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次,給魏漁添了不少麻煩。
魏漁看她有話要說,便不再與寧澹對峙,甩袖走了出去,沈遙淩來不及給寧澹一個眼神,匆匆地跟上。
寧澹嘴角淡淡的笑意立時消失,不甘不願地盯著門口半晌,最後還是忍住沒有也跟過去。
“老師……”沈遙淩試圖先行討好。
寧澹不告而彆直接去了北戎,她生氣擔心,而她對魏漁一句交代也沒有,
() 就直接去了西伊州調兵(),又何嘗不是給魏漁甩下了一個爛攤子。
那時事情緊迫⒖()_[((),我來不及想太多,這是其一。私自調兵等同於謀犯,我不願意牽扯老師進來,這是其二。但無論如何是我隱瞞老師在先,後來老師又幫我在殿下麵前拖延周旋,替我爭取時間,我對老師實在是感激不儘。”
魏漁直接擺了擺手,神色渾不在意。
目光卻是頗為深重地看向沈遙淩:“你要胡鬨,我不會怪你,但你是為了一個男人胡鬨。你覺得,你想清楚了嗎?”
沈遙淩歎氣:“我也沒想到我會這樣做。我更沒想到寧澹他居然……這麼瘋狂。”
魏漁輕嗤一聲。
沈遙淩疑惑地看向他。
魏漁道:“所以我說,你不會看人。你想不到?我見那人的第一眼便知道,他做出再瘋的事情我都不會意外。”
沈遙淩心裡一怔。
她認識寧澹太久,自己覺得對他已經無所不知,心底的印象早已固化了,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評價寧澹。
難道真的是她這麼些年被自己狹隘的感情遮蔽了雙眼?可能,她自己也走向了誤區。
沈遙淩好奇道:“我那麼多年都沒……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以前,沒發現這個苗頭,老師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魏漁雙眼輕輕眯了眯。
瞧著她,默默不言。
過了好一會兒,扔下一句:“不說,自己猜。”
沈遙淩“哎呀”一聲,還想說什麼,卻被人喊走,隻得暫時擱置。
魏漁神色冷冷地走進來,看見寧澹,更沒好氣。
寧澹坐在木椅上正在沉思,抬眼也看見了魏漁。
寧澹抬手,行了一禮。
“多謝。”
魏漁微微蹙眉。
迎著魏漁打量的目光,寧澹反而淡淡一笑,似是有些灑脫之意。
魏漁眉頭蹙得更深。
這人似乎變了不少。
仿佛變得真正從容沉穩,亦是第一次,讓他覺得值得正眼相待,值得當作對手來看。
“沈遙淩不在。”魏漁沉聲,直白地質問,“你裝什麼?”
寧澹的神情還是沒什麼變化。
“多謝魏大人這些時日的襄助,真心的。”
魏漁看了他許久。
慢慢地開口:“方才沈遙淩說,跟你認識了很多年。”
寧澹眸底暗光流轉。
“是。很多年。”他不避不讓地看向魏漁,咬字很重,“久到,早已約定了白頭。”
魏漁怔怔站了一會兒。
他是個極其聰明的人,原先也察覺不對勁的地方,有些猜想,隻是不曾過多探究。
如今沈遙淩說漏一句,寧澹又言語中自有深意,他的猜測,便也無需再要誰來佐證了。
荒唐之中,生出一絲縹緲的遺憾。
他原本就知道,沈遙淩與寧澹之間,有一些與他無關的過去。
隻是沒想到,那段過去,比他想象的還要長。
長到他可能來不及介入更多的未來。
寧澹好似生怕自己暗示得不夠,看著沉默的魏漁,忍不住又補充兩句。
“沈遙淩信守承諾,絕不會輕易背棄,旁人再有什麼念頭,也越不過我去。”
魏漁回過神,又掃了寧澹一眼。
看他那暗戳戳躍躍欲試的模樣,魏漁心中嗤笑。
可笑,他方才竟然還覺得這人一瞬間穩重不少。
魏漁慢條斯理道:“越不過你?無論如何,沈遙淩要喚我一世師長,誰壓在誰前頭,你分不清?”
寧澹頓了頓。
搖頭道:“你早已離開太學,往後,該讓遙淩喚你魏大人才對。”
“哦?”魏漁又道,“你說得對。既無師徒名分,也就無需在乎師徒倫理禮儀,省了那些繁文縟節也好,確實更親近。”
寧澹被噎住,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憋得臉色泛青,眼睜睜看著魏漁慢悠悠地抿了口茶,又瞥他一眼,自在地甩袖離去。
臘月過了一半,他們終於回到了大偃。
然而一進城門,等待他們的卻是戒備森嚴的禁軍。!
() 脆桃卡裡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