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第153章(1 / 2)

以懷玉城、上弦宗和魔宗為首,修真界和魔界千年來第一次聯合,對沐顏進行搜索。

以懷玉城的財富底蘊,上弦宗的豐富人脈,魔宗的詭秘行蹤,修真界各處,都有識靈令的發放地點,隻要進行簡單的登記,就可以領取用於追蹤定位沐顏的識靈令。

然而,就算是這樣近乎於全覆蓋的搜尋,卻一直都沒有沐顏的消息,不免對她身上這鳳凰血脈,更加高看了一眼。

也有人懷疑,她背後還藏著的那被抓起來的勢力,在保護著她,他們都已經隱藏起來了,暫時沒有對外活動。

溫瑜也沒有找到她在哪裡。

但她察覺到妝玉已碎。

當初將妝玉送給沐顏時,溫瑜就在裡麵留下了一個微小的靈力印記,以防有什麼變故。

其實為了妝玉謊言的完整性,溫瑜對妝玉也是做了一番布置,給了加強固化美化的效果。

可妝玉還是碎了,最初似乎是微弱的磕碰的碎裂,然後便是被人轟然捏碎。

顯然,主角意誌已經不允許作為主角的沐顏這樣被動,催生了妝玉的被發現。

甚至於,溫瑜幾乎可以確認,徐恒一已經和沐顏接上頭了。

她曾跟徐伯確認過,雖然徐伯並沒有告訴過徐恒一“妝玉隻是懷玉城編出來”的確切的話,但是因為徐恒一之前曾對溫瑾有過明麵的不滿,當時也是因為妝玉,後來徐伯與徐恒一談過之後,徐恒一便收斂了不少。

溫瑜猜測,雖然徐伯並沒有直說,但他們畢竟是父子,交談中字裡行間的反應,徐恒一對於妝玉一事應該已有猜測。

現在,他將這個猜測送給了沐顏。

沐顏接下來會變成什麼樣子,溫瑜也不太確定。

按照她的人設,該是被背叛的哭泣,轉念一想,又將這想成了沒有妝玉的情況下溫瑾的安慰,或許還抱著喚醒溫瑾的心思。

但她逃離之前,那近乎於自爆一樣的行為,讓溫瑜對於沐顏是否還會依照於過往那個單純善良的人設行事,產生了懷疑。

一個全新的信息近乎於無的人,無法預測,是非常危險的。

從沐顏離開的第一天,整個懷玉城也進入了戒備狀態。

溫瑜以城主之命,要求在沐顏沒有抓到之前,城民嚴禁與任何外民再有接觸。

雖說溫懷穀、關情以及徐覽博、藥老、烏振海等人創建懷玉城,就是抱著避世的目的,抱著給因為龍傲天而飽受璀璨不願在摻入到修真界的紛紛擾擾中的人,一個休息的地方。

但當這些人有後代,年輕人們還是會有一顆出去的心。

為了不影響懷玉城避世的存在,城中明確有規定,出城即為外民,無論是生是死,和懷玉城再無瓜葛。

這也是最初徐恒一離開懷玉城時,城民們雖然遠送但也都明確表示切分的原因。

隻是雖然如此,但是個人並不是鐵麵無情,總還是會不免有些私交。

水至清則無魚,這也是城主們默認的。

所以,當嚴令禁止這件事擺在明麵上時,懷玉城的城民們第一反應,就是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而這事,還可能是出在某一個外民身上,正因為不知道是誰,所以才全部都謹慎對待。

溫瑜又單獨與徐伯、藥老、水向上、四月等人聊過,告訴他們徐恒一很有可能和沐顏在一起,若是徐恒一主動聯係或者他們碰上徐恒一,一定要小心應對,以優先保護自己為主。

當然,因為徐覽博是徐恒一的父親,溫瑜對他囑咐時,無論是口氣還是用詞都和緩了許多。

她不想在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時候,就去挑戰一個父親對於兒子的心。

係統也在加緊運轉,但它並沒有得到什麼新的信息。

沐顏在它的查探中,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蒲雲憶則是親自帶隊魔修,想要儘快將歿禦給挖出來解決掉。

他如此用心,甚至要高於對沐顏的注意力,讓溫瑜不免懷疑,難道蒲雲憶身為噬冉獸沉睡之前,也和千年之前的那一撥人有所糾紛?

但當溫瑜在給他的傳信中詢問時,蒲雲憶卻否定了,他說,他想要儘快拔除掉她的勢力。

受限於主角意誌,蒲雲憶很多東西不會說得太清楚,可溫瑜還是從那字裡行間中,看出了一種緊迫感。

像是風雨欲來,海濤將至,而大地上的人們,在竭儘所能地做好一切的準備。

如果是在彆的地方,一個散雲炮彈打過去就可以了。

溫瑜在給蒲雲憶的回信中,寫上了這句話,她也在試探,他到底知道多少。

兩人的玉簡傳信,是溫瑜在意識到和蒲雲憶多接觸能有助於恢複記憶之後,兩人便約定每天都要做的。

有時候,一天之中沒有那麼多事要寫,蒲雲憶也會寫一些小事。

他說,魔界之中一切都是暗的,他很想念懷玉城中的璀璨如陽光的向日葵。

在溫瑜的回複中,她在傳玉簡中,放了一片向日葵的葉子。

兩人之間的相處,很是自然,也很是舒服。

就像是當初浮生若夢中,每一個夜晚的遊戲決勝,也很自然,也很舒服,明明這種自然和舒服該是讓人奇怪的事情,可他們兩個人,卻誰都不會覺得奇怪。

溫瑜有時候會想,蒲雲憶到底是誰。

可更多的,她其實並沒有那麼在意他是誰。

隻是一個世界而已,雖然任務難度提高了,雖然死掉了二十個前輩,雖然需要跨世界的信息,雖然這個世界有覺醒的發現異樣的人,可這裡對於溫瑜來說,隻是一個世界而已。

她終究要走,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完成任務,並不會為此而停留,也不會願意多費功夫去做什麼。

蒲雲憶和沐顏之間的事情,隻是他們之間的事情。

沐顏如何,溫瑜其實沒有那麼關心,她要做的,隻是讓金蟾額頭上僅剩的金色點點消失而已。

冷月如鉤,時近冬日,天漸漸得涼了。

金蟾將自己團成一個團,窩在暖爐旁邊睡得正香,呼吸中身體一起一伏,玉玲瓏就睡在它的旁邊,一片葉子蓋在金蟾爪爪上。

溫瑜將玉簡扔出,看著藍色的淺光在夜空中劃過。

她已經等了夠久的時間了。

無論內裡如何翻湧,湖麵卻一直平靜,平靜了太久,也該到了動蕩翻滾的時候了。

而修養這些天,哥哥也該醒了。

*

聽到懷玉城城主溫瑾蘇醒的消息時,沐顏正坐在馬車上。

她扮了男裝,是潦倒宿醉的模樣,看上去,確實像個男的,而且還不太好看。

若是係統在這裡,應該會吐槽上一句,終於見到一個正經辦男裝的女主了,因為此前看過的話本和劇,還有經曆的世界中,每一個有女扮男裝的女主,看上去都很女,但是周圍的人卻都很眼瞎地覺得她是男的。

喜歡上她的男主,還要用八十集的心理活動去糾結自己是不是斷袖。

馬車緩緩而動,因為不平整的道路而不時顛簸。

徐恒一在外麵駕車,他並不是需要關注的對象,因而隻做了簡單的低調的裝扮。

其實,若是用心避開一些地方,即使道路本身不平整,也不會顛簸得這樣細密,但徐恒一並沒有這份意識。

而沐顏坐在車內,她也沒有出言去說些什麼。

就像是知道以徐恒一的個性,這樣被指出來需要修改的地方,就算是說話很軟很中聽,他也會覺得不中聽,也會不耐,即使當下不會說什麼,可心裡卻藏著不滿。

可若是不說反而表現得很依賴很相信他,便幾乎可以操縱他去做任何事。

越是不行的男人,越不想錯過逞英雄的機會。

如今,將溫瑾蘇醒的消息告知沐顏,卻一直沒有等到她的反應,徐恒一的心裡,也有點微末的不適和緊張。

他自然是知道沐顏和溫瑾的關係的。

如今她不說話,他便開口,不知存了什麼樣的心思,說起來也是最近的一段往事。

“顏兒,其實溫城主與我提過,想讓我娶了溫小姐,做懷玉城的女婿。但我更想要離開那裡,因此我選擇了出城。”

“後來禦獸宗中,我們也因此有過爭吵。但他畢竟曾與我友有舊,疫魔空間中我看他死亡,也不免唏噓,如今他沒事了,倒是不錯。”

馬車內,沐顏隻是聽著,她的眼中沒有什麼神采。

光聽這話,都叫她覺得惡心。

這個惡心的男人,說著這樣的話,是想說明他有多特彆嗎,想說明他為她放棄了什麼呢?

可明明,沐顏知道,徐恒一對懷玉城頗有微詞,並不友好。

從在上弦宗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現在,又說這些做什麼呢?

可麵上,她仍舊笑著回應,順著徐恒一想要的方向去誇他:“徐大哥真厲害,溫城主對溫小姐很看重,能將她嫁你,是真的很看重你。”

“可我的心裡,一直有著另外一個人。”

徐恒一意有所指。

他到底還是存留著些水草心思,舔多了即使覺得對方應該接受自己可也怕對方看不上而不敢開口,因而就隻能暗示。

當沐顏沉默以對時,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在心裡給她找了好幾個不回答的理由給圓回來。

比如她遭逢巨變,現在並不想談男女情愛這些事情。

比如她心裡有他,但是同他一樣不敢開口去問,怕得到了是彆人的回答。

比如現在形勢不好,兩個人說不準會發生什麼事情,沐顏擔心挑明了會影響到他的心態和發揮,又不願意違心地拒絕,因而選擇了沉默。

所有的理由,都是他行,而不是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