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謊言與崩塌的信任(2 / 2)

她差點毀了容,甚至丟了性命,難道一句“調皮”便能草草揭過嗎?便是作為黎陽最小的師妹、掌門親女,她也從來不敢視人命如草芥,拿他人作玩樂!

子若討好笑道:“小師叔,我不過是一時心急,你可幫我瞞著,彆告訴義父啊。”

“啊,這......”秦洛有些為難。

不等他回答,又一清冷嗓音響起:“這事,瞞不住的。”

淩子翊隨之其後,走到貝伽盈身邊,他側目望了眼被捆成了粽子的她,神色冷淡。

而貝伽盈,早在那嗓音響起之時,便渾身一激靈,趕緊彆過臉去。

此時此刻,狼狽非常,她不願以此麵目示人。

同樣一激靈的還有子若,她支支吾吾了半晌,方才細弱地喚了一句:“大師兄。”

與之前厲聲疾色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大師兄?子若為何會如此喚淩子翊?確實,淩子翊是沂水掌門座下輩分最長的弟子,人稱一句大師兄合情合理。可那也就是說,子若心儀之人便是他了。

貝伽盈頓覺頭痛,事情似乎愈發複雜起來。隻是,不知這件事情他作何態度?子若是他師妹,總是更加親近些吧。

“嚴子若。”淩子翊冷聲喚道。“你非戒律堂執事,隨意動用刑罰,合該嚴懲。”

子若,即嚴子若,趕緊應聲:“大師兄,我,我不是故意的。是這個人,明明是外門弟子卻無端出現在梅林,我這才想將人拘了來好好問了話。”

淩子翊停頓一瞬,後道:“是嗎?”

嚴子若立即點頭,她指著還被千絲引桎梏著的貝伽盈,拚命解釋道:“就是她,鬼祟可疑,我為防門派有礙,才會把她帶到戒律堂來。”

貝伽盈低著頭,發絲遮擋,一時間看不清麵容。

淩子翊走到她跟前,淡聲道:“抬頭。”

他緊緊盯著這烏黑的發頂,這場景依稀相識。

好一會兒沒有動靜,淩子翊並不催促,但腳步卻也沒有挪移半分,貝伽盈自知已避無可避,隻有緩緩抬起臉龐,她小心地抬眸,一下子撞進那邃若深海的瞳眸中,驚得立刻移轉視線。

為何他們每次相見,都是在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窘境之中?即便她次次都懷抱著美好的希望,卻依然在現實前被擊碎得體無完膚。

她隻覺得難堪極了。

嚴子若出聲打破了這詭異的平靜,此刻她為洗脫自己的責任,忍不住添油加醋道:“大師兄,我看這丫頭身份根本就是有貓膩,身上雖然披著我們沂水外門弟子的常服,卻裙裾顯短,腰身似乎也不是很合,得好好查查。”

秦洛擰眉:“子若,話可不能亂說。門裡常年人員內外管控極嚴,一旦真是你說的這樣有閒雜人等混入,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但若是你隨意編排,造謠生事,就算你師叔我肯開了特例幫你隱瞞,怕是也不能了。”

嚴子若隻是為了儘快洗清嫌疑,才胡謅出這麼一通,一聽秦洛如此道來,立時已後悔,可卻不能輕易反口。

她若此時矢口否認,便是承認自己方才言語皆為謠言,唯有死死認定此事為真,方能有一絲轉機,總歸這丫頭處處令人生疑,並不是她杜撰了的。

貝伽盈緊張得抓著自己的衣角,彆的不說,嚴子若六感敏銳,將她最想隱藏於人前之事挑明出來,她尚能如此,淩子翊、秦洛之流更不必說,是她想得太容易些了,若是在此被戳穿身份,後果不堪設想。

她胡亂想著,就聽淩子翊道:“外門並無此人記錄。”

貝伽盈心頭一跳,這話並不是疑問句,而是切切實實的肯定。他調查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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