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還要以器物磋磨她,再比其侄子珈利可汗不分時辰場合索取她,阿史那藍祁尚有人性。
隻是今日這般緊張她,自還有更重要的緣故。
她是唯一可以牽製溫孤儀的棋子了。
溫孤儀很好,沒有讓她等十年。
在她和親的第七個年頭,橫兵十萬於雲中城外,踐行昔年之諾。
接她回家。
這一年,永安公主二十二歲,如是以為。
作者有話說:
寶們,我回來啦!
這本破鏡不重圓,男二上位。
算《豔煞》的同一係列,昭武女帝就是小葉子,她的皇位是堂弟短壽無子傳給她的。這本講她後人的故事,沒看過《豔煞》也不影響,隻是套了個世界體係。
第2章 七年
◎吃人不吐骨頭的柔弱女人。◎
藍祁將蕭無憂送回雲中城王宮,派人搜查了她的寢殿,收走了一切尖銳鋒利的東西,又厲聲吩咐侍衛,好生看守,不許公主再踏出寢殿半步。
蕭無憂登了一趟摘星樓,早已身困體罰,足下發軟,這廂擁著貂裘靠在胡床上半闔著眼休憩。
自半月前,溫孤儀領軍而來,突厥便將蕭無憂軟禁於雲中城。再明顯不過的意思,大鄴兵甲欲過雲中城,橫掃北境草原,且先得從公主屍體踏過。
她眯著眼,看四下忙活叮囑的男人,不知怎麼便癡癡笑了起來。
男人聞她笑聲,眉宇壓了壓,隻端來一碗藥,捏起她下顎。
蕭無憂蹙眉睜開眼,細聞,又輕笑了兩聲。
是軟筋散。
她很熟悉這個味道。
她的第二任丈夫珈利可汗是個瘋子,床笫間喜歡嘗試各種花樣。做夫妻的兩年裡,給她喂過各種藥,其中喂得最多的便是逍遙散和軟筋散。
“您比您父汗和侄子,要心細縝密許多。”蕭無憂撐起身,接過碗盞。
碧澄澄的一碗,是在排除了一切外在因素後,從內防她輕生。用下這藥,她便連咬舌自儘,撞柱而亡的力氣都沒了。
蕭無憂低眉吹涼藥液,正要仰頭飲儘,卻驀然被人奪了碗盞。
藍祁沉默起身,換來一碗不算濃鬱的參湯,徑直給蕭無憂灌下。
如此養著她元氣,又不至於虛不受補。
“可汗不怕孤自戕?”縱是和親而來,屈居人下,她亦從未自稱妾,隻做孤。
“本王想通了,你若有這念頭,方才大好的機會,早跳下去了。”藍祁丟開碗盞,給她順著胸口。
反而若灌的是那碗軟筋散,蕭無憂這幅被掏空的身子怕是敗得更厲害。
“可汗不僅心細,還聰慧過人。”蕭無憂將嘴角一點藥漬蹭在他灰鼠皮錦袍上,蹭了會實在乏得厲害,索性靠在他肩頭喘息。
藍祁撫過她後腦,將她推開些,盯住她。
病虛脫相的人,細看還是可以辨出昔年的風姿玉容,尤其是一雙眼睛,即便已經沒有了七年前的神采和光亮,但該有的桀驁和淩厲,是半點沒少。
“公主殿下謬讚了。若父汗和珈利能聽本王一言,我突厥內部,也不至於???七年便連換兩任可汗,兵力內耗至此。”
藍祁的手滑至她後頸,將她發根扯得緊了些,迫使她仰起頭,“論心細聰慧,殿下麵前,本王實不敢受。”
“可汗弄疼孤了。”蕭無憂受力順著他掌心靠去,用後腦摩挲他掌心。
乖順得如雄獅掌中的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