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溫孤儀笑道,“後廷無人生辰,朕就是突然想到,問問你的想法。你可曾給女子贈過生辰禮?”
“臣給祖母做過壽麵,給生母繪過丹青。”
溫孤儀被慪笑了,“朕同你道女子,你一口一個祖母,一口一個生母,罷了,兩位亦是女子,你且退下吧!”
“臣告退。”
*
裴湛從勤政殿出來,回了蘭台處理公務。
因為如今一月有九日不在此處,未???挑選合適的人上來前,多出的公務自需其他同僚分擔。他甚少假手於人,隻將效率提高一點,便也完成了屬於自己的事。
一抬頭,已經夕陽西下。
除了兩個夜中輪休,看管燭火的侍者,其他人都已散值。
裴湛揉了揉發酸的手腕,理衣正冠離開。
今日京兆少尹江岸如約了他喝酒,道是同期的幾人好久未聚,今個聚一回。地點定在了江岸如家中。
結果到了,裴湛還在為稍遲了時辰準備自罰三杯,結果江岸如一共約了三人,來的就裴湛一人。
另外兩個武舉人出身,入了血衛營預備役的方青白,朱常意壓根沒來。
“血衛營的差事,與你我不同,自個家的飯吃一半都能被喚走。”裴湛舉過酒盞,“到底是裴某的榮幸,享用嫂夫人的手藝。”
江岸如的夫人謝幼魚乃謝氏旁支的女兒。雖是旁支,但卻因祖輩功勳,得以被養在正支嫡係的門戶中,整個被教養的溫柔又嬌婉。
“大人怎知這是妾的手藝。”謝幼魚給裴湛滿酒,眨著一雙湛亮的眼睛急切地問。
“多謝!”裴湛笑道,“若非嫂夫人盛意,裴某是斷不可能在江少尹手中用到一簞食,一瓢飲的。”
“早讓你請人回家用膳,合著整日給你一個人吃的。”謝幼魚側首怒目自家郎君,“鐵公雞。”
“改明再請,把另外兩位大人請來。”
謝幼魚轉身,“裴大人慢用,還有菜呢。”話畢,帶著侍者一同轉入了膳房。
“主要是秀她廚藝。”江岸如碰了碰裴湛酒盞,“話說回來,那兩不過是預備役的人,如今時下,能有什麼事連他們都用上了。”
“你且改改這毛病!”裴湛正色道,“非你職內事少些好奇心,且涉及血衛營。”
“這不同你聊兩句嗎!”江岸如猛灌了一盞酒,聲色愈發低沉,“我何曾不知今時不同往日,我們原是嘉和年間的學子,本該是鄴臣……”
他拍了拍裴湛肩膀,又斟了盞酒與他乾杯。
乾完,又斟一杯。卻被裴湛一把扣住,撒入盆中。
“今日酒足,很是足夠。再飲則醉,然不可醉。”
江岸如定定看他。
裴湛神色如常,“少尹大人,還望賜飯,您總不會隻備酒不備膳吧?”
離開江如安家時,已是暮色上浮,弦月上升。
夜風拂麵,裴湛不知不覺便走到了興道坊上。他沒有走上前去,因為遠遠就看到了天子私服出行的車駕。
觀之普通的車駕,旁人不識,他卻清楚。
因為那車駕底座暗藏機關,原是殷正與他一道設計的。
永安公主府。
他遙望那塊匾額。
很多年前,永安公主還在,他有幸得她垂簾,得一定黃金,數兩碎銀。
隻是如今,府,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