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冠軍, 誕生在阿布紮比。
“維斯塔潘!”他的名字徹底響徹在f1的曆史上:“維斯塔潘加冕了他的首個年度總冠軍!”
在漫天的金色彩帶中,他飛奔過來,將她拉到領獎台上, 這不是弗莉嘉第一次麵對這麼多的攝像頭和閃光燈, 但心裡卻有些莫名的彷徨,這是他最意氣風發的時刻, 她應該要、也必須要為他驕傲,弗莉嘉壓住徘徊,儘力扮演一個完美女友的形象。
“親愛的, 快去和他們一起慶祝吧!”弗莉嘉體貼的拍了拍他的臉頰,示意他和團隊一起去慶祝。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在鏡頭前動情地親吻她, 在場下的一片尖叫聲中,他們的額頭相抵,他認真地說:“布蘭科小姐, 我真的很愛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 我就無法控製一直想你。”
“Maxy, 我知道, 但是。”她不是個喜歡掃興的人, 她甚至覺得在彆人最成功的時刻讓人不高興是件愚蠢的事情,一些合時宜的假話無傷大雅,但這一刻,她不想辜負他的真心。
“不用告訴我。”他懇切的打斷了她:“隻要你知道就可以了,和你在一起的所有時間我都很幸福, 不管發生什麼,我會永遠等著你。”
一個以追求速度出名的賽車手, 最後還是低下了頭,為了她,學會了等待。
“謝謝你,Max。”最後,她隻是緊緊地抱住他,或許他們接觸的時間還太短,短到她無法這麼快地愛上他,但維斯塔潘永遠是她第一段正式而真摯的愛情。
放手不會是維斯塔潘的風格,不惜一切代價成功才是他的人生目標,比起體麵的輸家,他寧願當麵目全非的勝利者。
維斯塔潘目送著弗莉嘉走下台,就像他們初見時的那樣,她在台下安靜看著他。這幾個月,她不開心,就算她經常會來摩納哥看他,但他知道,加比不開心,她強裝的笑容沒有以往的光彩,他明白,或許是她心裡有沒有完成的執念吧。
在這幾個月裡,他非常努力地想要了解她更多,她的家庭、她的朋友、她的事業,就為了能夠更好地和她在一起。
但這一刻,他忽然不想懂她了,他隻想讓她開心就好。
他轉身,和她漸行漸遠。
“加比寶貝,你還好嗎?怎麼哭了?”布蘭科太太看到走回來的女兒眼下掛著淚珠,焦急地問。
弗莉嘉趴在她的肩頭:“沒事的媽媽,我隻是太激動了。”
“嗯,沒事的加比,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知女莫若母,這幾個月,弗莉嘉回到了巴塞羅那,布蘭科太太自然是看得到女兒的糾結和沉默。
“媽媽,我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我還是有些傷心。”弗莉嘉抹去淚珠,就像一切如常,但是她知道,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這幾個月裡,她回到了巴塞羅那,繼續她的學業和實習,她進了加泰羅尼亞當地最知名的報刊,從特約記者一直到專欄作者,一切都好像恢複過來了。
就像維斯塔潘想的那樣,她離開了慕尼黑,經過了那次和維斯塔潘父親的通話,弗莉嘉權衡再三之後,就如同他要求的那樣,扮演著一個完美的賽車手女友的身份。
她偶爾會飛到彆的國家去看他的比賽,順便在那裡玩一圈,甚至也因此結識了不少其他車手的女友,她們告訴她,車手就是這樣滿世界跑,習慣就好。生活看似變得那麼平淡又完美。
隻是坐在房間裡,看著牆上遲遲沒有撕下的海報時,她知道,她永遠沒有辦法放棄少年時的執念,她就是想要完成。
“爸爸呢?去哪裡了?”弗莉嘉回神。
布蘭科太太歎了口氣,好笑地說:“還能去哪兒,找Max去了。這幾個月,他不是在醫院就是在賽道上,我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成賽車迷了。”
在維斯塔潘奪冠的那一刻,賽道邊,布蘭科先生就擠進了人群,他一直由衷地為維斯塔潘感到驕傲。
隨著人群的慢慢地散去時,維斯塔潘從領獎台慢慢走向他,眼神交彙的瞬間,布蘭科先生主動上前擁抱住他。
維斯塔潘的聲音低沉,他一向不是個善於言辭或者表達感謝的人,但是在這一刻,他充滿了感激:“布蘭科先生,感謝您這半年來,每一場比賽都來支持我。無論勝負,您都在那裡,這對我意義非凡。”
“這有什麼,就當旅遊了,我年輕時忙著在醫院裡工作,都沒什麼時間好好到處看看。”布蘭科先生爽朗地說。
他微笑著,眼中閃爍著某種溫柔的光芒,他輕輕拍了拍維斯塔潘的肩膀:“小夥子,看你在賽道上那麼努力,我怎能不支持呢?你的堅持和努力,讓我看到了自己年輕的樣子。這是你應得的勝利,我隻是來確保你知道,無論結果如何,都有人為你驕傲。”
維斯塔潘深吸一口氣,他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溫暖,那是一種即使在最艱難的時刻也能感受到的支持和愛。他沒有再說多說什麼,這半年來,在無數失意的瞬間,他也都能看到布蘭科先生在場邊微笑著給他鼓掌。
一遍遍的告訴他,還沒有結束,忘記前一場,好好準備下一場。
維斯塔潘站在那裡,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一遍遍擁抱布蘭科先生。
布蘭科先生一向是個愛笑的人,但現在卻意外地嚴肅:“你的父親一定也為你感到非常驕傲,維斯塔潘。記住,無論你走到哪裡,無論你麵臨什麼挑戰,你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有些用力地拍了拍維斯塔潘的肩膀,確保他知道。
他知道一些關於維斯塔潘父親的傳聞,也親眼看到過喬斯在落後時氣急敗壞的樣子,但他還是明白一個父親對於孩子的意義,所以他會告訴維斯塔潘,所有人,都很愛他。
“我希望你以後還能來看看我的比賽。”維斯塔潘有些遲疑:“不管我和加比。”他沒有再說下去,但布蘭科先生又怎麼可能不明白呢。
他露出了一如既往溫和的笑容:“Max,在看完你的第一次比賽之後,我就不把你看作是加比的男朋友,而是像加比一樣可愛的孩子。”
“以後我們還會像以前一樣,一起出去喝一杯。”他聳了聳肩,開玩笑道:“不過,可不能讓我老婆知道。”
“好。”在這一晚,維斯塔潘享受了所有的讚美和榮耀,他身邊圍滿了鮮花和掌聲,還有無數的愛,人群中的加比還是美的很耀眼,就像第一次在慕尼黑的賽道上那樣,這就足夠了,維斯塔潘轉身,拿著獎杯朝著反方向走去。
賽車手需要在孤獨的兩小時裡完成比賽,或許他比所有人想象中都能忍耐,包括以後的孤獨歲月。
紅牛的公關團隊很專業,或許也是維斯塔潘特地叮囑過要無條件地保護加比,他們在頒獎儀式上的互動沒有被大肆報道,一切平淡地悄無聲息,專業人員告訴弗莉嘉,他們分手的消息會隔一段時間再公布,弗莉嘉平淡地接受了一切。
她的第一段正式的戀愛,就這樣結束了。
聖誕節前夕的夜空中,星光稀疏,冬風輕拂著弗莉嘉家周圍的裸樹枝條。家裡的窗戶透出溫暖的黃光,偶爾可以看見窗簾後布蘭科一家忙碌的背影和閃爍的彩燈。
巴塞羅那的聖誕節沒有雪,倒是奇怪地讓她感覺有些不適應起來,明明她更習慣溫暖的聖誕節,她看著壁爐裡的篝火,把最後一份禮物放在裝飾精美的聖誕樹下。
溫暖的聖誕鈴聲響起,打破了屋內的平靜。
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是萊萬的來電。心中掠過一絲疑惑,她接通了電話。“Hey,怎麼了?”或許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語氣間是隱約的期待。
“嘿,加比,能出來一下嗎?”萊萬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聽起來有點急切也有點局促。
弗莉嘉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她輕聲回答:“現在嗎?發生什麼事了嗎?”
萊萬隻是簡單地說:“出來一下,你就知道了。”
披上外套,弗莉嘉走出溫暖的家,門外冷空氣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難道是有什麼驚喜快遞之類的,她猜想。
當她走到門前,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萊萬站在那裡,帶著微笑,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
“你怎麼來了!”弗莉嘉驚訝地問,聲音中充滿了欣喜。
萊萬聳了聳肩,“想來看看你。”
弗莉嘉上前拉住他的手,邀請他進來:“進來吧,外麵還是有點冷。”
萊萬搖了搖頭,“不了,我不想打擾你們家人的聖誕節。我隻是想來看看你,確保一切都好。”
“進去吧,加比。我也得走了。”他隻是微笑著轉身。
一種強烈壓抑著的不舍在這一刻淹沒了她,她慢慢回到回家門口,手還留在把手上,遲遲不願關門。
金球獎的頒獎典禮上,他微笑著祝賀身邊人的樣子好像還在眼前,他就像這樣子,笑著祝賀彆人的獎杯。她的心被一種莫名的衝動填滿,這是她無法形容的感覺,她隻知道,她必須要這樣做。
就在門即將關閉的一刻,她突然打開門,衝了出去,直接撲進萊萬的懷裡,緊緊抱住他。
萊萬吃了一驚,但很快回過神來,他的手臂緊緊環繞著弗莉嘉。在那一刻,冬夜的寒冷似乎消失了,隻剩下在溫暖的擁抱中,聖誕節前夜的星光顯得格外明亮
“好了,今年聖誕節又隻剩我們兩個老家夥咯。”落地窗邊,布蘭科先生看著院子裡的一幕,微笑著調侃。
布蘭科太太走過來摟住他:“怎麼了,我還以為你更想和Max一起過?”
“當然不是了,隻是感慨,女兒也長大了。謝謝你,全世界最好的布蘭科太太。”他摟住她的腰,隨著聖誕音樂輕輕擺動:“聖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