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蕭河的疑慮就越發的多了。
在這之前,他從未懷疑過夏撫瀾的死。
但他與時釗寒畢竟也做了多年的夫妻,時釗寒身邊的那些人也從不對他有所避諱,他自然也對他們再熟悉不過,雀寧便是其中之一。
時釗寒看似無權無勢,卻是最老謀深算的。
如若夏撫瀾沒有被救下來,方長恒又憑什麼信服於他?
蕭河眸色暗了暗,不由的加快了步伐。
趕在申時之前,蕭河到了演武場。
此時,太陽的餘暉將落未落,照著整個演武場都金黃燦爛起來。
逆著光望去,除開正在操演訓練的將士們,蕭河一眼便認出了他二哥的背影,正在偏西一些的比武台上站著。
此時在演武場上訓練的正是驍勇左軍,而蕭河的大哥與三哥都曾當過驍勇軍統,當值的士兵一眼便認出了他。
說是按規矩要進去通報一聲,但動作上也並未攔著蕭河。
等蕭河走至比武台下,這才看清被蕭斐擋著的其他幾人。
蕭斐的左手邊站著生得高壯的程闖,程闖的左手邊還站著一位玉麵郎君,正笑眯眯的看向蕭斐。
此時蕭斐正對著麵前那人說話,語氣恭謹卻透著幾分少有的壓迫感。
“四殿下,二位殿下請聽下官一言!”
“郭平義雖該立即當誅,但重刑之下卻寧死也不肯交出貪汙的另一批臟款,我與程大人一審再審,他卻咬死七殿下知曉這批臟款在哪。”
“下官明白七殿下是萬萬不可能參與此事,隻是郭平義死到臨頭混淆視聽,也要玷汙七殿下的清譽。”
“即便七殿下清者自清,但在郭平義死之前不能自證己身,恐傳到皇上那裡怕是又生間隙。”
聽到這話,時允鈺臉色一變,語氣冷了下去:
“聽蕭大人的意思,我即未參與,就憑那人信口雌黃的幾句話,如若不配合調查,就是坐實這些子無需有的罪名了?真是荒唐至極!”
“四哥,我也沒想到今日會發生這種事,不如改天我再找你一敘?”
時允鈺有些呆不住了,隻想著快些脫身,卻半天也沒等到時釗寒的回話。
抬頭望去,他那好兄長竟一點都沒在聽,隻是偏過頭看向台下。
蕭河也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重新見到十七歲的時釗寒。
兩人視線對上的刹那,萬般思緒呼嘯而至,又被無形的手死死壓下。
時釗寒年少時的眸色其實很淡,並不像天武帝或是其他皇子那樣棕而深遂。
再加上他生得副難得一見的好皮囊,眉眼顯得淡漠寡恩,於是被其凝視時,有種難以喘上氣的悸然。
尤其是這斯年輕的時候酷愛端著姿態,居高臨下之時這種感覺便更甚幾分。
那就更彆提,在這之後經曆過奪嫡之爭,鮮血沾滿雙手的時釗寒,又有多令人畏懼和膽寒。
一時之間,蕭河越想越多,其他幾人也順著時釗寒的目光注意到了他。
“阿鶴?”蕭斐愣了一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連忙拾階而下。
見到大病初愈的小弟,眼前的諸多瑣事便頓時拋擲腦後,喜出望外道:
“早些我才收到家裡傳來的消息,你怎麼就這樣跑出來了?”
“思銘呢?怎就你一個?”
蕭河這才挪開目光,看著眼前因公事繁忙,氣色並不怎麼好的蕭斐,蕭河忍不住叫了聲“二哥”。
“二哥,家裡就我一個,我倒是有些想你們了。”
“這就尋來了,你莫要怪我。”
蕭斐聽罷,笑著摸了摸弟弟的腦袋:
“怎會怪你,都怪二哥!父親和大哥走之前還交代我照顧好你……現在你終於醒了,好生站在我麵前,我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