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1 / 2)

《被獻給權貴的美人》全本免費閱讀

四季春宅,海棠未雨,梨花先雪,原是春已經順上枝頭。

昨夜寧王夜闖侯府被罰在鹿台,後又因律法出紕漏死了不少人,聖人大怒,一連折去寧王不少在朝中的人。

趙鑿杵立一旁,出頭等候主子洗漱完出來。

珠簾撩起,碰撞出清脆汵汵的聲音,腳步聲緩慢行來,落座至案前翻開上麵擺放的書信。

顧蘊光耷拉著眼皮,懶散地往後倚靠,長腿交疊,上下覷著信上的字。

倏的一下,他輕笑出聲。

趙鑿好奇地小心翼翼抬眸偷看,見主子看起來漫不經心,實際玉麵上浮著戲謔,還有似不屑的輕蔑。

“看來這禮送大了。”顧蘊光噙著笑,將信折上壓在書下,骨節分明的手指屈叩在扶手上。

“趙鑿,送回去那人如何了?”

趙鑿如實稟明。

顧蘊光閉眸頷首,冷峻的麵上看不出什麼,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案上,隨意敲出響動。

諸侯朝拜,各方府主不日便會到達京都,進貢朝廷,稟明曆年。

想到此處,腦中忽閃過那張倔強不屈的臉。

“東西尋到了嗎?”他閉著眸,聲線惺忪地詢問。

自上次毒發一次後,許是體內殘留的毒素並未壓下去,時刻會產生困頓,而小蛇至今還未醒來。

趙鑿一臉慚愧,圖璧是尋到了,但一同丟失的東西還沒有尋到。

“爺,奴已經加大力道在尋了。”趙鑿現在甚至連罪都不敢請。

顧蘊光並未睜眼,也未發怒,輕叩扶手的手指微頓住,隨後再次垂下,發出沉悶的聲響。

室內靜寂,此時從外麵匆忙行進來一下人。

“爺,不好了,太子出事了!”

顧蘊光睜開眼,眸中清明毫無渾濁,沉默聽完下人的話,站起身往外行去。

趙鑿趕緊上前跟著,順便取下一旁的披風,追上去給他披上。

疾步出府,顧蘊光翻身上馬,持著韁繩趕往太子府。

太子府如今也亂做一團,聖人剛從此處離去,後腳顧侯爺又至。

太子妃執著帕子拭去眼角的淚,忙喚人將顧侯爺請進來。

片刻,一襲玄裳錦袍的顧蘊光冷峻著麵行進來,接過侍女遞過來的帕子擦拭著手,然後行進內殿。

“太子殿下如何了?”他上前覷看榻上躺著的太子,轉眸問向一旁的太子妃。

太子妃擦拭眼角,“太醫已經看過了,倒是無大礙。”

隻要人不死在此時,那便沒有關係。

顧蘊光頜首,席地坐在墊上,聽著太子妃語氣忿忿地說著。

“都怨殿下自己,同我說道是前去外麵聽小戲,誰知竟是貪念美色,獨自一人跑去沈府,然後在沈府遇害。”太子妃攪著手中的絹帕,眼底懼是怨懟。

太子好色也不是一兩日了,但這次翻在溝裡去,還讓她出了這般大的醜。

“這次更好了,沈千是個陰奉陽違的,太子出事竟隱瞞不報,這不是欺君,這是要弑君啊!”

“阿姐,慎言。”對麵的人冷靜聽完,麵上並無波動,連聲線都是無情的冷然。

太子妃聞言才頓時清醒,此處是太子寢殿,雖太子還尚在昏迷,但萬一被聽去,恐生不好影響。

如此想著,她站起身,吩咐一旁的侍女好生照顧著太子。

兩人一前一後行至花園中,再將周圍的下人屏退遠些。

此時太子妃才敢在他的麵前哭訴。

“蘊弟,你不知姐姐在這太子府上過得度日如年,太子好色又荒唐,昨兒個將那大臣女玷汙了,今兒個又跑去旁人府中偷香。”太子妃哭得不由自己。

顧蘊光垂眸聽著,並不置一詞,太子荒唐的也並非這一件事。

不過此次之事倒是有些意思,他倒是沒料到沈千竟這般大膽,太子出事,他竟將事情壓下不報。

聖人雖對沈千寬厚,但與沈千到底不是君臣,聖人也早已經覬覦沈府富貴甚久,恐怕此事不能善了。

“蘊弟。”太子妃哭訴完後,擦完淚,又恢複往日端莊,但卻將語氣壓低:“這些年在闃關前可還好,之前聽言你在回京路上重傷失蹤,身子現如今可有大礙?”

“無事。”顧蘊光回道。

聽見他道無事,太子妃鬆一口氣,“無事便好。”

兩人皆是被送進京都的質子,她此生是無望回去了,但顧蘊光卻不能一直困在京都。

兩人又道了幾句旁的話,便有侍女來報,說是太子已經醒來,但瞧著不太正常。

太子何時正常過?

太子妃扶額苦笑,然後領著顧蘊光往太子寢殿行去。

相隔甚遠便聽見裡麵傳來雜亂的聲音,拐進內間,果真見太子身著一身雪白裡衣,赤著腳往外跑去,神色慌張又帶著癡迷。

那些侍女根本就攔不住太子。

太子一臉興奮地跑至門口,恰好撞上進來的太子妃,一屁股坐在地上。

“再敢攔著孤,信不信將你們都砍了!”太子呲牙咧嘴地抬頭。

先見的是太子妃,眉頭下意識蹙起,還欲說些什麼,又瞥見身後神色沉默的青年。

太子一見顧蘊光,臉上浮起笑,抬手推開前來扶自己的侍女,從地上爬起來。

“蘊光來得甚好,快,快,裡麵來,孤有事要吩咐與你。”太子一臉興奮地將顧蘊光拉著往裡進。

路過方才攔自己的侍女時,想起剛才,泄憤地抬腳一踢。

“全部都滾出去!”

侍女皆慌張地往外滾,這般習慣也並非是一兩次能養成,太子殘暴此刻展現得淋漓儘致。

顧蘊光立在一旁觀著內殿荒唐。

待殿中的人都退下去,太子與他坐在一旁。

“殿下身體可有恙?”顧蘊光問道。

太子不甚在意地擺手:“無事,無事,不過是落水,受了點驚嚇,皆是那些人聽風是雨的胡亂說的。”

說罷,太子掠過此間話,語氣含著興奮道:“這次雖是落了水,但卻收獲不小,沈千那女兒,當真生得天下僅有,當之無愧是大慶第一美,膚如凝脂,眉眼如畫,輾轉承情。”

顧蘊光聞言不言,垂下眼瞼,冷瘦的指尖轉著茶胚。

“怪不得沈千這老匹夫要將人送去大佛寺,女兒生得這般好,恐怕早就該入孤後宅,而不是與那勞什子謝岐宴定親。”太子的興奮散去,想到這一層嗤笑出聲。

謝府本就是寧王的人,而沈千掌管大慶財運,富可敵國,若是落在了寧王手中,恐怕就是如虎添翼。

太子如何能乾?

所以此次表麵是色心起,實際卻是藏著另一層心思。

太子絮叨地說完,顧蘊光才徐徐開口述道:“此事殿下勿擔憂,謝府與沈府並無可能。”

經由這般點醒,太子才想起來,表情變得幽幽的,連帶著對美人的興趣都減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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