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好身子,三來也是最重要的,眼下局勢未定,總不安心。
故而聞白氏所言,不由鬆了口氣。
卻不想白氏看了眼陸氏處,隻壓低聲響又道,“你這現象八成都是有孕的征兆,也有可能是日子淺,測不出來。左右你多上著心,多注意起居,顧好自個。”
蕭無憂聞言點了點頭,隻道,“夫人,這事且暫時不告訴裴郎,免他分心。”
“我不說。”白氏笑道,“也免得烏龍,他以為我是催之不及了。”
“夫人可是盼許久了?”蕭無憂虛白的麵色多出兩抹霞煙,心中五味雜陳。
裴湛原是決定不再娶妻傳後的。
“硯溪今歲二十又二,確實不小了。”白氏垂著眼瞼,“他呀什麼都好,就是姻緣上前兩年實在犟得很,我……那些日子,你是不知道我勸了他,回頭勸自個,眼下好了……”
白氏抬起淚光閃爍的眼眸,拍著蕭無憂的手,“我不知到底是怎樣大的緣故,讓公主重新回頭,又讓硯溪願意接納。但是有一點我為人母是確定的,硯溪應了的便是絕不會改變,他會對你好的。他祖母說你對他情愛不純,我也不問其中緣由,你們總有道理。我就盼著時日漸深,情意疊壘,你們都夠有那麼一日,對彼此情真意切。”
“會的。”蕭無憂將另一手覆上白氏手背。
“那就好……我、阿娘盼著那一日!”
“阿娘”二字入耳,蕭無憂展顏,眼淚落下來。
*
難得出來一趟,蕭無憂自然要去輔國公府。
她未擺儀仗,私服前來,入府時便也不曾讓人通報,隻問了盧文鬆在何處,得了回答便直接書房奔去。
“七姑娘,屬下給你通報一聲。”不想書房守衛倒是森嚴,外院的護衛攔下了她。
“成!”
隻是話音才落,一記厲聲從裡頭傳出,蕭無憂隱約聽得“西北”“等不得”幾個字,隻是才出口,聲音便被控製著低了下去。
“是二少夫人在書房內嗎?”蕭無憂聞聲響似薑氏。
“是的,二少夫人同國公在議事。”侍衛回答。
蕭無憂未再言語,等了片刻,書房門大口,裡頭侍者出來請她。
“晚上宮宴,七妹怎這個時辰出來了?”薑氏先開口。
蕭無憂看了眼殿內的兩人,也不知怎麼總覺得薑氏這話哪裡不對勁,但又理不清楚,遂也不曾多想,隻道,“晌午去了趟裴宅,眼下要回宮了,過來看看。”
這是自七夕宮宴出了那事之後,蕭無憂頭一回回輔國公府,亦是頭一回私下見盧文鬆。
盧文鬆雖流連風月,年輕時百花叢中過,但私會、苟合這種事斷沒有過。這廂看過蕭無憂,不由怒上心來。
整整一個月,盧氏輔國公府便隨她一道甚囂塵上。高門坊間縱是不敢當麵調侃,但哪個不在背地暗戳戳嘲諷。
然到底血脈相連,見女兒一副憔悴疲乏模樣,又一想重新搭上了裴湛,如今連婚期都定了,於公於私都算是因禍得福。
遂麵色不由好看了些,隻示意侍者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