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許清嘉是徹底的在南華縣坐起了冷板凳。

不過似乎他本人也不甚在意,等過完了十五開了衙,他照舊乾著自己的老本行:間諜工作。

每晚回來之後必要錄些帳目。

胡嬌都習慣了他這種過目不忘的技能。讓她不習慣的是,這貨忽然之間臉皮厚了起來。

都是從過年牽手開始,後來舊病複發,又開始做起許多親昵動作來,比如趁著她不注意在她鼻子是捏一下,或者臉蛋上摸一下。胡嬌起先還嚇唬他兩句,後來舉刀都不管用了。

她很想給胡厚福去一封信,問問他:哥這男人還能退貨不?

做人老婆本來就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不論以前還是現在,胡嬌都沒有心理準備。讓她跟許清嘉同甘共苦這個可以有,但是要是滾一張床上去生一窩小崽子……想一想也覺得接受不能。

她還太小,且玩兩年再說。

抱著這樣的心態,胡嬌給自己做了好多次心理建設,終於強迫自己習慣了許清嘉的摸摸捏捏。至少摸一摸又不會懷孕。許清嘉還沒打算霸王硬上弓,就已經很不錯了。

過了正月,朱庭仙大概實在看許清嘉不順眼了,又沒權利讓他收拾包袱滾蛋,便派他去各村督促農人春耕。考慮到許清嘉不認路,便派了上差役名喚趙二的跟著引路。

這趙二說起來也是個倒黴蛋,處境與許清嘉相類,但凡衙門裡有人做事出了差錯,都推他出來頂缸,他也全盤接受,隻要不開了他的差,留他在衙門裡有口飯吃,似乎就知足了。簡言之,這人就是個悶葫蘆,特彆是媳婦跟著旁人跑了,家中隻留下個一歲多的幼子跟六十歲的老母,全靠著他那邊差餉過日子,他就更沉默了。

反正趙二不受同僚待見,許清嘉亦然,能將這兩個弄成搭檔的朱庭仙真是慧眼如炬。

許清嘉要下鄉,大約在春耕之後才能回來,家裡隻留下胡嬌一個人,委實有些不放心。過完年了胡嬌也有十六歲了,這幾個月似乎個頭又長高了一點,不過似乎許清嘉總覺得她隻長了個頭智力沒長,擔心自己走了之後她不好生活,胡嬌索性建議:“不如你帶上我一起去?”夫妻雙雙去春遊不要太美好喲!

“胡鬨。”許清嘉扒了一口飯,又停下了,有幾分意動。

他雖不知朱庭仙有無專門跑去督促農人春耕之事,但是他若出門帶個伺候的小丫環,這在略也說得過去。

胡嬌一見有門,立刻往他碗裡夾了一筷子紅燒排骨,繼續遊說:“反正你已經不招朱縣令待見了,也不會因為不帶我就讓他高興起來。咱們家也沒什麼東西,隻要將要緊的東西埋到地裡,門一鎖就可以走了。”她巴巴瞧著他,許清嘉趁麵在她鼻子上捏了下,都不見她有反抗的意識,心裡歎了口氣:這丫頭是有多想出門啊?

難道真是無聊成這種想子了?

他不是給她找事做了嘛,認字看書什麼的。

最後是胡嬌見他長久的沉吟不絕,倒好像被數學題難住的模樣,她索性起身按著他的後腦勺點了一下,自行歡呼一聲:“耶可以出門了你答應了答應了!”歡呼一聲飯也不吃收拾行李去了。

許清嘉:……

這丫頭真是無賴出了新境界。

他所慮者不過是此次去督促春耕明顯不是什麼好事兒,吃苦頭那是必然的,她非要跟著去到時候會不會哭著喊著要回來?

在胡家四年,他瞧得出來,雖然家裡這一位力氣奇大,也跟著胡厚福在鋪子裡賣過肉,可是還真沒出過遠門受過苦。到底還是被寵大的。

從滬州出發,這一路之上都有驛站客店之類歇腳的地方,吃住都沒問題,可是真要下了鄉,未必有這樣條件,恐怕忍饑挨餓都有可能。最後無可奈何的許清嘉一再叮囑她,還是自行準備些乾糧。自己則去樓上收拾那些錄回來的帳目。捆成一包在外麵又用個很大的油紙包緊緊湊,在院子後麵茅廁旁邊挖了個大坑,將廚房裡的一個大肚壇子埋了進去,將油紙包塞進去,上麵用土封好。

總歸這些東西是不能露出來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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