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1 / 2)

背後的降穀零似乎說了些什麼,但我並沒能聽清,而他也沒有追趕上來再做些什麼。

費奧多爾知道他是黑衣組織的成員,知道他是公安的臥底,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以他的立場來看,現在都不該跟費奧多爾針鋒相對。

我也沒再去留意他的事情,而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回到了身邊這個一言不發的男人身上。

費奧多爾的手有些涼。

明明他身上穿著的衣服看上去厚到與現下的季節不甚相稱,可他的手此刻依然沒有什麼溫度。

我反手回握住了他,試圖將自己掌心的灼熱分享給他,可費奧多爾卻並沒有如同尋常時候那樣與我十指相扣。

他的動作甚至有些漫不經心,也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

於是我也沒有再繼續追問——

這樣的不安的確會讓人覺得惶恐,但事實上,這樣的事情也並非是第一次發生在我們中間了。

費奧多爾總是這樣,每次思考些複雜問題的時候,就會徹底地忽略周圍的一切,將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問題本身。

第一次被這樣冷遇的時候,我的內心裡不安極了。我一遍一遍地反省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做錯了什麼事情,以至於惹得他對我產生了嫌隙。

我想儘了一切辦法跟他搭話,可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理會過我。到最後的時候,我幾乎急得要哭出來了。

也是那個時候,費奧多爾忽然伸手抱住了我。

他說:“抱歉,奈維婭。是我想事情的時候專注過了頭。”

“但也隻有在奈維婭的身邊,我才敢專注到這個程度。”

一麵這樣說著,他的指尖順著我的眼角一路向下劃過,沿著還未完全乾涸的淚痕一路探到了我的下巴上。

借著他指尖的力量,我下意識地輕輕仰起了麵孔。於是下一個瞬間,有什麼柔軟又溫熱的觸感落在了我的唇邊。

“多虧了你在。”他的聲音很輕,像是不願去驚擾繾綣的夢境一樣:“問題才能解決得格外順利。”

因為費奧多爾總是這個樣子,如果是尋常時候,我倒是並不介意借著這樣的機會衝他稍稍使點小性子。

“反

正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的眼裡也見不到我這樣一個人,那我還不如答應跟果戈裡去私奔。”

我偶爾會嘟著嘴巴這樣對他說。

多數時候,他會直接伸出手,戳上我因為充氣而鼓起的臉頰,然後在我瞪大眼睛抗議之前直接蠻橫地堵上我的嘴巴。

也有那麼一次,他一臉專注地看著我,用最溫柔的聲線喚著我的名字。

“奈維婭。”他說:“你看著我的眼睛。”

“至少現在,裡麵隻有你的影子不是嗎?”

我本意是想反駁的,可在看到那雙紫紅色的眼睛裡映著的一張帶著羞怯的麵孔的時候,我突然就不想再跟他計較了。

時間久了,類似的沉默幾乎已經成了我們之間獨有的情趣。

隻是現在的情況與以往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同——

畢竟從前隻是他單方麵的冷落我,可這一次,說起來我總歸還是有那麼一點心虛的。

帶著略微有些忐忑的心情,我們就這樣敷衍地牽著手,靜默地一路回到了家中。

空氣似乎有些沉悶,以至於我幾乎有些透不過氣來。我站在客廳的飄窗前,試探性地將窗子拉開了一條縫隙,卻又在看到費奧多爾不動聲色地裹緊了身上鬥篷的時候訕訕地將窗子關了起來。

房間的打掃其實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隻剩下了些瑣碎的小物件還堆放在床頭櫃上。

我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鐘,眼下才剛四點多,現在去吃晚飯還是有些太早了——畢竟我與費奧多爾都屬於喜歡熬夜的類型,如果晚飯吃得太早,夜裡總會格外難熬。

費奧多爾正坐在沙發上,對頂著手指,看上去完全還是一副陷在思考裡無法自拔的模樣。

雖然知道,即使我什麼都不做,這樣的“冷戰狀態”也很快就會解除,但對於之前發生的事情,我總歸還是有點心虛,於是在短暫的思量之後,我終於還是決定想些辦法來稍稍改善一下自己現在的處境。

我本想著去廚房備上些費奧多爾一向很喜歡的紅茶,可就在我路過沙發的時候,他竟忽然開口說了句:

“我聽到了。”

“從他說我是‘魔人’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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