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荒野求生進展到第五十六天,河水結冰了。這意味著比賽難度全麵升級。
整片針葉林徹底被茫茫大雪覆蓋,從衛星圖來看,大量連綿起伏的冰川彙入海洋。
氣溫下降至零下三十攝氏度。
一大早,冷默和顧柏山踩著滑雪板出門。
森林中的積雪已經達到了膝蓋高度,假如光靠步行太消耗體力。
況且,滑雪很有意思。
這是他們在北極冬季中為數不多的娛樂活動之一。
使用滑雪板時顧柏山格外得心應手。他手裡握著兩根長木棍充當雪杖,轉身微笑著朝冷默招呼道:
“哥哥,快來。”
“等一下。”滑過一個長下坡,冷默與他在雪地儘頭擊掌。隨後兩人相視而笑。
顧柏山說:“感覺你都可以跟我一起參加明年的專業比賽了。”
冷默:“你不用拍我彩虹屁。”
“真的。到時候試試吧,哥哥你肯定能拿獎。”顧柏山笑起來,笑容就像這片瑩白冰原中的熱帶島嶼,很富有感染力。
冷默也不禁抿唇笑了一下。
晨間“滑雪遊戲”過後,他們拎著木桶容器來到黑礁石岸邊。
在前幾日,這片水域已徹底結了一層冰麵。每次取水時還要先用冰鎬敲出一個洞。這個冰鎬也是冷默用木頭製作的,前端削成鋒利的尖刃,除了容易壞這個小毛病外,用著很趁手。
顧柏山手持冰鎬彎腰大力敲擊著冰麵。
砰!砰!砰!終於,冰麵被鑿開了一個大口子,水像噴泉般嘩啦往上湧出。
冷默抬手用袖口幫他擦了擦鼻尖冒出的汗。
顧柏山跪在冰上,鞠起一捧水就往臉上衝。
“呼……”幾秒後,水在他的眉眼、睫毛上凝結成冰,掛上了白瑩剔透的珠墜子。
冷默伸手幫他掃掉,說:“應該拍下來讓粉絲看看,你這樣有多像白眉大俠。”
“不好看嗎?”顧柏山故意撅了噘嘴。
這個撒嬌的動作由他作出來,在冷默看來是那麼可愛。
冷默注視著他,溫和地說:“很美好。”
顧柏山把冰棱棱的左側臉貼到冷默手背上蹭了蹭。
冷默又笑了,“小狗一樣。”
“是啊。”顧柏山一本正經作樣,“我就是哥哥的小狗,粘人精,跟屁蟲。”
先取了水放在一邊。
兩人也不急著回去,就這樣坐在冰麵上垂釣。
雖然這樣釣到魚的幾率比較小,但也聊勝於無。
顧柏山搓了搓凍僵的手指,說:“我現在體會到那些俄羅斯人為什麼這麼愛喝酒了。這種天氣,就適合來一壺辛辣的威士忌暖身子。”
冷默說:“還威士忌呢。你酒量又不好,之前喝啤酒都醉。”
顧柏山當然不會告訴對方自己上次是裝醉。他繼續不動聲色地試探:“哥哥,你酒量好嗎?”
冷默:“還行吧,白的能喝幾瓶。”
顧柏山記得冷家夫婦說過,冷默不太能喝酒,他的體質,一喝酒就會臉紅上頭。
“是嗎?”顧柏山微微一笑,“那下次我們一起喝酒吧。”
冷默說:“行,不過那應該要等挺久了。”
顧柏山:“等就等唄。反正再長,也不過一輩子。”
……
攝製組的人發現班尼夫夫的拍攝素材比較少。
不過這也正常。像冷默這對也是,小情侶身處荒野,指定得乾些不能出現在鏡頭前的私密事。
但其實,班尼和布萊恩每隔幾天都會悄悄出門。
不帶任何拍攝設備,也不是去捕獵……他們有彆的目的。
跟其他選手不同的是,班尼報名北極係列並非隻衝著這百萬美元的獎金。
他為這個節目已經準備了好幾年,要真想參加,前幾季就可以。
沒有人知道,班尼是衝著北極中遺留的“寶藏”來的。
作為一個職業探險家,他清楚地知道那份寶藏並非傳說。
當年那個迫降於北極的法國白人後來活了下來,雖然他移送醫院幾天後還是搶救無效去世了,但卻給後人留下了一張藏寶圖——他找到了1909年丹麥探險隊留下的古董日記,並將飛機上的一箱金子、鑽石也埋了進去。
班尼用這個理由說服了丈夫布萊恩跟自己一塊入坑,“寶藏我會得到,這筆獎金,我也勢在必得。到時候我們就一塊環遊世界,我可以支持你去研究這世上任何你感興趣的植物……”
布萊恩同意了。
隻是如今,頂著大雪,他與愛人艱難跋涉於曠野之中,尋找了僅幾十天都毫無蹤跡。
食物已所剩不多。
布萊恩有些氣餒了。他拉住班尼的胳膊,“要不…我們放棄吧。”
“不行。”班尼想也不想道:“快了,相信我,再堅持一下。”
布萊恩卻指著遙遠的前方,麵色驚恐:“你看,那是不是暴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