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張致回京(2 / 2)

原來不是他想象的那樣,是陸家小姐嫌棄他嗎?

他和他爹一樣,最後都成為了彆人取舍之後“舍”掉的那個部分?

他爹,他爹……

他……

哎!

李銳突然想起了他爹當年和他說過的話,那時候他年紀還小,記得模模糊糊,那意思好像是,’若是你被姑娘嫌棄了,就找個比那個姑娘還要好的,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讓拋棄你的姑娘後悔。’

這麼一想,李銳鬱悶的心情似乎好了一點。

以他爹的人品相貌都有被人嫌棄的時候,他拍馬都不及他爹半分,被人家高門姑娘嫌棄也是正常的。

更何況當年父親比他可好多了,至少是板上釘釘的繼承人,又是晉陽張允的弟子。

他有什麼值得人家小姐傾心的呢?

李銳奇跡的被自家失戀到全天下皆知的父親治愈了。

“說起來,那位張家的素衣小姐,我曾見過一次。”方氏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在晉國公府的老太君大壽時候見過,印象中是個長相極為標致的美人胚子。

“就以相貌來說,當年便在眾家小姐之上。”

李銘羨慕的張大了嘴,完全不懂哥哥在低沉什麼。

張家,那可是頂級世族!

“我明白的。請各位長輩不必為我掛懷。”李銳撓了撓頭,“莫說是張家女兒,就是鄉野村婦,若是家裡有婚約,我也不會嫌棄的,更何況是張家女,這已經算是我高攀了。”

他們見李銳確實不像是介懷的樣子,總算也鬆了口氣。

顧卿更是笑得曖昧,她隻要一想到張家妹子的身材,忍不住就為李銳的好命在心中暗爽。

小子,你介懷個屁啊!

我都羨慕好嘛!

到時候不要幸福死喲!

京中大道。

現在已經是年底時分,眼看著再過十天就要過年,京中來往各處的驛道都十分繁忙。通州又是四州相連的要道,路上客商行人絡繹不絕,都是急著回家過年,或訪親探友的。

這一日,通州通往京城的大道上突然聽得蹄聲如雷,十餘乘馬疾風般往著京城方向而去。

再一看,馬是有十餘乘,可隻有六名騎手,想來這些人是一人兩三騎,從極遠的地方不停換乘,急行到了此處。

馬上的騎手都是玄色大氅,裡麵穿著玄色勁裝,為首一人裡麵穿著白色的裘皮騎服,雙目皆赤,所騎的駿馬通體赤紅,神駿非凡,一望便知是從北方而來。

這一群人都是體格彪悍之人,不但南方少見,北方也很少見到有這般體格的。但見這六騎人似虎,馬如龍,騎手矯健,奔馬雄駿,每一匹馬都是高頭長腿,和路上趕路之人的矮腳馱馬絕不相同。

待奔到近處,行人眼前更是一亮,原來每匹馬都是戰馬,馬蹄的蹄鐵都是戰馬方有的製式,跑起路來既穩又快,還帶著一種讓人血脈齎張的韻律。

這群人人數雖不多,但由於戰馬雄壯,騎手又帶著一股蒼涼的沙場之氣,是以氣勢之壯,讓驛道上的眾人紛紛退避,讓出道路讓他們從中馳出。

“這是什麼人?看樣子是往京城而去的,是北方起了戰事嗎?”一個商人心驚肉跳的問同行的朋友,他的朋友乃是遊商,見多識廣,也許能知道一些什麼。

“看著像是涼州軍中的將士,那為首之人騎得是西涼馬中的神駿,想來也是將軍一流。”那遊商摸了摸脖子,覺得那馬掠過所帶起的疾風仿佛還刺著他的皮膚,不由得十分羨慕。

這樣的駿馬,來一匹就抵上他一年的辛苦了。

“將軍不得君令可以入京嗎?”

“沒見他穿著白衣嗎?怕是去奔喪的。”

“咦,沒見頭上戴孝啊!”

“傻啊,路上這麼大風,帶著孝巾一下就給吹走了!”

騎著馬日夜不停的趕著路的正是從涼州趕回京城的張致。他帶著都尉府中五名好手,一路從涼州馬不停蹄,生怕錯過了嫡母的熱孝,沒有給嫡母磕上一個頭就讓她魂歸地府了。

涼州到京城何止千裡,他已有幾夜未睡,雙目赤紅倒不是氣的,而是困的。眼看著再過半天就能到達京城,張致忍不住猛地一抽馬鞭,恨不得插翅而飛才好。

他自小就被抱在嫡母房中教養,和與他同年的嫡姐一起長大,雖然隻是個庶子,但吃穿用度隻比嫡子嫡女差上一等,他嫡母待他視若己出,從小給他延請名師,又悉心照料,是他自己不爭氣,讀書實在太差,性格也暴躁,反倒喜歡舞刀弄劍,漸漸走上了行伍的道路。

他小時候是沒吃過什麼苦的,現在想起來,他對自己的親娘倒是沒有什麼印象了,那位姨娘對他也沒有什麼感情,也許是沒有養過的緣故,見了麵也隻是點頭問些吃了喝了的事,他一點也生不出親近之意來。

說他白眼狼也好,說他勢利眼也好,他嫡母待他恩重如山,他自然也就如親母一般的伺候她。他自己知道自己身份尷尬,一成年就遠遠的去了邊關,不給父兄為難,而後又娶了一個商家女子,更是不會威脅到兄長的地位。

隻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嫡母身體一向硬朗,居然會以這種方式離開人世!

養育之恩更大於生恩,此仇不報,枉為人子!

他帶著五名精銳武官一路暢行無阻的進了城,直奔外城的張德府上而去。

此時張家已經被抄的乾乾淨淨,隻留個屋子給家中老小居住,等房子一找到賣家,這府中的老小都要搬出去住了。

張致一抬頭看到“張府”的牌子還掛在門頭上,胸口熱血上湧,抬手一馬鞭抽了上去,將門牌抽到地上,用腳踩了上去,跺了個七零八碎,大聲罵道:

“同姓同支,居然做出這等畜生不如的事情,這張府的牌子還敢掛在上麵!”

“大人,現在如何是好?”一名屬下看著緊閉的大門,這般動靜都沒人開門,顯然裡麵的門子已經被這陣子的波動嚇破了膽子。

“砸!爾等和我一同進府抓出我那侄兒侄女,一起捆了去給我嫡母磕頭認罪!”

“得令!”五位人高馬大的壯漢連聲呼叱,出拳出腳,抽刀拿劍,刹那間就把那扇門兒從外麵砸開,湧進了府去。

東城張府。

“老爺,老爺,不好了!張致老爺帶著幾個家將衝進了外城張爺爺家裡,把幾個堂少爺給打了!”

“什麼!”張寧驚得也顧不上給母親續香了。

“他怎麼沒有先回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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