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番外:大學(完)(1 / 2)

含淚做1 小檀欒 10570 字 4個月前

7月,淩航飛院(),本屆首批飛行技術專業學員經由委培公司組織送培。

送培航校,美國UND航校Phoenix校區。

首批飛行學員共21人(),領隊,宋澄。

從機場回來,溫向儀打開家門。

家裡和她離開時彆無二致,溫向儀站在玄關,沒有往裡走,一點點審視過於寂靜的房子,視線遊走得越來越慢,最後停在身前的一處。

地上,宋澄的拖鞋擺得有些亂。

走之前,宋澄手裡的行李箱滑輪把拖鞋撞歪了,宋澄大概本來想重新擺正,結果拿起拖鞋後,她似乎思索了下,準備收進不會落灰的鞋櫃,然後被溫向儀喊她接東西的聲音打斷了動作,於是匆匆放回原地。

此時,隻剩一個人的家中,溫向儀彎腰,把宋澄的拖鞋擺得整整齊齊,順眼多了。

做完這個,她離開玄關,走進了臥室。

身後,那雙拖鞋正對家門的位置,好像隨時會有一個人推開門走進來,穿起它往屋裡走。

半個多小時後,溫向儀穿著對她來說寬大許多的T恤走進廚房。

原本,她一個人絕不會進廚房,但宋澄走之前說,如果她不吃晚飯就回宿舍住,吃燕大食堂算了,反正不能不吃飯。

這點上宋澄格外堅持,溫向儀不是說不過她,可是欺負一個要走了還放心不下自己的人,會顯得她很可惡。溫向儀想了想,答應了。

以為答應了就可以了,結果宋澄還手把手教她做菜。

好像在她眼裡,自己就笨得弄不懂那幾個步驟似的。

臨走前的最後幾個晚上,宋澄靠在床邊,拿著溫向儀的手機在備忘錄裡寫菜譜,邊寫邊嘀咕:

“你真的會吃飯吧……嗯,你吃飯時拍個照發我,怎麼樣?”

隻亮著床頭燈的讓人熏熏然的臥室,手機屏幕的白光投在宋澄臉上,把她神色裡的柔和照得清楚。

沒聽到人回答,宋澄頂著張冷臉抬頭,狐疑質問:

“溫懶懶,你是不是打算騙我?”

溫向儀徐徐靠近,不答反問:“離你走還有三天,你晚上就打算給我寫菜譜嗎?”

不等宋澄回答,溫向儀抽走她手裡的手機,丟到一邊,再反手勾住宋澄的脖頸,落在宋澄後頸的手施力,讓兩人急速靠近,直至鼻梁交錯,鼻息交纏。

距離靠得太近時,視線無法聚焦,溫向儀卻好似能看清宋澄滿臉的無奈。

宋澄還嘟噥了句什麼,溫向儀沒聽清,因為在聲音響起的同時,宋澄翻身壓向她。

脊背被柔軟的床鋪接住的同時,灼傷一切的體溫與氣息如溫向儀所願,驟然侵入。

出國前,宋澄連加了很久的班。

前幾天,溫向儀沒少咬她。

喉管,鎖骨,肩頭,都留下過她的牙印。

被咬的時候,宋澄忍不住嘶聲,她沒有推開懷裡的人,抬手摸著溫向儀的後腦,再滑下去,

() 輕拍溫向儀薄薄顫動的背。

無邊夜色裡(),那些兩人都不會說出口的話?()_[((),通過牙齒連著皮肉的方式傳達給了彼此。

直到一通折騰,入住航校租的公寓,在陌生的環境裡艱難入睡,宋澄翻了個身,被壓住的肩頭仍微微刺痛。

一定是被溫向儀咬得。

溫向儀留在她身上的咬痕,溫向儀的印記,跟著她過來了。

察覺到這個,宋澄終於有了些睡意。

隻是,她翻來覆去,一直找不到舒服的姿勢,懷裡空空落落。

忍著這種感覺,宋澄冷靜著眉眼命令自己睡去。

她需要睡眠來消化洲際飛行的疲倦,明天一早要集合去學校。

來的路上,校車裡,接他們的師兄就明確地打了預防針。

UND既然被稱作“空中哈佛”,相應的,會用最高標準來要求學員,要做好全力應對的準備。

嚴苛高壓的訓練生涯,就要開始了。

-

早上五點,宋澄穿過鐵網門,機坪上活塞式發動機的轟鳴聲席卷而來。

不遠處一架塞斯納172S正在加油,汽油的味道彌漫開來,好好一個清晨登時沒那麼清爽了。

走進機庫前,宋澄在門口停下。

半年過去,她早就發現站在這拍照的話角度最好看,除了機坪跑道,還能拍到大片天空。

今天也是一樣,對準跑道儘頭,宋澄舉起手機攝像頭,拍了個視頻。

路過的同學早已見怪不怪,飛快走進機庫後小聲嘀咕:“宋隊又在拍照打卡咯。”

“人家有對象,哪像我們,孤家寡人在這訓練。”

聽到後麵逐步接近的腳步聲,兩人忙若無其事地閉了嘴。

這半年來,宋澄很照顧同學,身為領隊,她做得無可指摘。

在淩航大家都是同學,隻知道宋澄專業素質強,來了這邊才發覺,宋澄簡直全能。

初來乍到,大家艱難融入英語環境時,她幫忙解決了不少日常生活問題。等去學校,又指點他們多聽空中管製音頻直播,加強陸空通話能力。

雖說訓練是自己的事,有個靠譜的領隊在身邊就像心裡有個定海神針。

不過,最建立起宋澄威信的,還是宋澄能讓他們能在這破地方吃上口紅燒肉。

嗚嗚,宋隊做飯可太好吃了。

除了做好領隊,宋澄的訓練計劃完成得也是最好的。

最初還有幾個男生暗中和她較勁,後來放棄了。大家私下都說,宋隊趕著結束訓練回國和女朋友團聚,單身狗就彆攀比了,多想不開。

打趣歸打趣,其實有女朋友的不止宋澄,但宋澄是唯一一個每天都會拿起手機拍拍這,拍拍那,拍完就立刻打開個對話框發出去,再收起手機去訓練的。

這個行為前後花不了兩分鐘,比起他們訓練起來動輒斷聯的兩三個小時,更是微不足道。

隻是除了宋澄,沒有第二個人堅持半

() 年而已。

宋澄熟練地從台麵上取來各類申請表格,依次填寫。

過程裡,手機沒有動靜,溫向儀沒有回消息。填完後,宋澄又拿出手機瞧了眼,確定沒消息才收起來,繼續計算此次飛行的飛機配重。剛飛的時候,還得教官帶著她做配重,現在她已經可以自己來了。

等表格填寫完畢,交給飛行教官檢查,她則去飛行服務中心取了天氣報告。最後,做完飛機內外檢,一切準備就緒,宋澄開始今天的飛行。

沒有完全亮起來的黛青色天空下,直徑約兩米的螺旋槳急速轉動,氣流攜著機油的味道和螺旋槳噪音湧入機艙,駕駛座上,宋澄目光沉靜,依次設置儀表麵板的數值。

接到塔台指令,飛機滑入指定跑道,騰空而起——

同時,大洋彼端,溫向儀點開了視頻。

曦光未明的淩晨,跑道終夜未歇,成串的跑道燈指向天邊,有一架飛機正在起飛。宋澄告訴過溫向儀,那個機型叫PA28,也是宋澄這半年訓練在用的。

而在視野的儘頭,一半深藍一半橘紅的天空前,熱氣球高高低低地漂浮著。

八月的時候,溫向儀沒忘記和宋澄17歲的約定,去了次菲尼克斯,給宋澄過生日。

因為宋澄每次拍天空的時候,幾乎都有熱氣球的身影,於是宋澄為數不多的休息日,她們早起去坐熱氣球看日出。

當時宋澄才到航校,在上理論課,還沒首飛。

鳳凰城燥熱的風裡,熱氣球慢慢升高,飛行,從排列整齊的居民區,到山上散漫生長的仙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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