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趟過血泊。
“所以沒有必要留下。”
“你們呢?”
喻綺昕渾身顫抖著。
她感覺到沈遙淩也在發顫,閉上眼睛,把沈遙淩的胳膊摟得更緊。
沈遙淩被亞鶻提住了領子,拎了起來。
亞鶻盯著她,眸底閃爍著瘋狂。
“我知道你們大偃的女子都非常的注重貞潔和名聲,也非常地注重你們的血脈。”
“過了今天,你們就會甘願為了天神誕下子嗣,天神也會寬宥你們的軟弱。”
“事不宜遲。你們大偃有這樣一句話,不是嗎。”
他掐住沈遙淩的下頜,將她的嘴捏開。
另一隻手扔下彎刀,捏出一粒藥,塞進沈遙淩的喉嚨裡。
“你會變得很乖的。”
亞鶻藍眸中充滿惡意,滿意地看著跪倒在地上拚命摳著嗓子眼咳嗽的沈遙淩。
那藥物不知用什麼做成,在喉嚨眼裡直接化了。
強撐到極點的恐懼讓沈遙淩雙眼染上茫然。
喻綺昕已經
哭得聲嘶力竭。
“你彆過來……你彆碰她,你這個瘋子,惡鬼……”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你們的語言。”
亞鶻看著喻綺昕,眼眸帶笑。
“放心,待會兒就會輪到你。”
他上前一步,彎腰再次抓起了沈遙淩背後的衣料。
仿佛抓著一隻瀕死的獵物。
沈遙淩忽而抬頭,看向這間牢房沒有半個窗口的牆壁。
“現在外麵什麼天?”
亞鶻看著她垂死掙紮,拖延時間。
笑著回答。
“風和日麗。”
“起風了。”沈遙淩喃喃。
-
寧澹立在庭院正中,臉上嗯的神色遊走在崩塌的邊緣,四周圍滿了阿魯國的士兵,後排更高處已經搭好了弓.弩。
從得知沈遙淩失蹤之後,寧澹已經將整座神廟翻了個底朝天。
但依舊沒有找到沈遙淩的身影。
他的暴動引起阿魯國主的警覺,派出軍.隊鎮壓。
寧澹盯著他們的眸色漆黑。
聲音好似從齒根磨出來。
“再重申一次。我在找人。”
如果軍.隊出手,這件事的性質就會變成戰爭。
而他隻負責提醒。
如果阿魯國主執意阻撓,他願意將發動戰爭當做找回沈遙淩的手段。
國主麵色蒼白,冷汗不停流下。
雙方都清楚這場對峙的含義,若是再進一步,便是無底深淵。
但是國主無法退讓。
因為他已經沒有退路。
遊說之人還在隊伍前排不斷嘮叨。
寧澹不耐到了極點,額角青筋時隱時現。
若不是還想著國主有透露內情的一絲可能,縮短他尋找的時間,他絕不會再在這裡多等一刻。
始終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信息。
寧澹抽劍出鞘,“錚錚”聲音磨入眾人耳中,瞬間冷得刺骨。
高樓之上,弓/弩拉弦的聲音繃得更緊。
而就在這時,海風從空中帶來一陣悠揚的鯨鳴。
寧澹豁然抬頭。
下一瞬,一道強勁內力貫穿劍身,劍鞘橫劈,十數舉著盾牌的士兵被震飛,利箭咻咻穿下,卻沒有一支沾染了寧澹的衣角。
反倒被他踩著這些箭矢飛身而上,於重重防護之中生逮住國主,揪著國主的前襟徑直飄搖,身影幾個挪騰,霎時消失不見。
寧澹順著聲音找到了陶塤。
陶塤被放在一個峭壁外的窗台上,順著窗口看下去,是一個擺滿石棺的房間。
到了這個地方,國主已經不再掙紮了。
他很明白,已經有人發現了一切。
而且事情早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
寧澹把國主扔進那個房間,抓著他的脖頸,把他的後腦勺抵在石棺上。
“沈遙淩在
哪裡。”
他眸底忽明忽暗,極端的情緒在瘋狂地交織著。
國主其實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是後腦勺隨時可能會粉碎的危險預感讓他迅速給出了答案。
伸手指了指一個方向。
寧澹拖著他朝那邊邁步。
在國主的指路下,寧澹穿過了三個密室,進入一條暗道。
前方傳來哭到嘶啞的聲音。
寧澹極速奔了過去,看見喻綺昕伏倒在地。
“沈遙淩在哪裡!”
他好似已經變得隻會說這一句話。
喻綺昕極度悲傷恐懼之下,胸口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看見寧澹,怔了怔,很快反應過來,指向角落裡一道暗門。
“轟——”
門洞被擊穿,石板門被劍柄敲得粉碎。
坐在正首的亞鶻睜開眼,用冷靜覆蓋了眸底一閃而過的慌亂。
正中間是一個祭壇。
沈遙淩躺在其上,蜷成一團。
寧澹死死地盯著她,渾身緊繃。
沈遙淩昏聵之中察覺到什麼,睜開眼,模糊映入寧澹的身影。
她喉間燒得聲音作啞。
低喃。
“起風了。”
寧澹呼吸微顫,眼底瞬間血紅。
亞鶻站了起來,看向這個突然闖入的武力極高的人。
用充滿誘惑的聲音問。
“你,也是天神的信徒嗎?”
同時伸手向後,摸到了一把淬滿毒液的匕首。
然而下一瞬,亞鶻握著匕首的手臂就被削落在地,他瞪大眼睛,尚未來得及痛呼,頸後又被狠狠敲了一記,幾乎能將脖頸生生敲斷的力道。
亞鶻轟然昏倒。
沈遙淩額角隱隱滲出汗珠,腦海中已經是一片混亂。
聽見動靜,勉強撐起身子,看向那邊。
看到趴在地上閉著雙目的亞鶻。
睡得真香。
她試著爬起來,渾身酸軟無力。
下一刻,一條手臂繞過她的膝彎,另一隻手臂把她按進了一方胸膛之中。
胸腔裡那顆心臟撞得她耳朵發疼。
沈遙淩現在渾身如火燒,意識不清醒,知覺分外敏感。
她覺得那急促的心跳聲響得過分,挑剔地移開些許。
卻立即又被摁了回去。
寧澹低沉的嗓音顫抖,臉頰緊緊抵著她的額頭,分明說著安慰的詞句,話語中卻滿是比她還要濃烈的恐懼。
“沒事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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