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1 / 2)

寧澹把沈遙淩左肩哭得濕透了,沈遙淩終於忍不住拉開他,解開衣襟係帶。

寧澹愣了下,哭聲一止,濕潤的黑眼珠盯著她,指尖下意識彈了彈,接著乖順地放在一旁沒動。

沈遙淩摸了一把他腰上的綁帶,好在沒再滲出血來,又把他衣服扣好。

沈遙淩一抬眸,看見寧澹眼底的失望,頓了下:“乾嘛?”

寧澹搖搖頭,下頜上還甩下來一滴未墜落的眼淚,看起來可憐得不行。

沈遙淩有點難以直視,用手心給他擦了一把,動作有點粗暴,更像是把人給推開:“你有這個精力胡思亂想,不如想想北戎的事情怎麼解決。”

寧澹“嗯”了聲,拉著沈遙淩剛給他擦過臉的手,攥得緊緊的,好像怕人突然不見了。

“北戎王正值壯年,而且擅長用兵,他若不死,大偃的威脅將會無休無止。然而他一旦消失了,北戎尚未做好準備,一定是一團亂麻。他們派出這樣多的人鋪天蓋地搜羅我們的下落,我們還能活著逃到邊境,就是最好的證據。”

“一次運氣好而已,你彆以為你真的神機妙算。”沈遙淩瞪著他,看他這樣淡然,仿佛拿去冒險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命,她就來氣。

“你說在北戎還有沒做完的事,是什麼?”

寧澹下頜緊了緊。

“那封信,你看到了。”

沈遙淩點點頭。

北戎刺客身上搜出來的那封信上,說寧澹的生父騰騎將軍是叛徒。

寧澹認真道:“為父親正名,是母親心裡多年的隱秘心願。北戎人既然特地送信來刺激我,說明他們一定保留了父親的遺物。不管是什麼,我都要帶回去。”

沈遙淩聞言,略加思考。

“你有多少把握?飛火軍都在這,你自己安排。人手不夠的話就趕緊回去稟報陛下,不要強撐,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寧澹抓著她的手,抬起來放在唇邊蹭了蹭:“我知道,彆擔心。”

沈遙淩眉毛皺了皺:“我也不想擔心,你彆再發瘋就行。”

寧澹垂著眼簾,又更用力地親了幾下,好像在討好。

沈遙淩無聲歎氣。

寧澹恢複了精神,沈遙淩趕緊給魏漁寫了封回信。

她把飛火軍全部帶走,太子那邊當然是暴怒,魏漁幫她周旋壓製著,現在確定寧澹平安,彆的也就不重要了,自然不再需要那麼小心謹慎。

寧澹站在她身後看著她寫信,腦袋時不時地想要擠過來,被沈遙淩推開了好幾回。

“又跟你無關,看什麼,你自己的事情做完了嗎?”

寧澹頗有微詞:“什麼叫跟我無關?你跟他提起我的時候,能不能不要寫冷冰冰的副都護,你就寫若淵,不行嗎?”

沈遙淩隻當沒聽見,問他:“你那邊怎麼樣,找到證據了嗎?”

寧澹把下巴墊在她肩上,一時沒說話。

沈遙淩敏銳地察

覺到似乎有些不對勁,回頭看他。()

寧澹似乎做了兩回深呼吸,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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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發現了一些東西,還在查證。過幾天,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沈遙淩答應了一聲。

幾天之後,她被寧澹帶到了一處荒原。

這裡隻有乾枯衰敗的樹木,黑色的影子仿佛一隻隻細長的手從地下伸出來,焦乾的樹乾看起來像是被大火焚燒過,又被灌壞了樹根,再也長不出新的枝芽。

荒野上有風穿過,帶動嗚嗚聲響,在原野中央,有一口旱井。

雖說是井,井口卻蓋得嚴嚴實實,上麵用重重鎖鏈鎖著,看起來已經幾十年沒有人動過,鎖鏈鏽跡斑斑。

這看起來,不像是取水的井,倒像是北地民俗中鎮壓惡鬼的法陣。

古印走上前問道:“公子,現在開嗎?”

寧澹微微頷首。

拿著鐵鍬的人齊齊沉喝,將紮根在地下的鎖鏈挖了出來,鎖鏈嘩啦作響,蓋在井口的石塊被慢慢推開,轟隆的聲音震響。

沈遙淩下意識地握住了身側寧澹的手。

下一瞬,寧澹緊緊地反扣住她。

石蓋挪開,露出裡麵的景象。

並沒有什麼汙穢之物,而是一大堆已經褪色的經幡。

沈遙淩越發確定了心中的猜想。

寧澹走上前,用劍尖挑開了那些經幡,其下放著的,是一個四四方方的青銅匣子。

他把匣子端起來,掀開一條縫。

目光往裡投了一眼,手上的動作僵住,又重新合上。

沈遙淩發現他的喉結迅速滾了幾下,托住他的小臂問:“怎麼了?”

“不適合在這裡看。”寧澹啞聲道,“帶回去吧。我在北戎要找的東西,已經找到了。”

沈遙淩點點頭,再看向那青銅匣子,翻出一塊柔軟的簇新襯布交給寧澹,讓寧澹把它包裹起來。

時近臘月,寒風凍骨,青銅就這樣握在手裡,更是凍手。

他們在飛火軍的掩護下離開了北戎,魏漁在西伊州等他們。

太子已經先行回了大偃,他控製不住飛火軍,又沒有理由殺魏漁,憋了一肚子火,指不定回京之後,要如何抹黑他們三人。

但眼下,誰也沒心思管那些。

沈遙淩來不及再去和烏爾他們打招呼,若是一切順利,或許明年開春可再相見。

魏漁的人手終於與寧澹的車隊合流,看見魏漁,沈遙淩先是一喜,接著又是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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