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 我愛你(2 / 2)

絕版情人 三月圖騰 10488 字 6個月前

“我們沒點這個。”徐溪晚說。

“這是Amy請你喝的,小姐。”侍應生指指吧台。

徐溪晚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那個豐滿漂亮的酒保也正朝她們這邊看過來,還勾起了一個迷人的微笑。

林幸恨恨地看著漂亮酒保,懊悔自己乾嘛非得提議要來酒吧,她這邊還什麼壞事都沒乾成了,徐溪晚都快被那個風騷的外國女人給勾引走了,越想越氣,端著那杯顏色豔麗的雞尾酒一口氣喝乾。

“小幸!”徐溪晚輕聲斥責,可已經來不及了,林幸衝徐溪晚搖了搖自己手中的空杯子,笑道:“哎呀晚晚,隻喝一杯沒什麼的,而且這個酒一點也不像酒,甜甜的很好喝哦。”

這才幾分鐘的功夫,林幸已經開始口齒不清,明顯醉了,這還沒什麼呢?

“你醉了,趕緊跟我回去。”徐溪晚就要扶著林幸站起來。

“我不……我不回去!”林幸鼓著腮幫子賭氣,“我沒醉……我還要喝……excuse me……”林幸舉著手招呼侍應生,徐溪晚卻打了個手勢,示意她不用過來,自己則拍了一張紙幣在桌子上,架起林幸的胳膊就把她往外帶。

林幸意識不清,覺得眼前天旋地轉的,隻知道剛才喝的那杯酒甜甜的,就像飲料一樣,她還想再喝,正要招服務生再點一杯,卻覺得自己猛地一下被人架起來,不知道往什麼地方帶。

“我不……我不走!我還要喝!”林幸開始撒酒瘋,說什麼也不肯出酒吧的門,她提高了嗓門,在安靜的酒吧中格外響亮,惹得不多的客人紛紛往門口看。

“小幸聽話,跟我回去,我們回彆墅慢慢喝。”

“你……騙……騙人……”林幸手舞足蹈起來,“你從來不……不讓我喝酒……”

醉酒的人勁兒大,徐溪晚幾乎控製不住她,好不容易把她弄出了酒吧,隻聽酒保站在酒吧門口又吹了聲口哨,“好好享受~”

徐溪晚腦門直冒青筋,即使教養良好,也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粗話。

“晚晚……晚晚……”林幸發著酒瘋,在大街上東倒西晃地直喊徐溪晚的名字,就是不好好走路,徐溪晚沒辦法,乾脆蹲下身,托著林幸的大腿,一把把林幸背了起來。

林幸被徐溪晚背起來之後,好像被人關掉了什麼開關一樣,明顯安靜了許多,至少不亂蹦亂跳耍酒瘋了,乖乖趴在徐溪晚的背上,小聲地打著酒鼾,呢喃著徐溪晚的名字。

“晚晚……你為什麼不理我……”徐溪晚以為林幸快睡著了,耳邊又聽到林幸這一句囈語。

明知是囈語,徐溪晚扥了一下,把林幸往自己背上托了托,卻低眉笑了,走在夜晚異國的街道上,輕輕地回應她:“因為我生你的氣了。”

林幸醉成那樣,竟然還能聽清楚徐溪晚說的話,含糊不清地又問:“為什麼生氣?”

“當然是因為小幸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聽我的話。”徐溪晚走了很長一段距離,喘了口氣,才又說:“所以我生氣了。”

“沒有不聽話。”林幸似乎很害怕徐溪晚生氣,趴在徐溪晚背上,閉著眼睛,嚶嚶地哭:“我再也不敢了,晚晚,你不要生氣。”

明知道她是假哭,徐溪晚還是於心不忍,歎著氣說:“好吧,原諒你了。”

隻因這麼一句話,林幸前一秒還在嚶嚶假哭,後一秒又開心地笑起來,抱著徐溪晚的脖子,在徐溪晚的耳後親了一下,“晚晚你最好了。”

就因為這麼一下,徐溪晚手一抖,差點連自己帶林幸一塊摔出去。

徐溪晚不敢大意,托緊了林幸的大腿,不禁皺著眉提醒她:“你安分一點,待會兒摔了可怎麼辦?”

“我不怕。我隻怕晚晚不要我。”林幸靠著徐溪晚並不寬厚的脊背,聲音從徐溪晚的後心傳過來,“晚晚,你以後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徐溪晚嘴邊溢出一絲微笑,“那也得看你乖不乖。”

“我會乖,我會聽你的話。”林幸說著說著,聲音漸漸低下去,到後來,聲音幾乎聽不清,“你每次生氣,我的心都會疼,好疼啊,像針紮了一樣。”

林幸說:“我那麼喜歡你,你為什麼還要生我的氣呢。”

這些話隻有醉酒之後神智顛倒才能說得出口,就是徐溪晚聽來,也聽得出林幸話裡濃重的卑微與祈求。

怎麼能不祈求呢,徐溪晚對林幸很好,好到林幸長到一十八歲還能在她身邊肆意嬌縱,但這樣的好又毫無保障,徐溪晚和林幸本來就無任何關係,林幸不過仗著徐溪晚的一點寵愛,等哪天徐溪晚有了自己的愛人,這樣的好便像霧一樣,說散就散了,找也找不回來。

林幸的世界裡隻有徐溪晚,而在徐溪晚的世界中,林幸隻是可有可無的一部分。

這話要叫徐亦晴聽到,準會罵林幸沒良心,徐溪晚對她的好,明眼人都能看到裡麵的真心,怎麼到林幸這裡就成了一吹就散的霧了?真是白糟蹋自己姐姐的心血。

林幸當然知道徐溪晚的真心,可真心和真心不一樣,林幸對徐溪晚的一腔真心,是想把徐溪晚當成共度一生的愛人,徐溪晚對林幸的真心,是把林幸當成了需要寵愛的孩子,真心不分輕重,隻是類型不同,便成了兩條平行線,永遠不可能交織在一起。

“我那麼喜歡你,那麼喜歡你……”林幸越說越心痛難擋,徐溪晚覺得自己脖子上傳來一陣涼意,才發現這回林幸是真的哭了,略微壓抑的急促呼吸,帶著酒氣,在徐溪晚耳邊悶不吭聲地流淚。

徐溪晚眼眶一熱,脫口而出,“我也……”

僅說了兩個字,又戛然而止。

不能說,這是不對的。

林幸對自己的依戀和自己年少時對林靈的依戀並沒有什麼不同,都是因為在生命裡出現了一個年長的指引者,自己崇拜她,敬愛她,可這不是愛情。

依戀和愛戀,僅一字之差,意思就完全不同了。

徐溪晚是個自私的人,她如果自私一點,狠心一點,完全可以趁著林幸對她的依戀正濃,折斷她尚未豐滿的羽翼,把她據為己有,讓她永遠隻屬於自己一個人。偏徐溪晚的自私,到了林幸這裡,就全變成了舍不得。

舍不得把她隻禁錮在自己的身邊,想看她高高的飛到藍天上去,想看她天高地廣,自由自在。

徐溪晚應該成為林幸的後盾,而不是枷鎖。

所以不能說,不能利用林幸對自己的依戀,那樣實在太卑鄙了,也太殘忍了。

林幸說:“我那麼喜歡你。”

林幸等著徐溪晚的回應。

徐溪晚卻住了口,再不說一個字。

即使醉得神誌不清的時候,也聽不到從徐溪晚嘴裡說出來的那句話,林幸一腔的真心撲了空,眼裡積聚的淚水越來越多,最後滾滾地往下流,上氣不接下氣,可就是一個哭聲也沒發出來。

不能哭的,要成為能站在徐溪晚身邊的人,所以不能這麼軟弱。

徐溪晚感受背上已經濕了一片,沒有聽見林幸一個哭音,卻更心痛難忍,又痛又酸澀,隻想抱著林幸,好好地安慰,不想讓她哭。

徐溪晚背著林幸慢慢走回彆墅,走了一路,林幸也哭了一路。她們回來時徐亦晴還在外麵玩,客廳裡黑漆漆的,徐溪晚開了頂燈,把林幸背回房間裡,讓她平躺在床上,給她脫了鞋襪,又蓋上被子,正要走,被林幸一把拉住。

林幸醉醺醺的,拽著她的手,死活不放開。

“晚晚,晚晚……”林幸叫著徐溪晚的名字,後麵的話卻隻能看到嘴巴一張一合,完全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徐溪晚隻好蹲下|身來,把耳朵湊在林幸的嘴邊,終於聽清。

像被閃電從頭頂擊中一樣,徐溪晚愣在當場,可林幸嘴裡還在不停地重複那一句話,很短,隻有三個字。

林幸說:“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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