41、有孕(2 / 2)

“你若不同意,我就死在你麵前!”

這架勢著實震到了弘曆,他以為她隻是跟他鬨騰一番也就罷了,未料她竟如此較真,

“你寧願自儘都不願跟我在一起?”弘曆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對她掏心掏肺,怎就留不住她的心呢?

雲禾很愛惜自己的命,她並非真的想不開,無非是想借此來為自己爭取自由,是以才答得異常堅定,“是!留在此地,我生不如死!”

她的冷漠和固執刺痛了弘曆,他不想傷她,可若讓他放棄這段感情,那絕不可能,好言相勸她不聽,那他隻能以硬碰硬,肅聲威脅,

“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待在蘭桂苑,一旦你出什麼意外,我便問罪於你院中的下人們,讓她們統統為你陪葬,我說到做到,絕不留情!”

他眼中的那一抹狠厲是她從未見過的,“你不是溫潤如玉,仁慈善良嗎?怎能拿下人的命來脅迫我?”

他可從未說過他是什麼善人,“我隻對你溫柔,不是對所有人都有耐心和慈悲,旁人都對我畢恭畢敬,唯命是從,隻有你,一再忤逆我!”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雲禾又豈會不明白?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識抬舉?無可否認,你幫過我們蘇家很多忙,我很感激你,你要我留在你身邊,我已經如你所願,留了幾個月,足夠報答你的恩德,我不欠你什麼了,隻要你肯放我走,我還是會感念你的,但你若拿人命威脅我留下,隻會讓我怨恨你。”

怨就怨吧!傲然揚首,弘曆固執己見,始終不肯改變主意,“我寧願被你記恨,也不想被你遺忘。”

他已經近乎偏執,雲禾說什麼道理他都聽不進去,無奈之下,雲禾隻好放棄。她對弘曆已經徹底失望,不想爭辯,更不想再與之理論商議。

自此後,她不再提要離開的事,卻也不願再與他說話,弘曆隻要得閒便會來找她,陪她用膳,與她講述近來所發生之事,他試圖說一些她感興致的話頭,譬如蘇嘉已經入宮做侍衛等等,但雲禾始終不接話,仿似這些事情都與她無關。

弘曆私下裡打探過,才知雲禾最近情緒很低落,但下人與她說話時,她會應聲,獨獨不願搭理他,明顯是在針對他。

儘管很失望,但弘曆還是認為隻要她在身邊就好,哪怕她不理他,至少他還能看到她,不必承受思念的折磨。

雲禾是想著,就這般冷落他,久而久之,他厭倦了這種日子,也就不願再來找她,大約就能慢慢忽視她。

殊不知,男人對於得不到的,往往執念彌深,無數個深夜裡,他都將她攬入懷中,用行動來表達他綿長的愛意,而她深知反抗無用,乾脆側著臉,不似從前那般回擁著他,就連一絲輕吟都不願發出來,表現得十分冷淡。

弘曆心中刺痛,卻始終舍不得放手,蠻橫的將她禁錮在金絲籠中,奢望著有朝一日,她能被他打動,回心轉意。

兩人就這般對峙了一個多月,雲禾開始憂慮起來,隻因她的月事已經遲了五日沒來,以往她的月事都很準,前後相差不過兩三日而已,這次卻遲了這麼久。

雲禾隱隱生憂,但又覺得不太可能,每回事後她都喝了避子湯,按理來說不太可能懷上啊!

怎奈古代沒有驗孕棒,她無法自行檢測,時日太短,大夫可能查不出來,雲禾隻好再等等,隻盼著是月事來遲,千萬不要出什麼意外。

又等了五日,月事依舊沒來,雲禾再也坐不住,借口說自個兒頭痛,命丫鬟將大夫請來。

大夫來後,雲禾將下人們支開,而後將自己的情況如實告知,讓他給把脈瞧瞧,是不是月事不調。

將巾帕搭在她手腕處,大夫垂目仔細感知著,過了好一會兒才緩聲道:

“以老夫多年的經驗來看,格格這脈象應是有了身孕,但現下月份太小,尚不能確定,需得等到兩個月左右複診,方能斷定。”

“怎麼可能呢?我一直在用避子湯啊!”雲禾起身將盛著避子湯藥粉的罐子拿來,大夫端起藥罐嗅了嗅,又用指腹蘸了些粉末嘗了嘗,已然明了,

“格格,這不是避子湯,而是安胎藥。”

安胎藥?雲禾百思不解,難不成她的藥被人給換了?誰換的?何時換的,她竟然毫無知覺!

雲禾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當著大夫的麵兒,她不好多說什麼,送走大夫之後,她當即將萬嬤嬤,素清和月茗都叫了過來,質問她們,是誰動的手腳。

她們皆矢口否認,雲禾待她們一向和藹,從未發過脾氣,這回她是真的動了怒,既然沒人承認,她便讓她們皆跪著,直至有人說實話為止。

弘曆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近來雲禾一直容色淡淡,沒什麼情緒,今日卻是明顯蘊著怒火,弘曆當即沉聲質問,

“這是怎麼了?你們做了什麼錯事兒,惹得雲禾如此生氣?”

她們皆不敢吭聲,月茗跪得腿疼,不想再受懲罰,一臉無辜的望向四爺,

“格格說我們換了她的藥。”

聞言,弘曆默然片刻,而後衝她們擺了擺手。

月茗娶臨大赦,率先站起身來,素清猜測四爺有話跟格格說,也就沒在此打攪,扶著萬嬤嬤起身告退。

月茗並未講明原委,隻說了這一句,弘曆卻沒多問,看來他對此事很了解。見此狀,雲禾已然確信,

“是你讓人偷換了我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