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鬥酒相逢(2 / 2)

敕勒歌 赭梧 3359 字 2個月前

不好,有很多途徑都可以達到“不缺食物”這個目的,比方說獻媚、乞食......他說:“叫巴瑞施瑪。不改了!”

“是什麼意思?”

“你可能不喜歡,過會兒再告訴你。”

她當即也是一笑。豬油和蔥花的香氣飄出來了,在寒冷的深秋中,氣味似乎都帶著溫度。阿忍將鍋裡的內容物舀進碗裡,他道謝接過。

她轉身在灶邊掛著的布上擦了擦手,結果那是廚子用慣了的,越擦越油;用水洗,水就像滾過荷葉一樣滾過去,隻好不知所措地舉著。伽衡見狀,轉身出去抓了一把細沙給她,真的兩下就搓掉了。

這一頓餺飥便簡單完成了,她還不斷道歉說不好多用人家的食材,所以味道有些淡。

其實伽衡很少吃湯湯水水的,因為不方便。烤胡餅和肉乾是他的主食,一袋子可以裝下一個月的,還不容易變質,之前總嫌難吃,後來也習慣了。

曹豐年曾經說,等他攢夠了錢,就在某個小城娶個妻子安定下來,以後每頓都要吃有湯水的。伽衡當即毫不留情地嘲笑他就這點出息,畢生夙願就是吃點湯水?

曹豐年說那你小子有什麼大出息?

伽衡一時半會兒也答不上來。他現在低頭嘗了一筷子麵片,覺得曹豐年還是很有出息的,尤其是對麵還坐著阿忍,正小口小口地對著勺子吹氣。霧氣升上來,悠悠漫過她的臉。吃完晚飯伽衡留下打掃廚房,阿忍要回房,兩人在廚房門口彆過。

阿忍上樓的時候又看到了那首詩。她停下來仔仔細細地讀了一遍,才發現署名是岑參,想不到自己這等小人物的行蹤竟能與這樣著名的邊塞詩人有交集。伸出手觸摸不知道多少年前留下乾涸的墨跡,詩中的苦楚卻曆曆如新。

真當流傳千古。她一邊回屋一邊思忖著,不過話又說回來,千古來寫的詩,其實都在寫一個無可奈何呀。

而伽衡也在想那首詩。他沒走遠,隻是略有些煩躁地轉到了栓牲口的棚子邊,那些值夜的人都靠著駱駝柔軟的皮毛打起了鼾,除了一個叫鄭櫪的孩子在哢嚓哢嚓啃蘋果。見他來,鄭櫪問:“這麼晚不睡覺,來這兒乾什麼?”

伽衡不搭理他,小孩子懂什麼。

鄭櫪翻個白眼,躺回去繼續吃。他大概才十歲出頭,當初穿著一身破爛找到聞辯說要跟著他乾,聞辯不是個喜歡做慈善的人,簡直不知為何會收下他!阿忍來了後,給他把所有衣服都補好了,還總給他留好吃的——哎,阿忍對每個人都這樣!

遠遠聽見驛站的大裡堂還是載歌載舞、歡聲笑語,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明顯,不知道是哪一支商隊初來乍到,想必這樣的熱鬨場景每天都要上演好多遍,隻是人換了。他走過大棚,覺得自己有點“斷腸”,但是好像也沒那麼嚴重。白駱駝——現在叫巴瑞施瑪,不和其他駱駝拴在一起,被單獨拴在了後院的一棵樹邊,已經把身邊的乾草垛尖尖啃圓了。

他覺得自己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