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胡嬌寬慰他:“沒事,我家我說了算!”

那邊坐著喝湯的許清嘉忽然間嗆咳了一下,胡嬌忙回去輕拍他的背,“這麼大個人了,喝湯還嗆!”沒想到他咳的更厲害了,整個身子在她手下都要咳成風中的樹葉了。

胡嬌無奈之下,拿出以前探親回去侍候小侄子嗆咳的招數來,拽著他的耳垂扯了幾下,隔壁高正猛然間也嗆咳了一下,在胡嬌看過去的目光裡笑著點頭附合:“弟妹說了算!弟妹說了算!”再瞧逐漸緩過來的許清嘉,目光裡就充滿了同情。

果然之前許郎參加宴飲說的就沒錯,家裡有隻胭脂虎啊。不然像他家似的,哪個婦人敢扯他耳朵?!

許清嘉又喝了口肉湯,才緩和過來,牽過胡嬌的一隻手就是不肯放開,許是他方才咳的厲害了,眼睛裡都還有水汽,瞧著竟然有幾分水汪汪的委屈模樣,讓胡嬌忍不住用另一隻手在他的腦袋上摸了兩下——這完全是在麵對小侄子時母性爆發的習慣性動作。

高正抱著菜餅子乾啃,見此情景差點被噎住,很識時務的扭過頭去了。

許清嘉眼角的餘光看到他的行為,唇角浮起個淺淺的笑,很快就消逝不見,拉著胡嬌坐到了自己身邊,似乎有些食不下咽的模樣,低低道:“阿嬌,對不起!我本來答應了大哥要好好待你的,可是……我可能出不去了。”

“出不去?”胡嬌的神經有幾分遲鈍,重複了一遍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頓時就急了:“怎麼可能?我去找崔五郎!”她這話說的又急又快,若非顧忌著隔壁的高正,她都要喊起來了。

許清嘉一下一下撫摸著她立刻就急出汗來的手心,這樣溫情的撫摸反倒讓胡嬌心中更急,他自己倒一點也不驚訝胡嬌的反應似的,緩緩低語:“這件案子太過重大,恐怕上麵會將整個南華縣的官員都給辦了,也好給還有同樣行為的官員們給個警示,包庇上司與上司同罪。如若不然,我早被放出來了。”

也就是說,倒黴的許清嘉遇上了嚴打,很不幸的是這個案子被列為典型,從嚴從重處置?!

胡嬌的眉毛都擰在了一起,她深感頭疼。普通百姓遇上國家機器,隻有被輾壓的份,完全沒有任何全身而退的可能。

“阿嬌,恐怕就有人來審這件案子,不管是我被判斬首還是流放,你都不用再管我,自己找一家商隊,跟著回滬州去,讓大哥再給你好好找個人家嫁了……”

空有一身力氣卻對當朝律法完全不熟的胡嬌一聽這話心都慌了。哪怕許清嘉此人隻是個文弱書生,可是他似乎總有種讓人信服的力量。他說的話,她從來就沒有懷疑過。

回想一下他最近讓她帶到獄中的書,大部分都跟律法刑獄有關,難道他是在努力自救?

單單隻這樣想,就讓胡嬌心中升起一絲絕望。不過她從來就是個不服輸的性格,立刻小聲湊近許清嘉耳邊問道:“不行我就……劫獄?”

許清嘉“噗”的一聲,很快緊接著就又死命咳嗽了起來。

如果不是他後麵近接著咳嗽起來,胡嬌都要以為他剛剛笑噴了。

他彎曲著身子,咳嗽的非常厲害,等到胡嬌在他背上拍了十幾下之後,才緩了過來,再次握著她的手,似乎是帶著萬分的遺憾,問了一句:“阿嬌,看在我就要被定罪,可能我們這輩子都不能見麵的份上,我能不能……親一下你?”

胡嬌覺得此情此景,她不給許清嘉親一下簡直就是毫無人性!

於是,她毫不猶豫的,非常豪爽的,一手扣住了許清嘉的後腦勺,霸氣側漏的吻上了他冰冰涼涼的唇,狠狠的親了一口!

親完了才想起來,案子還沒審,她是不是親的有點兒早啊?!

許清嘉瞬間就呆住了,然後……整張臉都紅透了。

胡嬌:……難道是我嚇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