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94章(1 / 2)

盛兮顏拿著玉簪, 高興地點頭:“好!

光是看著她的笑容,楚元辰的心情就更好了。

一想到明年的除夕他就能一塊兒過了,他的心口一片火熱。

他滿眼含笑地看著她, 有些不舍地說道:“我先回去了。”

今年是驕陽回來的第一年,娘親和他說好,要陪著驕陽和太夫人一同守歲。楚元辰是趁著年夜飯前悄悄溜出來的。

“你等一下。”盛兮顏從袖袋裡拿出一個繡著兩條錦鯉的紅色荷包,她在裡麵特意放了六顆貓兒的金錁子,“你拿去給驕陽,壓歲錢。”

楚元辰收下荷包,又笑眯眯地問她:“我的呢?”

盛兮顏理直氣壯地說道:“你比我大, 沒有。”

壓歲錢是長輩給小輩, 姐姐給弟弟妹妹的!!

年紀比她大還想討壓歲錢?才不給呢!盛兮顏抬起下巴, 故意衝他輕哼了一聲。

楚元辰委屈極了,往她麵前湊了湊, 可憐巴巴地說道:“真的沒有嗎?”

他向她眨了眨眼睛,漂亮的桃花眼中, 仿佛蘊含著無儘流波, 帶著一種勾人的意味。

盛兮顏被他看得心怦怦直跳, 耳垂滾燙, 從耳垂到臉頰都是又燙又熱。

她忍不住想要回避他的目光, 嘴上沒有示弱:“叫聲姐姐就給你壓歲錢!”

楚元辰一向臉皮厚, 他與她近在咫尺, 雙手撐在牆上, 把她禁錮在了雙臂之間。

嘴唇湊到她耳朵,用隻有他倆能聽到的聲音,輕輕地說道:“姐姐?”

他的氣息輕輕落在了盛兮顏的臉上,就像一根羽毛輕輕在臉頰上撓過, 癢癢的。

盛兮顏的臉更燙了,想也不想就一把推開他,隨便從袖袋裡拿了兩個銀錁子出來,往他的手掌上一放。

“給!”

“壓歲錢!”

楚元辰“噗哧”輕笑出聲,輕輕把他的“壓歲錢”握在了掌中,銀錁子上似乎還帶著她的體溫。

而下一瞬,他就樂極生悲地被拉住手臂,往窗戶的方向拖。

盛兮顏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該回去了,昔歸在叫我呢。”

楚元辰:“……”

他的愉悅毫不掩飾的溢於言表,隻是有一點點想要告訴她,他的聽力是很敏銳的。

盛兮顏的力道對於楚元辰來說,簡直小到可以完全毫不在意,可他還是順著她,被“拖”到了窗前。

盛兮顏主動為他打開了窗,楚元辰動作熟悉地翻了出去,隔著一扇窗戶,笑吟吟地看著她,又惦了惦手上的“壓歲錢”:“我會好好保管的。”

“走吧走吧。 ”

盛兮顏趕緊把他打發走了。

人一走,她就關上窗戶,背對窗而立,臉上的熱氣漸漸消去,臉上洋溢起了淡淡的微笑。

她拿起了那個簪子,抬手放在眼前,輕鬆和滿足的氣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縈繞在她身周。

重活一世,真好。

能到遇到他,真好!

盛兮顏輕輕摩挲著手上的玉簪,並沒有注意到,楚元辰還在窗外。

窗戶關上後,他就從屋頂上又跳了下來。

他注視著她的背影,嘴角高高地翹了了起來。這會兒他算是明白,為什麼從前在軍中總有人說‘有錢沒錢,娶個媳婦好過年’。”

哎,為什麼就他非要到年後才能娶到媳婦呢?

楚元辰默默地反省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催的不夠急?

盛兮顏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轉頭看了一眼,楚元辰又躍上了屋頂,這一次,他是真的回去了。

“姑娘。”

昔歸在外頭敲了幾下門,“時辰差不多了。”

盛兮顏定了定神:“我來了。”

她的臉上已經不燙了,拿著發簪,高高興興地出去了。

她先回了自己的屋裡,把發簪放到了枕頭旁,要不是被壓壞,她都想放到枕頭底下了。

壓歲錢嘛!

放好了玉簪,她就帶著昔歸一同去了正院吃年夜飯。

她把包好的荷包一一給了弟弟妹妹當壓歲錢,還偏心地給盛琰放了六個金錁子,和驕陽一樣。

用過年夜飯,幾個小的高高興興去外頭放鞭炮了,一眾丫鬟婆子緊緊跟著。

盛兮顏喝著消食茶,隨口問道:“琰哥兒,禁軍的軍演在什麼時候?”

“推遲到了二月。”盛琰說道,“皇上病了。”

本來軍演是定在封筆封印前,皇帝突然“病倒”,也就隻能相應的推遲。

“姐,你不知道,禁軍都是些花架子!”

說到這個,盛琰就有些來氣。

他是滿含期待去的,結果,才跟著禁軍練了幾天,就感覺不太對味了。

禁軍日常操練的強度還比不上他在鎮北王府時練的呢,早上練了一個時辰後,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居然還任由他這些“外人”在軍營裡閒晃,讓他有種虛度光陰的焦躁。

而且,他還發現了禁軍吃空餉!

吃空餉也就罷了,他才去了沒幾天,就連他都知道禁軍吃空餉,這是該有多明目張膽啊。

不過,這裡人多,他打算一會兒再悄悄跟姐說!

“我剛到第一天時,就有幾個老兵油子想給我‘做做規矩’,結果就讓我打趴下了。”盛琰攤了攤手,大大咧咧地說道,“後來,我還聽人說,禁軍已經好些年沒有真刀實槍的上過戰場,全都賴朝廷養著,快養出膘來了。”

盛琰不屑地撇了撇嘴,他最初對軍演有多期待,現在就有多麼的意興闌珊。

他心道:就禁軍這樣,還想給鎮北王府瞧瞧軍威?真是要讓人笑掉大牙了。

就算盛琰沒有去鎮北軍,他在鎮北王府的時候,師傅也時不時地會叫上老兵來陪他過招,以盛琰所見,就算是老兵,一個打禁軍三五個也是沒問題的。

一會兒他再跟姐好好說說!

盛興安接口道:“禁軍確實很久沒有動過真格了。”

他端起茶盅,噙一口茶潤潤嗓子,說道:“西、南已平,北又有鎮北王府坐鎮,一些小打小鬨,流匪民亂,也有各地衛所,不需要出動禁軍。”

“所以嘛。”盛琰吊兒郎當地說道:“家養的狗子,怎麼打得過狼呢。 ”

盛興安捋了捋胡須,這話糙歸糙,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若是實打實的乾上一仗,禁軍肯定是打不過鎮北軍的,顯然皇帝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對於楚元辰的多番得寸進尺的步步緊逼都忍下來了。

皇帝是畏戰了。

可是,楚元辰也不能貿然開戰,禁軍再弱,目前軍籍入冊的也有五十萬,再加上各地衛所,鎮北王府若是貿然南征,戰線肯定會拉得太長。

鎮北王府剛剛才結束和北燕的大戰,無論是兵員還是糧草,損耗都不會小,經不起長途奔戰。

而且……

盛興安輕輕撥動著茶蓋。

從楚元辰回京後的多番做為也是能夠看得出來,楚元辰不僅是要反,而且還要占儘大義!

得民心者得天下,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盛興安也看不透楚元辰接下來會有什麼打算,但是,楚元辰應該不至於會做一些蠢事浪費了大好的局麵。

可若是楚元辰要奪位,還有蕭朔這一關要怎麼過呢。蕭朔肯定不會願意有人越過自己掌權的。一想到這裡,盛興安就有些愁白了頭。

盛琰老氣橫秋地長歎一聲,說道:“姐,我不想去了。”

“去吧。”盛兮顏說道,“去瞧瞧也好。”

“男孩子就該多看看,免得成了那井底之蛙。”

“禁軍軍演可是很難的機會。”

盛琰要不是出去走這一遭,又怎麼能體會到禁軍的現狀呢。

盛琰想想也是,這機會的確很難得!他好不容易才報上名的,雖然很失望,可要他放棄,多少也有點不甘心。

他猶豫不決了就想問他姐,現在聽盛兮顏這麼一說,他也不多想了,直接應道:“我知道了,姐。”

劉氏這會兒忍不住插嘴道:“琰哥兒,禁軍哪能任由你去還是不去,也不怕說出去惹人笑話。”

盛興安瞪了她一眼,斥道:“不懂就彆亂說。”

劉氏:“……”

她本來還以為在盛琰從武後,盛興安會放棄這個庶長子,不會再理會他了。可這些日子看起來,盛琰反而在府裡的地位甚至還比原來高了不止一籌,盛興安更像是對他上了心,還在府裡專門給他修了演武場。想到隻會在外頭放煙花的兒子,劉氏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瑛哥兒!”劉氏板著臉,吩咐孫嬤嬤道,“去把瑛哥兒叫回來,過了年都五歲了,還玩什麼煙花!”

這一看就是在遷怒,孫嬤嬤小心地看了看盛興安,向劉氏猛使眼色,劉氏沒有理會,又跟著道:“整天玩玩玩,也不知道好好用功……”

“閉嘴!”

盛興安被吵得心煩,罵道:“好日子不想過了是不是?你要是想讓瑛哥兒多用功,我明日就送他去書院,以後一年回來一次。”

劉氏驚住了,連忙服軟,說道:“妾身不是這個意思……”

一年才回來一次?到時候,怕是連她這個娘都不認了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