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然挪了位置,想了想,對她說道:“上來。”
顧思源略有些訝異,望著她忙說道:“陛下,這於禮不合。”鐘離然卻不管她,又說了一句:“你上來。”
她態度很強硬,見顧思源仍舊十分矜持,方才說道:“你少時,不也與朕同榻嗎?”
她都記得,她一直都記得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
顧思源啞然失笑,俯身望著她柔柔說道:“如今不同了。”她的眼眸十分清澈,鐘離然看了一眼,旋即彆過眼,冷清清道:“所以這就是理由?”
顧思然不解,“什麼?”
鐘離然見她如此,好心提醒道:“那日在回廊相遇,你未曾搭理朕。”
顧思源有些無奈,說:“我……”她分明行了禮,怎麼是未曾搭理呢。鐘離然看著她,小臉板著,神情嚴肅道:“這時候和朕自稱我了,早乾嘛去了。”
鐘離然是不愛說話,可自小牙尖嘴利,一旦說起話來,過於不愛追究的顧思源,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顧思源有些無奈,她想著鐘離然剛上藥的牙齒,問道:“陛下牙齒不疼嗎?”
鐘離然當然覺得疼,一說話就更加疼了。可如今麵對顧思源,她那些早就熄滅已久的說話欲望儘數冒了出來。她點點頭,暫時放過了這個顧左右而言其他的女人,跳了很多話,忽而問道:“朕是不是高了很多?”
和鐘離然在一起,要適應她突如其來地轉換話題。很顯然,與她自小待在一起五年,顧思源已經習慣了。她點點頭,伸手撫摸著鐘離然的發頂,輕聲道:“長高了,陛下長大了,隻是有些瘦弱。”
小時候的鐘離然,像個白糯糯的團子,略有些嬰兒肥。她離開中州的那一日,才到顧思源的胸口,如今已經到了她的下巴了。再有幾年,鐘離然就會和她一樣高,甚至會比她還高了。
鐘離然尚在茁壯生長,可這四年,顧思源看起來卻好像毫無變化。
鐘離然眼底還是那麼冷,卻少了幾分扭捏,仰頭與顧思源說道:“朕還以為,再見你時,一定會比你高呢。”
她聲音商帶著幾分稚嫩,連那份自嘲也不圓滿。顧思源動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話。鐘離然望著她,眼神中的倔強鋪上了一抹柔光,硬邦邦地問道:“不是不想入朝為官嗎?怎麼去了弘文館。”
顧思源據實回答:“祖母建議的。”
鐘離然想了想,這的確她的老師能做出來的決定,而且顧思源也會采納。她又想到了顧思源今日要見的禮部大人,問道:“你見封平,是家裡人要你去的?”
顧思源有問必答,點了點頭。
鐘離然看了她一眼,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好一會才說道:“你要成婚了嗎?封平……不大好看。”
嚴格來說,不是極其漂亮的男人,樣貌在美人如雲的楚國朝堂中不算出色。顧思源一怔,沒有想到她想得那麼遠,輕笑道:“我不曾準備成婚,隻是家中母親催得厲害,今日才會出來見他一麵。”
“哦,相親?”鐘離然說完這兩個字,又冷冷說道:“朕忘了,你沒見著,也沒相上。”
她說得很對,顧思源隻好點頭,應了聲嗯。鐘離然便又問她,“你家裡著急讓你成婚嗎?”
“我母親看起來挺著急的。”顧思源回答她,她們從小就是這樣,因為時常待在一起,鐘離然又比一些孩子早慧些,很多時候顧思源都不把她當做一個小孩來看。大多數時候,鐘離然就是她最親密的夥伴。
鐘離然頓了一瞬,忽而開口說道:“朕這裡也很多人著急,朕要大婚了。”
顧思源一開始沒聽明白,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驚訝地發出了一個“咦”字。
作者有話要說: 顧思源:哎?哎哎哎哎哎?
啊啊啊啊。我忘記設定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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