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李銳的心胸(1 / 2)

“人身上有幾處要害,能被人觸及既傷的,無非是太陽穴、眼睛、耳後、咽喉和下1身。Du00.coM”花嬤嬤一點也不臉紅的說著讓幾個丫頭最後臉紅了的部分。

“我教你們的幾路招式,都是對著這幾路要害來的。因為是為了讓老太太養身的,動作都緩慢舒展,但你們都是年輕女子,等這些動作練熟了,不妨出的快速有力一些。”花嬤嬤伸出手,將食指和中指擺出劍指的姿勢,輕輕往前一揚。

“我們先從上路開始。”

李銘小朋友捂著嘴躲在花窗外看著院子裡的四雲和他娘跟在花嬤嬤後麵揮舞著手臂。

奶奶在另外一邊擺著其他的姿勢,那姿勢看起來像是對□□拜,又像是在半空中彈著看不見的琴,姿勢雖然怪異,卻極為輕柔,看著並不難看。

但他娘那邊就實在是好笑了。

“夫人,您在戳出手指的時候,得想著奶奶要剜掉彆人的眼睛珠子。所以動作雖緩,卻要精準,而且得是整個手臂用力前伸而非手腕。”花嬤嬤一抓方氏的手臂,從上臂開始輕柔的往下一推,讓方氏整個人送了出去。

方氏在聽到“剜掉彆人眼睛珠子”的時候手就已經不由得抖了抖,等花嬤嬤抓著她的上臂往前送的時候,方氏忍不住哀求道:“花嬤嬤,這個我真的做不來。就沒有什麼平和點的招式嗎?我看老太太那幾個姿勢就挺好的,我們就學那個吧。”

方氏的話一出,四雲連忙跟著點頭。

她們也在跟著學手臂猛然發力的技巧,但是一想到這手指要按的是人的眼睛珠子,那手臂就怎麼也送不出去。

花嬤嬤一回頭,看見顧卿正在做仰□□拜一樣的姿勢,帶著莫測高深的表情說著:“唷,你們想學那個?你們學的這幾招太夫人前幾天都已經學完了,如今她那招叫‘童子拜佛’,看著像是對上朝拜,其實是用全身的力氣突然向上用力,用合起來的手指尖戳破彆人咽喉的一招殺招……”

花嬤嬤的話一出,幾個丫頭臉色蒼白,身子也搖了搖。方氏摸了摸自己的喉嚨,默默地吞了口口水。

花嬤嬤學的都是保護主子的武功,她們平日裡身份隱蔽,用的招式也大都不起眼。但即使如此,陡然而出的殺招要比彆人已經有所準備的殺招更有殺傷力和危險性。

花嬤嬤將動作放慢分解,看起來像是在跳舞或者劃拳,其實要練的熟了,又知道如何對付彆人的要害,不失為保命的殺手鐧。

顧卿看著那邊幾個女人難看的臉色,得意的繼續做著彈琴的動作。看似在彈琴,其實練的是如何用指甲造成最大的傷害。

她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反倒覺得這些招數酷斃了。

簡直就是居家旅行必備防身之神技好不好?零基礎無秘訣,都是各種技巧,而且還是專為女人設計,雖然她沒有內力發揮不出最大的作用,可隻要知道一點,也是受益無窮。

顧卿經受過各種武俠和電影電視的洗禮,自然是對這些殺人防人的招式一點抵觸都沒有。可是方氏從小是受著正常女兒家的教育方式長大,四雲更是家生子,從小學的就是如何伺候人,此時和她們說“這招是挖人眼睛珠子”,“這招是戳咽喉”,“這招是鎖喉”,叫她們怎麼能不膽戰心驚?

方氏更是一邊心中叫苦不迭的跟著花嬤嬤練,一麵暗自慶幸自己對這花嬤嬤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沒有失過禮。要不然這麼個大殺器放在眼前,半夜裡怎麼被人偷偷摸到床前殺了都不知道。

四雲中隻有煙雲學的比較認真。上次她被歹人劃破了手臂,回來後也暗恨自己沒有一點防身的本事,隻能活生生拿手臂去擋刀。再加上她對蔣先生有一些好感,自受傷之後,受了他的藥,又被噓寒問暖,又興起了一絲說不定可以嫁他的念頭。

但是她卻怕他是個會欺負媳婦的,如今練了些防身功夫,以後要是有個萬一,也好有些應對之法。

就一招“按眼珠子”,幾人練的一身是汗,還是沒有學的多儘善儘美。好在花嬤嬤隻是聽從顧卿吩咐要教她們學會防身,隻要讓她們知道了原理,以後在出現險情的時候不至於驚慌失措就行,並沒有按照“暗衛”的要求訓練她們。

待看到她們的動作已經練得很熟了,花嬤嬤又伸出大拇指,做出一個仿佛扣弦後拉的姿勢,猛然往前發力!

“這一招,叫‘毒蛇出洞’。人的耳後有一個要穴,位置在耳垂與脖頸交彙之處。這裡觸感極軟,一旦被猛力戳中,輕則大腦一片空白,重則昏厥不起。”花嬤嬤一邊溫柔的摸著她們的耳後,一邊悄悄的用力讓她們知曉位置。

“啊!”

被按住的香雲慘叫了起來。

躲在花窗後的李銘“嘶”了一聲,摸了摸自己的耳後。

他悄悄的用了用力,然後差點沒跳起來。

真麻!花嬤嬤好本事!

顧卿這廂已經練完了新學的兩招,笑盈盈的看著四雲和方氏在花嬤嬤的指導下伸胳膊踢腿,如何上臂發力,如何腿部用勁。

就跟她初次學習時覺得頗不自在一般,這幾個女人害羞窘迫的表情比她的還要明顯。她其實並不覺得她們學這個又用得上的時候,但如今信國公府強敵環飼,就連她參加個花會都遇見刺殺,難保哪一天不會又遇見什麼危險來。

她如今年歲已經大了,她是準備讓四雲以後都去伺候兩個孩子,給兩個孩子做管事嬤嬤的,她們能多學一點,以後兩個孩子的妻子都有些保障。

方氏被禁了足,短時間內不可能再重出社交圈,但時間一長,她再去皇後那求求情,說不定就能解了禁。

畢竟她年紀這麼大,又一身毛病,不可能一直讓她拖著老邁之身去交際。

這出去交際時,說不定就遇上有危險的時候。人說授人與魚不如授人以漁,自己會個幾手,也不至於以後驚慌失措。

顧卿自一場大病之後,想的比誰都多。隻是她這番良苦用心,不知道幾人領會不領會得了。

方氏和四雲就這樣每天早上跟著花嬤嬤學著她的“防身十招”。顧卿依舊把防身的招式當做太極拳一般的來使,練的是有模有樣。

漸漸的,方氏發現自己的肚子在一天天消下去,原本走一截路就覺得渾身累的不行的身子,也變的漸漸強健起來,這才發現老太太所說的“可以讓你肚子消下去,對身子也有好處”是一點也不假。

她感念老太太的恩德,對顧卿也就越發的孝順起來。

期間李銳回來過一次,李銘偷偷帶著哥哥去看了一次她們練這“女人拳”。和李銘滿臉羨慕崇拜的表情不同,李銳隻是看了一次,就沒興趣再看了。用他的話來說,“都是花拳繡腿,遇見真刀真槍的,還是不行。”

李銳和秦斌如今每日下午還有兩個時辰的武課,找的都是沙場宿將學習兵法韜略和沙場搏鬥之技。他如今用的是三尺的劍,六鈞的弓,對這伸胳膊踢腿的招式自然是不屑的緊。

他卻不知這身讓人猝不及防的功夫若配上相應的內力,曾經不知讓多少刺客死士死的不明不白。隻可惜方氏等人年紀已經太大,彆說練那內功了,就連想把動作練準了,身體也沒那麼柔軟了。

花嬤嬤已經打定主意,以後要把一身功夫趁著自己還沒老到不能動時教給自己的乾孫女,也不知道以後到底是李銳的功夫更強,還是李湄的招式更精奇。

至於李銘?

先把那小弓拉圓了再說吧。

又過了半月,去汾州辦差的李鈞回來了。

這一次他將在京中再呆上幾個月繼續學習,等秋末的時候回到汾州,在新開的胡市正式任官。聽說那邊的左少卿十分賞識他,親點了他成為第一批都亭驛的官員。

所謂第一批官員,就是日後頂門立業的主官,怎能不讓信國公府裡欣喜萬分?

李鈞回府的日子,李茂特意和部裡提前打了招呼,會在在那天休沐回家,慶賀堂侄載譽歸來。

這次鴻臚寺的上折他也聽說了,對於朝廷居中作為第三方參與互市的主意正是出自他這位堂侄的建議。他從來沒想過自己這個木訥的堂侄竟然也是心有錦繡之人,這法子一方麵控製了胡人盲目擴張,又在四方贏得了公允的名聲,對於下一步開放互市起著十分關鍵的作用。

所以說人有缺點或不足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隻要放對了地方,瑕不掩瑜,總是能發揮巨大的作用的。

我老李家的根苗就是好!

李茂一麵在心裡喜不自勝的誇著自家的種好,一邊滿麵春風的在北園擺了接風宴,正兒八經地下了帖子,讓家中幾個孩子和方氏一起在李鈞回來的第二天赴宴。

西園,李鈞住的院子裡。

李鈞拿著一根腕帶,雖然腹誹著“好醜”,可還是忍不住拿出來再看上幾次。

“哥,我給你的銀子你後來用了沒有……”李釗啪地一下推開自家兄長的房門,咋咋呼呼地進了屋。

李鈞苦笑著看著衝進來的弟弟,他從小就這樣,進其他人屋子都知道有禮貌的敲門,隻有進他的屋子是用直接推的。

“下次敲門吧,如今你年紀也不小了……”李鈞的聲音隨即就被弟弟的疑惑聲給打斷了。

“咦,你手上拿的是什麼?長命縷嗎?怎麼這麼難看的顏色?”李釗好奇的看著李鈞放回腰間的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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