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負責(2 / 2)

衛初宴自是不知趙寂又試圖誘拐她,她嘴裡都是苦味,就連夢裡都灌滿了苦水,一如她孤身的這些年。她難受地蜷起來,又被趙寂放到床上:“好了,睡吧。我見你又發了一場大汗,等下給你把被子換了,你再睡會兒,明日便該好了。”

想到衛初宴快要病愈,不再像現在這般任她擺弄了,趙寂似乎還生出了一股遺憾。

翌日,衛初宴果真大好,一覺醒來神清氣爽,可見是被人很好地照顧了。她睜眼,欲要從床上坐起,薄被滑落,露出白皙身軀,她頓時一驚,將自己又裹進了被子裡。

不知是怎樣彆彆扭扭地起身的,也不提如何臉紅地穿好了衣衫,衛初宴心亂不已地梳妝,待到一切整理好,剛要走出房門,她的步子卻又邁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她彈出一個腦袋,似乎在尋找什麼,隻見院中清曠,她病了幾日,院中原本乾淨的石桌上便落了許多枯葉,她搖搖頭,愛乾淨的毛病犯了,就想去打掃,下意識邁出了門檻,卻見廚房那邊傳來動靜:“衛初宴?”

衛初宴渾身一僵,不知該如何是好,趙寂已然從廚房裡大步走了出來,絕色臉蛋上是燦若朝陽的笑容:“你醒了?看來是好了!”

衛初宴心中暗暗叫苦,臉上卻不自覺泛起了紅潤,她朝趙寂拱手,一聲“趙姑娘”清啞而出,趙寂一哂:“很渴吧?”

她馬上拉住衛初宴:“聲音都啞著,你這段時日沒喝幾口水,倒是苦藥喝了許多。”

衛初宴就被她拉去喝水,不過衛初宴堅持要先漱口,趙寂就隨她去了,可在衛初宴漱口時,趙寂還站在她旁邊,笑吟吟地看著她,心情似乎不錯。

衛初宴一口涼水含在嘴裡,手中的楊枝都不知道該如何放,她心中亂糟糟,淨齒時便被樹枝戳傷了,不由吐出一些血沫。

趙寂皺著眉:“怎麼這般不小心?”

衛初宴匆匆含了口水吐掉,眼神有點躲閃:“沒事......沒什麼的。”

她說著話,眼神卻十分躲閃,其實從剛才見到趙寂起,她便不肯直視趙寂,趙寂這會兒終於回過味兒來了:“你怎麼了?這般奇怪,好似很彆扭似的。”

衛初宴把心一橫,將從起身起就縈繞在她心頭的事問出了口:“我的衣服......我的寢衣,是姑娘脫的嗎?”

趙寂於是明白了衛初宴變成大彆扭的原因了,她眯起眼輕笑:“是又如何?你又當如何?”

其實問與不問,趙寂都猜到衛初宴的心思了,她是這般守禮的一個書生,此時此刻,應是正糾結於趙寂為她脫衣的這件事吧?可她不知道,趙寂並未看去什麼。

衛初宴果然是這樣的心思:“若是姑娘......那宴該負責。”

說著,衛初宴卻又猶豫,她與趙姑娘之間天差地彆,實是配不上趙姑娘的,可是,難道卻不去負責嗎?

趙寂生氣道:“我可看不上你這種負責。何況,是我脫了你衣服,若說負責,不該是你讓我負責嗎?”

衛初宴頗為猶豫:“可是......我是乾陽......”

趙寂一看她這迂腐模樣就來氣:“你是乾陽又如何?便不是個女子嗎?脫你衣服是我自己要做的,乾你什麼事?你若要因此而對我負責,我定然是不稀罕的!要負責,也該是我負責。”

不是,趙寂也並未想對衛初宴負什麼責任啊,她隻覺得可笑,她對衛初宴可沒什麼心思,好心幫這人便罷了,還聽這人說出這種話,她當即就要發怒,卻見衛初宴呆怔了片刻,忽然鬼使神差地來了一句:“那麼,趙姑娘要對我負責嗎?”

趙寂人也忽然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