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負責(1 / 2)

趙寂摸到衛初宴額頭上滾燙不已,原想直接使個法術將衛初宴治好的,卻不料那人緊閉著眉頭抬額不停去蹭她手心,若隻是蹭蹭便罷了,女人還一直發出好聽的輕哼。

趙寂手心被衛初宴蹭的發癢,心口好像也有一片羽毛在搔,她張嘴喚了聲“衛初宴”,卻發現自己聲音發緊,她怔了怔,歇下了直接將衛初宴治好的心思。

說是促狹也好,壞心眼也罷,誰讓病中的衛初宴這般可愛,像一隻大狗狗呢?叫趙寂忍不住想欺負她。

還有,女書生平日總是點燈到深夜,清晨又追天光而起,日日筆耕不輟,實在辛苦,趙寂想著,不若就讓衛初宴躺一躺,養足了精神,做出來的桂花糕也好吃一些。

衛初宴昏昏沉沉地躺了幾日,燒退了又起,期間茫然醒了幾次,影影綽綽間,眼前總是有個人影。

好像一直有人在照顧她。

那個人是誰,衛初宴心中隱約是知道的,是趙姑娘吧?趙姑娘竟會來照顧她,明明是個心高氣傲的姑娘,心卻很軟。她也是無用,誰家的高品乾陽會染上風寒的?她羞愧於自己竟要趙姑娘來照顧的同時,也未曾想到自己的這場病來得如此急又如此重,醒時總是頭疼不已,連翻身都艱難,隻靠著睡夢中的桃花來緩她心神。

衛初宴病得如此冥頑,趙寂卻並不覺得棘手,也不嫌她麻煩,趙寂堂堂一個大魔王,居然留在人間一個小小的院子裡,照顧起一個尋常女書生來,若是叫她那些在她麵前噤若寒蟬的下屬見了,大約要立時將衛初宴奉為天人。

不,神女也得不到趙寂這樣的照顧。

趙寂在照顧衛初宴中,得了趣兒,病中的女書生乖巧的緊,像一隻大狗狗,總愛蹭她手心。趙寂每次來到衛初宴床邊,都要伸出手來,讓衛初宴蹭上一蹭,這會兒的衛初宴,在趙寂眼中簡直可愛極了。

病情反複幾日,趙寂忽而發現,衛初宴的內衫已浸水一般地濕透了,身上的不爽利激起衛初宴不安的呢喃,趙寂皺眉:“這樣的衣服穿在身上,恐會加重病情。”

她翻找起衛初宴的衣櫃,魔王從未見過這樣貧瘠的衣櫃,裡邊隻有薄薄幾件衣服,好找的很,趙寂隨意拿了套寢衣,去將衛初宴扶坐起來:“給你換個衣服好了。”

女書生睡夢中被趙寂擺弄了一番,坐是坐起來了,身軀卻柔弱無骨似的,直往趙寂身上靠,三千青絲長長地散落著,腦袋安靜地倚靠在趙寂肩頭,趙寂依稀可以嗅聞到清冷梅香。

趙寂嫣然一笑,眼波流轉間波光瀲灩:“真不像個乾陽。哪有你這樣嬌的乾陽?”

衛初宴依稀聽到了趙寂的聲音,想睜眼,眼皮卻沉重得掀不開,趙寂隨性剝開她身上的薄衫,令她香肩半露,活色生香。趙寂原要繼續的,隻是低頭望了一眼,呼吸便微微凝住,又瞟見那酥軟的溝壑,趙寂手一顫,頓生旖旎心思,這旖旎並不下流,因衛初宴過於秀致,她若是歡,也是清歡,淺淡清雅,嫋嫋如雲煙。

趙寂那顆殺伐果斷的心罕見地生出了遲疑,要脫嗎?

趙寂想了許久,衛初宴已受不了了,她身上濕漉,離了被子,被冬的冷一晾,身子便在昏沉中發起顫來,難受地打了好幾個哈欠,趙寂頓時回神,似做了決定,將衛初宴往被子裡一塞,手指一勾,方才還好好貼在女人身上的衣服儘數到了她掌心。

現下,衛初宴不著寸縷地藏在了被子裡,趙寂確認被子是乾燥的後,也並未再去攪擾於她,又去給她熬藥。

悶在被子裡睡了一下午,期間趙寂來喂她湯藥,直接將人裹在被子裡抱了起來:“來,喝藥。”

這藥的白汽都泛著苦味,趙寂是萬分不喜的,不過喝藥的不是她,且衛初宴每當喝藥,倒都是很乖,除非實在昏沉,不然趙寂喂喂,也還能灌下去。

一碗苦藥入喉,趙寂便有趣地看見,衛初宴的俏臉苦作了一團,她不由一笑,掏出自己的帕子給衛初宴擦擦嘴:“說你們凡人苦吧,你還總是反駁於我,你現在總該嘗到苦味了吧?”

就欺負衛初宴現下聽不到她說話,反駁不了她。

趙寂又道:“人生苦短,你不若隨我去魔界,魔族至少逍遙自在,不會再受人間規矩約束,也不會有那許多的煩心事,一切隻看手腕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