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逼王集中營 我的蝴蝶好看嗎(2 / 2)

任務又失敗了 西西特 9172 字 6個月前

那通道口有道身影,轉眼就消失在拐角處。

是柏為鶴。

老男人追著他去的。

傅延生竟然沒有當場叫下屬把老男人抓回來,他壓製著胸腔亂竄的怒火,不快不慢地沿著太太跑過的路線,穿過一聲聲奉承和光鮮亮麗的名流,彈了彈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塵,雙手抄進西褲口袋,麵容帶笑地走向通道。

入眼是一片璀璨燈光,往前看是在劫難逃的老兔子,傅延生笑容不變地抬腳,落下,鋥亮的手工定製皮鞋踩著地麵,燈光從他梳到後麵的黑發上打下來,陰影蓋住他年輕精致的眉眼,他渾身上下籠著嗜血的氣息。

老兔子追著野男人進了通道最裡麵的休息室,迅速關上了門。

傅延生慢悠悠地走過去,他不急著踹門,在那之前他要想想怎麼撕爛老兔子的身體,從哪個地方開始撕。

“柏先生,你彆趕我走!不是你以為的那樣子!你覺得我的弟弟怎麼樣?”

門裡傳出略帶輕喘的聲音,急於澄清。

傅延生的那股子殺意猝然靜止凝固,原來是他誤會老兔子了。

上次回了趟微家,讓無能的老父親說服了,要送弟弟上柏為鶴的床?

順便自己先嘗一口,幫弟弟驗驗貨?

傅延生的心底滋生出各種貶低羞辱的想法,他的太太在這樣的場合推開他跑向野男人,無論是什麼出發點,今晚都要脫層皮。

打太輕了,怎麼都不長記性。

也貪得無厭。

利用他查這個,查那個,他哪次沒滿足。

這段時間跟著不同的野男人跑了兩次,一次被帶回來,一次是自己回來,他隻口頭教訓,沒動過手,就不該對老男人那麼好。

傅延生徒生一股遭到背叛的憤恨,瞬息間就啃上了他的神經,他欲要打電話叫費萊爾把他的槍送過來。

“啊!”

休息室裡突然傳出慘叫。

傅延生沒思慮一秒,抬腳就踹開了門,休息室裡的情形跟他預想的不沾邊。

野男人柏為鶴坐在沙發上麵,老兔子跪在他前方的地上,雙手抓著電子圈,長發垂在前麵跟著身子的顫抖晃動,完全遮住了臉,看不清的表情,但聽到叫聲的人都知道有多痛。

傅延生滿身捉奸的暴戾沒了可以宣泄的地方,他看看安靜的尾戒。

電子圈出故障了?

真有故障?

傅延生深吸氣,不管有沒有故障,他的太太都不能在彆的男人麵前衣發淩亂。

於是傅延生若無其事地跨步走進休息室,走到跪地的人旁邊,朝柏為鶴道:“柏先生,我太太身體不舒服,我就先帶他走了,他這次莽撞犯蠢,打擾你休息的事,下次我做東,親自賠罪。“

說的時候,手要去拽地上人的胳膊,指尖剛碰到,

“啊——”

陳子輕痛苦地大吼了一聲,他跪不住地前傾上半身,額頭抵著地麵,一把細軟的腰對著沙發方向塌下來,從肩頸到臀的線條顫得厲害,全身瘋狂抖動抽搐,像是受到了什麼慘無人道的酷刑。

傅延生再次出現了不經過思考就行動的現象,他解開了陳子輕脖子上的電子圈。

陳子輕是演的,也不全是演的,倒計時過半了,心理根本承受不住,他乾嘔著用餘光偷瞄沙發前的皮鞋,不易察覺地迅速調整角度,對準了。

禮服偏女士,後領有個拉鏈,陳子輕進來前就把拉鏈拉下去了一點,露出完整的後頸。

此時他的頭發向兩邊散開垂在腳邊,那個小骨頭上的蝴蝶紋身無處可藏。

那一片皮膚都因為他的痛喊嘶吼染上紅色攏著水光,紋身像是發腫有了實感,隻要摸上去,就能觸碰到蝴蝶的紋路,和翅膀的顫栗。

看過來了。

陳子輕感覺到了背後的目光,若有似無的,平淡不見波瀾,卻讓他如同被一道電流撩過,手腳癱軟無力。

支線任務的第一部分完成了,剩下的怎麼辦,剩下的……

陳子輕扒著傅延生的襯衣被他撈起來,瑟瑟發抖,滿臉都是淚,眼尾透著被人揉吻過的紅,嘴唇咬出了不少血,暈在下巴上。

不慘烈,但足夠誘|人。

傅延生心猿意馬,全身陣陣發燙,氣息也粗重起來,到這一刻他終於不考慮臟不臟,是不是第一口,有沒有被老靠山翻來覆去過了,他想著把最終讓他破例的老男人抱去一個空著的休息室,解了渴再說。

這個念頭剛起,傅延生就刺拉拉地顯露了出來,隨性所欲,不在乎還有外人在場。

本錢向來傲人。

傅延生欲要把在他懷裡顫抖的人帶走,突然就被一把推開了,晚會現場的畫麵再次上演,他猝不及防,眼睜睜看著前一刻還把他當浮木的傅太太,下一刻就掉頭撲向柏為鶴。

傅延生手上要是有槍,子彈已經打出去,在老男人的心口開了個洞。

“微、玉!”

綠帽焦慮症的傅延生確認了病症,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吼罵:“你他媽找死!”

陳子輕管不了了,他跪|趴在柏為鶴不知何時打開的腿間,攥著眼前的黑色領帶,急促地喘息著顫聲問:“柏,柏先生,我的蝴蝶好看嗎?”

柏為鶴被拉下來一些,舉止間看不出絲毫受限於人的跡象,他從容,沉穩,漠然,不為所動。

好像他才是掌控一切的那一方。

那隻冰藍色的,用紅線捆綁著的小蝴蝶,究竟有沒有令他感到眼熟,勾沒勾起哪段記憶,無人知曉。

如同此時居高臨下落在他人太太臉上的目光,似深海,暗黑幽靜。

盛怒的傅延生逼近,暴力去掰攥著他領帶的那雙手,指節被掰紅,發紫,下一刻就要變形斷掉。

手的主人疼得眼角不斷滑下淚水,卻死死攥著被冷汗浸濕的布料。

他的脖頸已經發出被侵擾的不適。

“好看嗎,好看嗎……”陳子輕用儘全身力氣,星空石的領帶夾深深刺進他的虎口,鮮血直流,他沒有要鬆開,反而攥得更緊,嘴裡的追問混著瀕臨窒息的哀求,“好看嗎,蝴蝶好看嗎?”

仿佛一個正常人突然就魔障了,不清醒了,被蠱惑了,卑微又熱烈地把筋骨,皮肉都一寸寸地交出來,求眼前人施舍他,對他發落處理。

——你讓我生,我就能生,你讓我死,我便死去。

柏為鶴俯視著彆人的太太。

像一個世紀那麼長,其實隻有一兩個瞬息。

柏為鶴啟唇:“好看。”

沒有出聲,隻是口型,像從遙遠天際轟隆而來,劈開粘稠泛著腥|臊的黑暗,乍見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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