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成親這麼久,哪怕是房事之上,他也沒有強求過胡嬌,這次卻覺得必須要與她深入溝通一次了。

等吃完了晚飯,她都收拾完了,回到二樓,許清嘉才將她攔住了,擺出深談的嚴肅麵孔來,讓她坐。

胡嬌不但坐了,還順手給二人各倒了杯茶,乖乖坐在那裡。

許清嘉喉頭有幾分發乾……彆人都是怎麼教導老婆呢?這還真是沒有機會觀摩學習順便借鑒經驗。

胡厚福臉上常年都掛著笑,對魏氏也從來不會說一句重話,待胡嬌就更是好了,說句捧在手心裡的也不為過。

“阿嬌啊,以後你彆跟崔五郎收銀子了。”想了想,衝上喉頭的幾句話還是被他咽了下去。想著她年紀小不懂事,隻要提點一句就差不多了,免得傷了她的麵子。

哪知道胡嬌心裡也正準備著要與許清嘉深入的探討一番,不準備放棄這個話題,當即搖搖頭,“這就看崔五郎在咱們家住多久了。他要住個一年半載的,沒道理咱們家白養個半大小子!”做好事也要量力而行不是?

許清嘉的臉上有些不太好看了。

他真沒有強扭著老婆給他低頭的意思,但如今瞧來,還是要讓這丫頭懂點事。

“來者是客,哪有讓客人掏食宿銀子的道理?”

胡嬌一副“我是沒讀過書但我也不蠢”的表情瞪他,一雙眼睛水靈靈都要放光一般,“許郎可算過咱們家一個月的開銷?家中有客那也是分情況的。崔五郎在辦公差,按理他就應該住客棧。非要擠在這裡,一個是借著這重身份方便行事,另外一個就是住客棧太紮眼了。趕他都不肯出去,收他點夥食費怎麼了?”……還沒找他收服務費呢!

她家這食宿水平,總比農家樂強吧?

如果不是怕許清嘉嫌丟臉,她都要拿崔五郎給家裡開源了。好歹也是一項進項不是?

“你……你趕他了?”許清嘉聲音都變了!

如果這是真的,他簡直覺得不能更丟臉!

“趕了啊。”胡嬌嘻嘻一笑,“可惜他死活不肯走!”從她跟崔五郎在山裡打過那一架之後,她就橫看豎看這小子不順眼。她又不是天生的奴仆命,平白無故受累侍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少年,又沒好處,傻子才乾。

“你……你……無知婦人!”許清嘉氣的手都抖了,半天冒出來一句話。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可惜還是教胡嬌聽到了,她蹭的站了起來,冷笑一聲,直逼到他臉上去了:“我就是無知婦人怎麼了?那請知書識禮的縣丞老爺告訴我,一頓飯要煮多少米費多少麵?油錢菜錢肉錢怎麼算?油鹽醬醋又要費多少?”在許清嘉張口結舌的表情之下,她踮起腳尖拍拍他的肩,快刀斬亂麻的結束了這一個回合的交手:“你要覺得我收了崔五郎的錢心裡不痛快,那就趁早抱著鋪蓋下樓陪他睡一樓,順便包了他從今往後的一日三餐!不止是他的,你自己的也下廚自己做,彆伸脖子等著我做!”

姑奶奶我不伺候了!

留下許清嘉站在廳裡坐也不是立也不是,臉上一陣紅一陣青。他早就看出來了,胡阿嬌就不是個乖順的脾氣,隻能順毛摸。可是她炸毛炸的也……太突然了,事前一點準備也不給他!

他歎一口氣,在廳裡走來走去,都有點發愁明天開始的一日三餐要怎麼解決了。

胡嬌拿話堵住了許清嘉,回房之後也有幾分後悔。

她本來是不準備跟這書呆子一般見識的。他也好個麵子。好歹麵上過得去就得了。成親之前她就知道兩人壓根沒到你儂我儂忒煞多情的地步,至多是這麼多年混了個麵熟。說難聽點是搭夥過日子,省得胡厚福再在她耳邊叨叨,或者要把家中地磚磕個大坑出來。

純為著老哥的腦門著想,胡嬌也不願意再強拗著了。

反正遲早要來這一遭,許清嘉又不是個心腸歹毒的涼薄之人,就當搭起夥來過日子了。

哪裡知道,搭夥過日子也能遇上這麼惱火的事情?

崔五郎擺明了占便宜,拿她當便宜丫環使喚,還是不發月錢的那種,她也沒道理老老實實給人使喚,這才逼著他掏銀子。

但是許清嘉肯定不會如此想。

她算是看出來了,許清嘉就是個呆子,抱著聖人之道之放,還認為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哪管這朋友是不是包藏著壞心眼?!

胡嬌打定了主意,決定讓許清嘉長長記性,就洗漱上床睡了。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情,能和談解決的,就沒必要動用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