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我要換爹(2 / 2)

“寄雨,你向來是有決斷的,老大和老二之間選一個,相信你定會做出最聰明的抉擇。”

轉頭又看向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舒朗,語氣裡還帶了幾分不明顯的笑意,提醒道:

“除族之人,不許帶走家族一針一線。”

以往他就是太心軟了,才幾次三番被這孽畜欺到眼前來,顧忌再三,硬生生忍下來。

瞧瞧,他下定決心後,這些人的臉色是多麼難看,眼下的場景又是多麼叫他感到愉悅!此番話出,竟似他十幾年來最暢快的一日!

榮夫人見狀嫌惡的偏頭,二話沒說,冷哼一聲直接坐回椅子,麵色已看不出方才的憤怒,語氣幽幽問身邊的薑嬤嬤:

“父親和兄長們到了嗎?”

薑嬤嬤在榮伯爺猛然射過來的震驚視線中,淡定道:

“算算時辰,老爺和大公子他們該到了。”

榮伯爺被這一舉動打了個措手不及,他沒想到早在他派人將整個議事堂團團守住前,榮夫人便已給柳家去信求援。

這是對他早有防備了啊!榮伯爺雖氣惱,但他篤定這是他榮家家事,隻要他擺出不怕撕破臉的態度,柳家再強硬也沒插手他家事的理。這般想,麵上又露出堅毅之色。

榮舒堂見狀無力的深吸口氣,勸道:

“父親,敢問守光犯了什麼大罪,值得您非逐他出族不可?沒有讓人信得過的理由,做出此決定的您,定會被外人質疑!”

見榮伯爺無動於衷,榮舒堂隻能將話講的再明白一些:

“父親,您心裡清楚,不論您說出何等冠冕堂皇的理由逐守光出族,都無法叫人真正信服,即便族老裡有人和您持有同樣不可見人的齷齪想法,讚同您的提議。

但這些都無法掩蓋你們借機驅逐守光,獨占祖父留給他私產的事實!這於您,於整個榮家,難道是什麼給臉上貼金的榮耀之舉嗎?”

被一向溫和有禮的大兒子直戳痛處,可比聽混不吝的二兒子和他對罵,更叫榮伯爺心下難堪,他解決此事的辦法便是解決了叫他如此難堪之人。

“舒堂,爹體諒你今日舟車辛勞,行事不慎,若你繼續口無遮攔,胡言亂語,彆怪爹不留父子情麵!是,你是我榮橋的嫡子,但不是唯一的兒子!”

這話太叫榮舒堂難堪了,他打從生下來就注定要繼承伯府,懂事起就明白自己肩上的責任,為此嚴於律己,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筆耕不輟,才得來“允文允武”的評價。

眼下被他爹輕飄飄一句話全盤否定,便是否定了他這前十九年全部的人生!

他心裡清楚榮伯爺說的都是屁話,伯府想交到庶子手裡,就算聖上那邊同意,也要照規矩降等襲爵的。爵位從榮伯爺到他手裡,一等伯成二等伯。若從榮伯爺手裡到庶子手裡,嗬,那可就隻剩個名義上的子爵了。

如今的子爵,頂多在小縣城作威作福,想在京城過的如魚得水,做夢比較快!

這道理在場之人都懂,懶得和榮伯爺分辨罷了。

榮伯爺能說出這話,榮舒堂內心全所未有的失望,不願再瞧他一眼,隻麵色難看安撫他娘一句:“我無事,等外祖父和舅舅們來了再說。”

閒置了半晌的舒朗卻在這時突然冒出來,幽幽來了一句:

“正好,你不想認我這兒子,我也嫌你這爹丟臉,不若就趁兩家長輩到場的機會,說說給我換爹的事兒吧。”

也不管其他人驚詫的神色,自顧把方才憋了許久的話講出口:

“榮伯爺,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這個家裡大哥說了不算,可也不是您老人家的一言堂啊,祖母她老人家隻是不愛管事,又不意味著她的話就不好使了,我想著比起您來,族老們更願意聽聽祖母的高見,您覺得呢?”

在榮伯爺鐵青的麵色中,舒朗語調輕快的問踩著梯子趴在牆頭的梨滿:“祖母人呢?”

就連護衛們,也是此時順著舒朗的視線瞧過去,才察覺那老槐樹掩映下,牆後還藏了一顆小腦袋瓜子。

梨滿活潑的聲音從牆頭傳進眾人耳裡:“老夫人在整理著裝,少爺我先來給您送個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