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身為一名穿越人士,未婚夫這種生物,至少目前還不在胡嬌的考慮之列。

她才十一歲好吧?還是天真爛漫的(提刀)少女,總覺得離成婚還有遙遠漫長的一段路要走。

上輩子在特種大隊生活,最後因為執行任務而犧牲,連個男人也沒撈上,更不知戀愛婚姻是何滋味的她,乍然成為繈褓之中的小小女嬰之時,最大的煩惱是胡父為她起的名字:嬌嬌。

留著小胡子的胡庭芝抱著女兒不舍得放手,隻覺她的小臉蛋又香又軟,總親不夠。已經遙想到將來嫁女之時的酸楚,恨不得將全世界都捧到她麵前,卻不知那閉著眼睛的小小嬰兒已經在心裡將他起的名字吐槽了無數遍。

後來……胡庭芝自然是沒有機會親眼瞧見她將來出嫁了。

那時候胡嬌正醞釀著怎樣利用胡父對她的愛寵之心,將胡嬌這個名字改了,省得她每次想起自己的名字都覺得渾身不對勁。不等她行動起來,胡父便臥床不起,身染重病,臨終之時,拉著她的小手死死不肯放,眼睛卻直盯著胡厚福。

直到胡厚福在他病榻前保證,必定要將胡嬌好好養大,並且親自送她出門子,他才閉上了眼睛。

在那之前,胡母已過了百日祭。

兄妹二人相依為命這麼些年,胡嬌做夢也不曾想過,天上不止會掉下個“林妹妹”,還會掉下個未婚夫。

起先她隻當許清嘉是借助在自家的“親戚家的孩子”,同樣父母俱亡,她對這名少年還是充滿了同情。待他也十分的客氣有禮,隻是並不曾放在心上,當做無關人員罷了。

有時候感覺少年悄悄打量的目光,她也渾不在意。想到初次見麵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嚇,生怕這少年膽小如鼠,不敢在這家裡安心住下來,心懷歉疚的胡嬌還要朝少年和善的笑笑,以安慰他受驚嚇的小心臟。

當初許清嘉向魏氏自報家門的時候,胡嬌正提著砍刀狂追潑皮,錯過了他自報家門一節。後來魏氏拖著胡厚福去說悄悄話,也正好避過了胡嬌。

等到她在無意之中聽到胡厚福與魏氏在商量她的嫁妝,又講起許清嘉身無長物,將來成親勢必還要為他們準備婚房,胡嬌頓時驚起一身冷汗:許清嘉不會以為她在對他眉目傳情吧?

胡嬌整個人都不好了。

多年戰鬥經驗告訴她,當一個人成為了她生活之中的麻煩,她要做的是必須想辦法解決這件事。顯然將許清嘉掃地出門太不符合她的為人,剩下的就是攪黃了這件婚事。

由是,胡厚福與魏氏聽到了十一歲的胡嬌對未來婚姻生活的展望:“哥哥嫂嫂怎麼能將我隨意嫁個文弱秀才呢?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我還是覺得對麵的阿牛哥比較好……”

阿牛是街尾王鐵匠家的兒子,現年十六,壯的跟牛犢子似的,每日光著膀子在鋪子裡打鐵,身上的腱子肉鼓的一塊一塊。

魏氏埋怨的瞧了丈夫一眼,譴責他教育方針上的錯誤,意思是:瞧瞧你把妹妹給教成了什麼樣?

胡厚福陪著笑朝魏氏做揖,難得一次嗬斥胡嬌:“胡鬨!這門親事是爹與許伯父訂下來的,豈能隨意反悔!”

胡嬌覺得,自家爹英年早逝,真是件憾事!她不但沒來得及征得父命改名字,連婚姻自主都做不到了。

不過想來,此刻許清嘉定然已經走到了門口,聽到她這番話,也不知他心中做何感想?

她進這屋之前,是算計好了的,瞧見了許清嘉的往這邊走過來的身影,才說出這番話來的。為了加強效果,還煞有介事的一再描繪“阿牛哥”的優點,重點突出了“門當戶對”的重要性,總而言之一句話:她非常反對這門婚事。

胡厚福從來沒遇上過自家妹子這般胡攪蠻纏的時候,她從小都很乖巧好帶,基本不給他找麻煩,除了……小時候打破隔壁孩子的腦袋不算。那也是因為隔壁熊孩子想跟胡嬌搶豬蹄來啃。他一度覺得自家妹妹下手輕了,敢從他妹子手裡奪食的,必須要拍扁。

胡厚福沒轍了,將求助的目光轉向了魏氏。

魏氏好聲好氣向胡嬌陳述這門婚事的好處:“許郎是個讀書人,又待人溫柔和善,想必將來待妻室也不差。妹妹說的阿牛可是一臉凶相,千萬嫁不得的。再者說了,要是許郎考中了進士,將來可是當官的,官夫人多體麵啊?!”

本朝民風開放,高祖乃是北周貴族,又曾有女帝主政,因此婚姻之事,不止是遵循父母之命,亦有兩情相悅者,上稟父母,亦能喜結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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