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到什麼,季迦葉又不耐煩的吩咐說:“去見見沈平潮。”沈平潮找了他兩天,挺著急的。
季迦葉沒回酒店,而是去了一處歐式風格的酒莊。
服務生領他進去,最後到了一個小房間,推門進去,沈平潮已經在裡麵。“季先生,你總算來見我了!”他手裡拿著一杯酒就迎過來,手裡還有一個盒子,說:“古巴空運來的雪茄,試試麼?”
“抽不慣。”
季迦葉坐下來,從自己煙盒裡摸出一支。
瞧出他麵色不大好,沈平潮饒有興致的提議:“要不要叫個女人?”他懷裡就摟著一個,這會兒依偎在他懷裡,嬌滴滴的,軟綿綿的,滿是嬌媚。
女人的香若有似無飄過來,季迦葉冷冷拂過一眼,說:“有事說事。”
沈平潮哈哈大笑,拍了拍懷裡的女人。那女人聽話的起身離開,房間裡隻剩他二人。
沈平潮湊過去,壓低聲說:“聽說我大哥安排秘書陪季先生去聽戲、吃飯了?”
“嗯。”
季迦葉眯起眼,緩緩抽了一口煙,眸色還是冷。
“季先生,你可是說要幫我的,總不會倒向我大哥吧?”這兒沒彆人,沈平潮說的直白。
季迦葉淡淡看向他。雪茄混著香煙的煙霧慢慢繚繞開,讓他的眼裡又蒙上一層看不透的東西。
季迦葉笑:“我可以幫你,但我怎麼做,你不能乾涉,而且——”頓了一頓,季迦葉望著沈平潮,說:“我要你手裡百分之七十的淩睿股份。”
這個條件真的太不客氣了!
偏偏季迦葉說這話時輕描淡寫,根本不在意他人的感受。
這就是他的條件,沒有商量的餘地,彆人隻能臣服。
沈平潮猶豫了,訕笑道:“這不大好吧。”
季迦葉也不在意,他說:“不勉強,沈先生可以慢慢考慮。”掐滅煙,季迦葉起身離開。
反正著急的不是他。
真正著急的,是沈長寧。濱海這個項目老爺子盯得緊,他壓力實在太大,遲遲找不到突破口,又和季迦葉搭不上關係,又怕被沈平潮捷足先登。
周一,他一個電話喊顧菁菁到辦公室。
見到沈長寧,顧菁菁這才想起來沈長寧叮囑她試探季迦葉口風的事……戰戰兢兢的,她彙報道:“沈總,我忘了。”
一聽這話,沈長寧能被這小丫頭氣死,“你還有什麼沒忘?”這人難得發脾氣。
顧菁菁揪著手沒說話。拂了她一眼,沈長寧說:“那他後來找過你麼?”這個“他”自然指季迦葉。
顧菁菁搖頭:“沒有。”
沈長寧不由蹙眉,季迦葉這個人難請的很,除去上次市裡麵組織的酒會,極少見他露麵。
眸子轉了轉,沈長寧還是想到了餘晚。
他起身,走到窗邊。
撥下百葉窗,沈長寧慢慢審視外麵的餘晚。
辦公桌前,餘晚頭發綰著,身形略微單薄。
沈長寧皺了皺眉。
周五下班前,沈長寧突然喊住餘晚,說:“餘晚,明天陪我去一個活動。”
“明天的活動?”餘晚聞言,隻覺得莫名其妙,她是沈長寧的助理,怎麼會不知道還有這樣一件事?
沈長寧說:“臨時的,幾個人出海釣魚。”
餘晚沒有多疑,卻蹙眉說:“沈總,我明天沒空。”
“怎麼?”
餘晚稍稍一頓,有點尷尬的說:“我明天有個相親。”自從接到江成和夏曉晴的結婚請帖,餘晚這幾天能被施勝男嘮叨死。見和江成複合無望,施勝男便開始替餘晚張羅相親的事。餘晚拗不過她,隻答應周六去見一見。
沈長寧忍不住笑了。
他說:“就一個周末,你推一推。”
“好的。”餘晚沒有起疑,答應下來。
所謂的出海釣魚,餘晚是知道的,像沈長寧這樣的有錢人,就喜歡找僻靜的地方談事情。這種場合人少而且又私密,最適合搭扯關係。而且沈家有一艘遊艇,特彆方便。
要出海,意味著要被暴曬。
餘晚怕熱,更怕曬,塗了兩層防曬霜,她才出門。
打車到了港口,俱樂部裡,沈長寧和其他幾個人都已經到了——都是本市有名的人物。沈長寧摟著慕容靜,其他人身邊也有女伴,有些還不止一個。這樣又熱又曬的天氣,除了慕容靜是一襲旗袍,其他女人皆是高腰t恤和熱褲,或者短裙,青春又亮眼。
在眾人中間,餘晚實在彆具一格,襯衫和鉛筆裙,完全稱職的助理打扮。
沈長寧看了她一眼,沒說其他的,隻讓她先坐一會兒。
也不知還要等誰,餘晚坐在那兒,安靜的翻雜誌。
又過去半個小時,終於,有服務生領著人進來,餘晚抬眼望過去——
又低下頭,悄悄看向沈長寧。
沈長寧卻沒有看她,隻是起身迎過去,笑道:“迦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