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壓勝錢(2 / 2)

趙寂卻無甚耐心:“你快些,不是耐不住麼?”

衛初宴匆匆穿起衣服來,隔著一道門,她忙亂地同趙寂對話:“我現下不方便,不若咱們下次再約吧,下次,你來我一定給你做許多的桂花糕。”

趙寂冷哼一聲:“這是用了我便不認賬嗎?哪有讓人幫你買了東西便讓人離去的道理?虧你還是個書生,這般不知禮節嗎?”

稀奇了,向來不知道客氣為何物的趙寂居然同衛初宴說起“禮節”來,衛初宴忙中聽笑了,她確實是天生的好脾氣,又同趙寂賠禮,匆忙間穿了衣服,就去開門。

她卻忘了,先前自己解開的發絲,還未細細束好,這一推門,趙寂見她青絲淩亂,肌膚像水洗過一般潤嫩,便知道她是在做什麼了。

趙寂仔細打量著女書生,隻見女人清秀如竹,麵如冠玉,踩著木屐的腳竟也是雪白的,趙寂忽然便有些後悔,她該透過門板往裡看一眼的,看看這女書生身上,是否也是一樣的白玉無瑕。

衛初宴卻不知道趙寂的壞心思,其實趙寂也隻是想想而已,否則她現下也能看,衛初宴笑著接過趙寂手上的藥罐:“竟是熬好的嗎?”

趙寂看著她的臉蛋,女人此時已然恢複了些,不似先前那般脆弱可欺了,趙寂頓時失望,說話便帶刺:“藥湯不好麼?趕緊喝了,省得還要看你病懨懨的樣子。”

口是心非的姑娘,最是嘴硬心軟,衛初宴大約摸透了趙寂的性子,此時並不反駁,隻是笑著飲去了湯藥。

有涼水澡在前,又有息寧湯相助,衛初宴很快忘卻了旖旎,又是清冷自持的模樣了,當然,若是仔細看,仍然能從她眼中看到些許羞澀,今日實在是太失禮了。

衛初宴羞愧著,想著該補償趙寂,於是匆匆要去廚房做糕,經過趙寂身邊時,她卻忽然感到有什麼東西拂過她發絲,好似還扯住了。

衛初宴愕然一回頭,便見趙姑娘手中握了自己的一束發絲,且似乎沒有放手的意思,正看著那裡。

衛初宴恍然大悟,她還未束發,她正要說話,趙寂卻忽然鬆了手:“你這樣看著,真不像個乾陽,不,無論如何看你,你都不像個乾陽,若非那信香......”

這種話語,對尋常乾陽君來說,定然是冒犯了,不過衛初宴自己其實並不如何在意乾陽還是坤陰,總歸是高品級便夠了,夏日耐暑冬日不懼寒涼,是以她也不生氣,還是說:“我去與你做桂花糕。”

其實哪裡還有精力做桂花糕呢?經曆了這一糟。衛初宴站在那裡揉麵時,一使力便有些眩暈,她不由咬了咬唇,想著堅持一下,便在這時,跟著她過來、一直站在門框旁看著她的趙寂卻忽然把她拉開了。

“罷了,今日便不吃了,忽然沒了吃糕的心思。”

趙姑娘的聲音有點低,聽著有點說不出的彆扭,衛初宴不知道她是如何又扭轉了想法,傻傻地看著她,換來趙寂一個白眼:“非要我罵你嗎?還不走?我說了不吃了!”

衛初宴便丟下那一盆子糯米粉,被趙寂拉著去洗手,事情沒做完但好像不用做了,趙寂也要走,衛初宴這時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忙喊住了趙寂:“請稍等,趙姑娘。”

她說著,大步朝房中走,走的一急,又是一陣眩暈,步子晃了晃,她隻好壓了步子,頻頻回頭去看趙寂,好在那姑娘沒有動,立在原地等她。

衛初宴摸出了那枚壓勝錢,朝趙寂施了一禮:“這段時日,仰仗趙姑娘時常帶些東西來,令初宴受益良多。這是一份禮物,雖淺薄,然也寄望了平安。”

趙寂將東西接過去,衛初宴精挑細選大錢落在她細嫩卻強硬的掌心,輕飄飄又沉甸甸,趙寂低頭看了一眼,又看看衛初宴希冀的模樣,忽而沉默。

半晌,她收攏了掌心,同衛初宴道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