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我很笨(1 / 2)

絕版情人 三月圖騰 5386 字 3個月前

過了年,林幸也該上學了,徐溪晚的住處正好在附近一所小學的學區範圍內,三月一日正式開學,二月底就要去報道,林幸的年紀還不夠上一年級的,還好那所小學有個學前班,就是為了讓孩子從幼兒園到小學能良好過渡才設立的,林幸現在報名,從學前班下學期開始念,到九月份她年齡夠了直接升一年級。

林幸從沒上過學,隻從動畫片裡知道,小朋友都是要上學的,學知識有文化,以後才能掙錢養活自己。林幸不僅想掙錢養活自己,還想養活徐溪晚,所以得知自己能去上學,異常興奮,背著徐溪晚給她買的小書包,報名頭天晚上根本睡不著覺,連帶著徐溪晚也沒怎麼睡好。

報名那天學校裡人很多,下學期來報道的基本沒有新生,孩子們經過上個學年的相處,都有自己相熟的夥伴,三五成群打鬨玩耍,林幸怕生,到學校之後看到這麼多人,頭天晚上那點興奮全沒了,躲在徐溪晚身後不敢出來。

徐溪晚從來不知道一個小孩子上學的流程竟然這麼繁瑣,她拿著林幸的戶口本、戶口本複印件、一寸照等等許多材料,辦公室、教室來回跑,折騰一個上午,總算給林幸辦好了入學手續,教材領了一大摞,有用的沒用的加在一起,足有十幾斤重,徐溪晚給林幸買的那個小書包根本放不完,她隻好找了根塑料繩,把剩下的打成捆提在手裡。

難怪商場裡賣的小學生書包比普通旅行包還大,甚至還有帶輪子帶拉杆的,徐溪晚拿著那捆書才想明白。

辦完手續,班主任把林幸的名字登記在表格裡,頭也沒抬,跟徐溪晚說三月一號早上八點準時來上課就行了。

這話說的不清不楚,徐溪晚客氣地問那位女老師,“老師,請問這代表入學手續已經辦好,我們可以先走了麼?”

班主任指指旁邊立著的歡迎牌道:“下午還有開學典禮,你們要是不想參加開學典禮就可以走。”這時又有一個學生家長帶孩子來報道,應該是相熟的人,班主任的臉上一秒鐘換上笑容,起身去迎接,兩人寒暄起來,把徐溪晚晾在一邊。

徐溪晚稍微有點惱怒,這意思,開學典禮到底是一定得參加還是不想參加就能走了?那班主任統共就說了兩句話,還一句也沒說在點子上。徐溪晚對林幸的這個老師有點不滿,考慮到林幸隻用在學前班待半年,上一年級就換新的班主任和任課老師了,徐溪晚也沒再說什麼,和林幸就近在學校食堂裡吃了點東西,準備參加下午的開學典禮。

食堂看著不錯,挺乾淨的,餐盤碗筷都經過高溫消毒,也沒有沾染油汙。徐溪晚在這個學校裡浪費了大半天時間,唯一滿意的就是這所食堂,她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給林幸換一所學校就讀。

開學典禮就更是浪費時間,大腹便便的校長打著官腔念了一個小時演講稿,之後還有書記、教務處主任等等,徐溪晚頭一夜沒睡好,這會兒坐在禮堂裡直犯困,她捂著嘴把一個哈欠咽回去,感覺右邊胳膊一沉,低頭一看,原來林幸也堅持不住,已經靠著她的右手手臂打起盹來。

難怪上午那個班主任模棱兩可,這種所謂典禮壓根沒有舉辦的必要,完全是學校領導的麵子工程,說什麼不重要,說給誰聽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禮堂前排的幾個攝影師,把每個領導人起身發言的鏡頭拍下來,掛在他們辦公室的政績欄裡才是正經。

徐溪晚開始後悔自己推了下午兩個重要會議,就為了來聽幾個老男人的一通廢話。

明知是無用的廢話,為了孩子不在學校刻意被老師穿小鞋,大多數家長還是堅持聽了下去,直到下午五點,這個開學典禮終於結束,所有家長都鬆了口氣,徐溪晚叫醒已經睡熟的林幸,林幸揉揉眼睛環顧四周,呆楞楞的,差點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徐溪晚道:“散會了,走,我帶你吃好吃的去,慶祝我們小幸從今天開始正式成為一名學生。”

林幸前一刻頭腦還不清醒呢,聽到這一句立馬歡呼起來,徐溪晚取笑她,“真是個小饞貓。”

開學第一天,為了表示重視,徐溪晚親自送林幸去上學,牽著她的手把她交給班主任。

班主任早就在門口等著每個孩子,這回臉上笑容和藹,親切地和每一個孩子打招呼,看起來不像之前報到的時候那樣一臉不耐煩,徐溪晚也放心不少,看著林幸進了教室,安安靜靜地找了個位子坐好,才鄭重跟班主任說:“李老師,我們小幸就拜托您照顧了。”

“林幸媽……”班主任順勢要說林幸媽媽,可看徐溪晚的年齡不像個當媽的,說到一半生硬改口,“林幸姐姐您放心啦,林幸交給我們絕對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謝謝李老師。”徐溪晚對班主任稍微鞠躬。

徐溪晚把林幸送到教室,沒有馬上走,在窗外默默看了一會兒,林幸自小孤僻慣了,即使跟同齡孩子也沒那麼容易相處,她周圍的小朋友都熱熱鬨鬨有說有笑,就她小小一個,端端正正坐在座位上,她個子太矮,腳尖都碰不到地麵,孤孤單單的,徐溪晚看了一會兒,鼻子發酸。

很快上課鈴響了,所有小朋友迅速回到自己座位坐好,徐溪晚敲敲窗子,林幸朝她這邊看過來,徐溪晚指了指外麵,示意自己要走了。

林幸對著徐溪晚用力點了點頭,還露出一個誇張的笑臉,想讓她放心。

徐溪晚在窗外豎起兩個大拇指,表示林幸很棒,加油,又看了一會兒,這才離開。

怎麼放心呢,自己家的孩子,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了委屈、被人欺負,或者哪裡磕了碰了,徐溪晚總不能第一時間知道,想想就有點心揪。而且林幸這樣的孩子,一點也不會告狀,即使受了委屈,也是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吞,可能根本不會告訴徐溪晚。

可林幸總得邁出這一步,她的世界裡不可能永遠隻有徐溪晚一個人。

徐溪晚想,養孩子真是一件奇妙的事,一顆心全在那個小娃娃身上,時時牽掛,費神費力,卻又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