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我很能說(1 / 2)

直至親衛被他看的冷汗涔涔,不自覺低下頭,舒朗才冷聲開口:

“若他榮舒年真如小廝所說前來尋我,白日來自有守門僧人瞧見,夜間來憑他一個榮家庶子的分量也叩不開這千佛寺的大門,不管哪樣,但凡他真出現在這千佛寺內,必能引起人注意。

想來你早已叫人去我住處查過,也在寺裡尋相關僧人問過了吧?可有收獲?”

親衛心內苦笑,他自是知道這趟差事棘手,眼下不過得罪一個二公子,回頭大公子和夫人那邊他也討不到好果子吃,但伯爺的命令他又不能不聽。

隻擺出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堅持稱:“這是伯爺的命令,請二公子彆為難屬下。”

舒朗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打量他,甩袖輕嗤一聲:

“除非他榮舒年能順著後山萬丈懸崖爬上來,或能飛天遁地避開千佛寺正門進來,否則一個大活人出沒在這千佛寺,不可能無人瞧見。

你們不是不知這個道理,不過是柿子撿軟的捏,想叫我頂在前頭,把我帶回去讓老東西出氣用的。”

親衛被說的心一顫一顫,以往隻覺二少爺紈絝胡鬨,什麼混賬話都敢說,今兒方覺出他還能如此直指人心,犀利的叫他一時無地自容。

舒朗不欲搭理那抽風的老家夥,轉身便走,那親衛自然不願,雙方一時陷入僵持。

氣氛還未進入劍拔弩張的緊張時刻,就聽他大哥的聲音遠遠傳來:“守光!你沒事吧?”

說話間人已急匆匆出現在舒朗眼前,喘著粗氣,一臉急切的上下打量舒朗。身後還跟著十來個家將穿著的親衛,個個腰間跨刀,往那兒一站,凶悍氣撲麵而來。

舒朗見他著急,忙道:“我沒事,大哥您怎的來了?”

說起此事榮舒堂一臉晦氣,似是想起什麼惡心東西一般,渾身不耐道:

“家中出了點事,娘擔心有人借機生事,叫我帶你回家住幾日。”

舒朗聞弦知雅意,明白是不便當著外人講之事,當下便隨著大哥一行人走了。

兄弟二人路過榮伯爺那親衛跟前,誰都沒往他身上多瞧一眼。

親衛躬身讓行,心內苦澀,大公子這是連他一並記恨上了。麵上不顯,沉默跟在一行人身後回府。

舒朗跟他哥急匆匆趕回家,浦一進門,大管家便低聲對兩人道:

“伯爺在議事堂,叫您二位回來便過去那邊。”

又快速補充了一句:“夫人和張姨娘也在。”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皆無話,隻滿臉晦氣之人多了舒朗一個。

議事堂裡張姨娘哭哭啼啼跟伯爺訴苦:

“您是知道年兒的,單純又良善,最是膽小心軟的孩子,聽了二少爺那般威脅自然心下害怕,連夜去山上給二少爺賠罪,求二少爺高抬貴手饒他一命也是有的。

妾如今什麼都不求了,隻要二少爺將年兒交出來,彆再這般惡作劇了,便是叫我們母子往後吃齋念佛,一生皆為二少爺祈福,妾和年兒也是願意的。

伯爺,妾真的受不住這般玩笑啊!”

舒朗遠遠地聽見這番話,嫌棄的皺起眉頭,兩輩子他都沒被人這麼夾槍帶棒的擠兌過呢,這能忍?

“嗬,免了,你的祈福我可無福消受,若是你日日在佛前咒我早登極樂,我不嫌膈應,佛祖還嫌聒噪呢!

有閒工夫在當著眾人麵兒吹枕頭風,還不如你兩直接回屋關上門商量好了給我定什麼罪,出來直接宣判來的乾脆。

這大中午的哭哭嚎嚎,太煩人,小爺我好好的心情都被你給嚎沒了。”

夾槍帶棒的一頓損人,舒朗進了議事堂內,在眾人各異的神色中,都沒給其他人發揮的機會,混不吝道:

“也就咱家後院兒如此沒規沒矩的,正經高門大戶,連當家夫人輕易都不進議事堂呢,咱家卻放任妾室在議事堂哭天搶地。

咋的,是我祖父定的規矩不好使了,還是爹你被聖上流放三千裡,咱家徹底淪為庶民用不著講這些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