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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你覺得我的分/身好看嗎?”

三日月宗近被女孩突如其來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給問愣住了。

這個問題小姑娘在他們還在景觀湖那邊時就已經問過了,他不清楚對方為什麼又要問自己一遍,不過他還是一如之前那般做出了回應。

“流蘇茶樹很漂亮,爺爺很喜歡。”

流蘇歪頭,從來到本丸之後一直留給三日月宗近她是一個人性多於神情的小姑娘,可可愛愛的臉上此刻多了幾分的傲氣,“可是呀!我可是生長了千年的樹啊,古時可不比現代平和,我曾近距離的見過戰爭,看到士兵高舉長刀向著敵軍揮刀,聽到利器穿過盔甲砍進肉裡聲音,最後還帶著身體溫度的鮮血濺了我的樹乾一身。

我也曾遇過生活不幸之人,心存死誌,然後他們用一根褲腰帶在我的樹枝上上吊自殺。

死掉的屍體無人看到,它就吊在我的本體上麵,風吹日曬,腐爛敗壞,最後隻剩下一把一掰就脆到碎掉的骨頭,在某個雨夜,又或者無風的大晴天之中自己哢擦一聲摔到地上,與【我】分離。

經曆過那些事情,你還會覺得區區時間溯行軍它們的麵目可以嚇的到我嗎?又或者,它們會比一點一點腐爛掉的屍體還要可怕嗎?”

好歹是挺過劫雷的茶樹仙人啊,嬸嬸又怎麼可能會因為時間溯行軍的長相就感到害怕的。

更何況,地牢裡頭關著的還不是時間溯行軍,而是受暗墮之氣纏繞汙染的刀劍男士。

三日月宗近看著帶著傲氣,像是十分想要做出讓人信服的姿態的小姑娘,他能分辨的出小姑娘說出的話的真實性,但是外表太具有欺騙性,讓人下意識的就想要將一切的危險杜絕在她的周圍。

“姬君很厲害。”三日月宗近用著哄孩子的語氣說道。“但也還是請讓老爺爺走在前麵吧。”

“身為有主的刀劍,護主才是本性啊!”

流蘇想要對三日月宗近說一句不用,他連自己都砍不到,但是好歹她還記得要給想要表現的刃一個機會,而不是一上來就否定對方,現實的育兒經驗總結下來,這麼做後果就是對方不會認為自己這是好意,而是在打擊對方的自信心理。

這麼想著她默默地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請求。

地牢內部越是往裡走越是昏暗,雖然前麵三日月宗這舉的火把照明,雖然哪怕沒有那個火把,她也能在黑暗中視物,但是吧,還是那一句老話,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啊。

過習慣了現在這種出門坐車,坐地鐵,乘飛機,衣服臟了脫下直接丟進洗衣機裡頭讓它自動洗,不做想自己做飯就用手機點外賣的日子,再過這種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日子,換了誰也都會感受到彆扭。

流蘇拿出自己的手機,調到手機照明功能,下一刻一道明亮的光束將一人一刀周圍黑漆漆的空間照亮。

小小的一道光,明亮度卻要比三日月宗近手上舉著的火把還要高。

“等本丸所有刃的暗墮之氣都解決掉了,我要找人將整個本丸重新翻修一遍。”流蘇憤憤道。“水管,電線通通安排上。像這種光源靠蠟燭,油燈,用水靠從井裡頭打水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當然,我也不是讓你們改掉自己原有的生活方式,隻是古現代結合一下,回頭你們在大晚上裡頭開燈還是用油燈都憑你們自己的喜好。”

“現世是怎麼樣的?姬君能否和老爺爺講一講?老爺爺利用時間轉換器前往過不同曆史的時間點與時間溯行軍對戰,但是現世似乎好像一次都還沒有親眼去看過呢。”

“我其實也沒怎麼看過。”流蘇掰著指頭和他說。

祖國很大,但是那個時候她還隻是一棵樹,不能挪動,後來化形之後到是回去看過,但是發現鑽了祖國爸爸這邊漏洞才能在“建國後,動物不能成精”這條天地規則下化形成茶樹仙人的自己在祖國地界身體無法生長,且束縛巨多,甚至她的渡劫之後的外表也不像其他仙人那樣黑發黑眼,她無法,隻能暫時離開生她養她的祖國來到了海對麵的日本生活。

隻是,才等她來到日本,人還沒喘上一口氣,就被檢測到自身強大靈力的時之政府的員工找上門來。

所以總的算下來,刨除在來5號本丸之前特意空出來的半個多月的時間拿來學習現代人類的生活以及時之政府總部的審神者速成培訓班外,她其實也沒有多看到現代世界的風景。

“你也說了沒有親眼見過吧。現代的世界有趣的地方可太多了,聽彆人用文字來描述哪裡有意思了,下次有機會的話,我帶你出去,讓你自己親身去感受一下被你們守護住曆史之後的現代世界。”

“哈哈哈哈,如此,老爺爺就稍微期待一下那日的到來吧。”

一人一刃走過不算太寬的過道,沿著石階一路向下,石階也不多,沒有特意數過的流蘇猜測大概也就十幾階的樣子。

一路上一人一刃就著現世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直到一人一刃站到了地牢最靠裡的十間牢房外頭。

一人一刃的到來如同一塊石頭落到了湖中,引的周圍泛起層層水波。

牢房之中,被粗大的鐵鏈鎖住手腳,甚至連腰間也有一條鐵鎖鏈捆綁著的原本還一副了無生機,像個木頭人的刀劍男士們一個個如同聞到了血的鯊魚,紛紛暴動了起來。

牢房外頭,流蘇除了能通過那被暗墮之氣包裹下的人的身高,大小外,遮擋住了的臉的他們她其實一點都分不出來。

她麵露難色,向三日月宗近求助,“他們這個樣子,你還能從中找到歌仙兼定,燭台切光忠,小豆長光,一期一振,岩融以及堀川國廣嗎?”

“這個嘛——”老爺爺聲音聽起來有些飄,顯然,他對於自己的記性也是不那麼的抱有太大的希望。

就在流蘇眼神死時,三日月宗近從自己紺色的狩衣袖子裡頭拿出一串鑰匙,他隨意的站到一間牢房門口,拿著那一串鑰匙一把一把的試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