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 我愛你(1 / 2)

絕版情人 三月圖騰 10488 字 3個月前

最後兩人相互妥協, 看了一部上個世紀的經典愛情電影,男女主人公最後生離死彆, 林幸看完心裡發堵。

“我不懂。”林幸說, “既然他們相愛,男主角為什麼還要拋下女主角獨自離開?就算是上戰場, 也是多他一個不多, 少他一個不少, 再說,如果他要保衛自己的國家, 他也可以帶著女主角一起走, 為什麼非得獨自離開?”

“這都是幾十年前的電影了, 那時人們的價值觀當然和現在有了很大的區彆。”最後的悲劇結局並沒有影響徐溪晚的心情, 她關了電視,笑著安慰林幸, “再說, 你這種和平年代溫室裡長大的花朵, 理解不了國破家亡時人們的心境, 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我才不管國啊家的。”林幸把下巴墊在枕頭上,熱忱地注視徐溪晚,“我隻要晚晚就夠了。”

徐溪晚調侃她, “你這就是有小德無大義。”

“什麼小德大義, 不過是為了維持群體穩定而鼓吹出來的自我犧牲而已。”林幸哼笑, “本質還不都是為了自己麼, 隻是人人都以為自己會永遠是集體裡的大多數, 犧牲永遠輪不到自己頭上。”

這是典型的徐溪晚式思維,林幸在徐溪晚身邊耳濡目染,連思維方式都逐漸和徐溪晚接近。

徐溪晚沒法反駁自己信奉的東西,隻好笑著說:“不管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思想對不對,至少能暫時維持人類社會的平衡,一個人壽命最長也就是一百年,一百年一過,什麼小德大義,都被埋在土裡,誰還管呢。”

“就是因為人生太短,才更應該守好身邊的人,如果連愛人都辜負了,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話題逐漸深沉起來,再往下就是哲學思辨了,徐溪晚看看外麵的天空,太陽已經落到海平麵以下,海上還殘留一點紅色的餘暉,應該已經比白天涼快不少,徐溪晚拉著林幸站起來,“走吧,已經傍晚了,我們出去走走,順便找個地方吃東西。”

出門時海風吹得竟然還有點涼絲絲的,林幸打了個哆嗦,又返回屋裡,穿了件加涼外套。

傍晚的海邊很熱鬨,遊人眾多,褪去了白日燥熱,海風輕輕拂過麵頰,耳邊是嘩啦啦的海浪聲,人的心情也變得異常平靜。

徐溪晚和林幸兩人並著肩,沿著海和沙的交界線,漫無目的往前走,不時有淺淺的浪湧上岸,沒過她們的腳背,又快速褪了下去,水還保留著太陽的餘熱,溫暖柔和,林幸看著遠處攜手散步的情侶,心裡癢癢的,壯了壯膽,也悄悄勾住了徐溪晚的小拇指。

徐溪晚感受到小指指節被林幸勾住,側著頭,略帶疑惑地看她。

林幸訕笑,“沙子太軟了,我怕自己摔倒,借你的手牽一下,借個力。”

那沙子的確很細軟,隻要一停下腳步,雙腳就會慢慢陷進去,徐溪晚反手握住林幸,把她手掌全部包裹在自己掌心裡,笑吟吟地說:“要借力應該這樣握,你那樣能借到什麼力?”

乾燥細膩的觸感讓林幸心頭微微一跳,她看著自己與徐溪晚牽在一起的手,心生歡喜,又有點小小的不滿足,換了個姿勢,手指擠進徐溪晚的指縫,變成十指交纏的握法,“晚晚你那樣牽也不行啊,這樣才牢靠,掰都掰不開,你說是不是?”

“就你聰明。”徐溪晚搖搖頭淺笑,任林幸牽著自己的手,拉著自己往前走。

“哇,晚晚你看,天黑了沙灘上還有小螃蟹呢。”天陽的最後一點餘暉也消失在海平麵,海灘上隻有遠處餐館、酒吧的霓虹燈光提供微弱的照明,林幸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在沙灘上漫無目的地照,突然看到一個白色的半透明狀的小螃蟹,橫著就從自己腳邊爬了過去,一眨眼的功夫就鑽進沙子裡消失不見了。

林幸第一次見識夜晚的海灘,看見一隻小小的螃蟹都覺驚奇,彎著腰在海灘中找了好久,試圖再找出另一隻來。

林幸看螃蟹,徐溪晚隻顧著看林幸,她看林幸帶著驚奇的生動側臉,怎麼看也看不夠,可等林幸也轉頭看她時,她卻心虛地把目光移開了。

“晚晚,沙子裡好多小小的洞,這是不是螃蟹洞啊?”

“大概是吧。”還好,林幸沒發現她近乎癡迷的目光,徐溪晚轉過臉,乾咳一聲,“彆隻顧著看螃蟹,你餓不餓?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徐溪晚一說,林幸才覺得自己的肚子真餓了,戀戀不舍地說好吧,和徐溪晚牽著往遠處沙灘儘頭的餐館走,還回頭看了那密密麻麻的螃蟹洞好幾眼。

沙灘儘頭的一條街全是餐飲行業,再往前就是酒吧,西餐生冷,林幸的胃受不住,徐溪晚帶著林幸去了一家中餐館,點了幾個清淡溫補的小菜,比起徐家的廚子差遠了,可也不算太難吃,林幸又是真的餓了,竟然還多添了小半碗米飯。

吃了晚餐,休息了十來分鐘,徐溪晚記得林幸離開沙灘時的依依不舍,問林幸還要不要再去海邊走走,可林幸卻搖了頭,“晚晚,我們去酒吧吧?”

一聽酒吧兩個字徐溪晚就皺著眉拒絕,“不行。”

“為什麼不行?”林幸不滿,“我已經成年了,可以去酒吧了。”

“第一,酒吧魚龍混雜,第二,你不能喝酒,第三,我不許你去。”徐溪晚一下子給林幸說了三條理由,最後來了個總結,“所以不行。”

有理有據,卻不足以讓林幸信服。

林幸眼珠子一轉,撐著下巴笑了,“不行就不行吧,你不陪我一起去,我就明天讓小晴姐姐陪我一起去。”

徐溪晚瞪了林幸一眼,可林幸一點也不怕,繼續說,“反正酒吧又沒長腿,跑不了,今天去和明天去都是一樣的,晚晚,小晴姐姐可比你不靠譜多了,你是讓我跟著她去見見世麵,還是你今晚自己陪我去,你選一個吧。”

徐溪晚看著林幸促狹的笑容,隻好妥協,招了服務員過來結賬,帶林幸去了酒吧街。

燈紅酒綠,不少酒吧門口還站著妝容豔麗、穿著暴露的女人,林幸看了,覺得新奇有趣,左顧右盼,說:“晚晚,不如我們就去這裡看看吧?”

徐溪晚卻直皺眉,加速走過那些一看就不正經的店子,終於在街道儘頭找到一個看起來低調又清淨的酒吧,帶著林幸進去。

徐溪晚的眼光確實不錯,這家酒吧除了燈光稍顯昏暗曖昧,其餘都很正常,至少和那些一看就不三不四的酒吧比起來,實在是正常過頭了,沒有震耳欲聾的DJ舞曲,也沒有神誌不清搖頭晃腦的不良少年,取而代之的是舒緩優雅的古典樂,和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小聲喝酒聊天的年輕人。

徐溪晚對這家店的氣氛很滿意,林幸卻滿眼都是失望,這種安靜的小酒館,就算想趁亂做點什麼也不容易。

“生麵孔?”吧台前的酒堡是個年輕的白人女性,看到徐溪晚牽著林幸進來,曖昧不明地吹了個口哨,指指吧台上釘著的牌子,用帶著口音的英語說:“本店禁止未成年人入內。”

“我已經成年了!”林幸不高興酒保拿她當未成年人看,沒等徐溪晚開口,自己先用英語回了一句。

“每個進店的青少年都這麼說,我可不信。”酒保靠在吧台前,嫵媚的眼睫毛在燈光下輕輕晃動,“請出示你的證件。”

林幸不屑地哼了一聲,把自己的護照拍在桌子上,酒保掃了一眼,笑了,很苦惱的樣子,撐著額頭假意歎氣,“真尷尬,我永遠也看不出你們亞洲人的真實年齡,請進吧,這位年輕的小姐。”

她們找了個空桌子,剛坐下,酒保也跟了過來,坐在徐溪晚旁邊,雙腿交疊,手肘支著膝蓋,手掌撐在自己下頜底下,側頭,挑逗地打量徐溪晚,“想喝點什麼?”

“我要一杯Marg……”林幸還沒說完,就被徐溪晚打斷。

“兩個可樂,謝謝。”

“可樂?”漂亮的酒保往徐溪晚身邊蹭了蹭,“來酒吧隻喝可樂?這可不合規矩。”她穿著製服,襯衫扣子卻解開了三顆,露出衣領下飽滿的形狀。

酒保濃重的香水味縈繞鼻尖,徐溪晚這才注意到,這家酒吧似乎有點奇怪,從侍應生到顧客,竟然全是女性,一個男人也沒有。

徐溪晚一下子明白過來,難怪一個以旅遊業作為支柱產業的小島,酒保竟然還會因為來了陌生人而驚訝,究其原因,大概是這個酒吧本身就很特殊。

徐溪晚不動聲色地遠離那股刺鼻的香水,“抱歉,我不是……”她正要說“我不是同性戀”,林幸卻先她一步,勾著她的脖子,偎在她的肩頭,用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狠狠地瞪那個身材呼之欲出的酒保。

“她有伴兒了,走開。”她說“go away”的時候,吐出一點溫潤的濕氣,染紅了徐溪晚的後耳垂。

酒保似乎也並不驚訝,道了聲抱歉,並不繼續糾纏徐溪晚,不過離開時還不忘朝徐溪晚拋了一個飛吻。

因為林幸的呼吸聲,徐溪晚半邊耳朵都是木的,隻在酒保走後,才想到一個問題,林幸作為一個小孩子,是不是懂的太多了一點?

“你從哪學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徐溪晚蹙著眉毛問道。

“電視、報紙、網絡。”林幸沒所謂地聳肩,“晚晚,我都跟你說了,我不是小孩子了,了解一點同性戀的知識有什麼稀奇的?”

可是取向正常的孩子會去了解同性戀麼?徐溪晚有點擔憂,想著晚上回去和林幸好好談談。

喜歡同性或者異性不是重點,重點是林幸的態度很有問題,太隨性了,這對她或者她以後的伴侶都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

正想著,侍應生已經為她們端來了兩杯可樂,還附贈了一杯調製雞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