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後知後覺自己的心,原也沒什麼。但偏偏是孤和親嫁人之後方有所覺,便是錯的。七年和親生涯,你在拚命彌補和努力,試圖挽救我們的情感以新生;可是孤在不斷消耗,一步步走向死亡。孤身死那一刻,對你的情意便也耗儘了。”
“孤不否認,你是我那一生唯一愛過的男人,但是滄海桑田,我們回不去了。”
“為什麼回不去?”溫孤儀出聲質問,“你有心,我生情,好不容易兩兩有意,到底是因為什麼,你不願意?”
“因為裴湛嗎?”
溫孤儀搖首,“可是偏偏連裴湛自己都覺的該成全你我,主動退婚,你還看不清該如何擇選嗎?”
“你又錯了。”蕭無憂這段時間裡渾噩慢慢消散,至此時愈發清明,她話語輕柔卻足夠堅定,“裴湛退婚,不是對孤無情,相反是他太愛孤。”
蕭無憂合了合眼,“孤不會嫁給你的。”
“彆再問為什麼!看在養育之恩,和重生之德上,孤不想挑明。你自己去想,為何你我再無可能。你分明想的到的,亦不該僥幸我會想不到,如此與你糊塗過一生。”
蕭無憂擦了把淚,拂袖離開。
“七七,你是在意鄭……”溫孤儀疾步攔在他身前,卻在蕭無憂霍然鄙夷的眼神中止住了話語。
她不會在乎這一點男女歡好,這樣說根本是辱了她。
她在意的不是這處。
“天色尚晚,今夜太傅去偏殿歇息!”蕭無憂拂開他,沉聲道,“孤在此修養,日後不再見客。天明便請下山吧。”
溫孤儀還欲再上前,公主府的守衛便已橫刀握劍攔住了他。
說是不再見客,然溫孤儀走後第三日晚間,這沁園之中便迎來了第二個人。
彼時蕭無憂正靠在榻上,裹著雀裘捂胸一聲接一聲的咳嗽。
醫官診脈,道是不久前內傷所致,加之昨日天氣驟降,又落大雪,風寒侵體。如此數症齊發,才咳的這般厲害。
“殿下何來的內傷?”琥珀蹙眉道,“不久前……我們這兩個來月一直在這園子裡,這處也沒刺客,你們可是診清楚了?”
“……咳咳!”蕭無憂擺擺手,“先去開方煎藥,讓孤用了睡個安穩覺,孤難受死了……”
旁人不知,她心裡卻清楚,她這處當然沒有刺客,是溫孤儀返程路上又遇刺了。
三個醫官麵麵相覷,匆忙頷首領命。
她也睡不下去,平躺喘不過氣,側躺咳的肋骨疼。
琳琅抱來迎枕給她靠坐,琥珀給她順著胸口,小半時辰用藥畢,她總算起了兩分睡意,斷斷續續咳著,勉強合了眼。
後半夜時,方覺連日四五個湯婆子都捂不熱的被窩,有了些暖意,蜷縮的腳試探著伸出去,也不知是身上熱還是榻上暖,竟是舒展手足,也未覺得寒涼。隻是睡夢中模糊,她恐熱氣散掉,一會便又摟著錦被縮成一團,如此安穩睡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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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章如下:
晨起梳妝,琳琅摸著餘溫未消的被褥,有些驚喜,“奴婢就說多添兩個湯婆子,殿下能暖些。”
“殿下夜中咳得厲害嗎?”琥珀亦上來摸了摸,昨晚守夜的是琳琅,所以今早天一亮琥珀便過來了。
“昨個殿下用藥後,都沒喚過我。”琳琅一愣,拍了下腦門,轉身看了眼正坐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