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藝速成班(這是學生會長,這是籃球隊...)(2 / 2)

任務又失敗了 西西特 28112 字 3個月前

阿蒙早上醒來看到手心裡的字條,上麵的內容是——你們要帶著方主唱的信念活下去。

——死亡不是終點,遺忘才是,你們記著他,他就還活著。

——不要怕。

阿蒙愣怔,他要把字條撕碎,卻在付出行動的那一秒停下動作,改為撫平褶皺。

“神經病。”

“網上抄的心靈雞湯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裝什麼大人。”

高三快開學了,那小子不會再有時間來煩他了。

他也要忙了,忙著把自己的那把貝斯掛小黃車,“攬金”把他們樂隊掃地出門的時候,他就要把貝斯賣了。

不會再玩音樂了。

阿蒙褲兜裡的手機響了,他頭痛欲裂地咳嗽著接聽。

鼓手在那頭問他昨晚在哪過的夜。

“酒店,開房了,玩得很嗨。”阿蒙說。

鼓手沒拆穿他的謊言:“阿蒙,“攬金”九月有個狂歡活動,我已經為樂隊提交了申請,你讓那小孩帶男朋友去參加,他們有投票權。”

“那不如我賣身。”

阿蒙掛斷,他彈了彈字條,小黑皮的暑假作業寫完了嗎,希望沒有,希望是開學前一天通宵寫。

陳子輕沒暑假作業,他焦慮自己的基礎,佛腳抱不住了,隻能抱年紀前十的校草了。

可校草不給他抱,揚言笨比是沒資格抱他大腿的。

陳子輕頂著笨比的頭銜在家裡複習,背公式,弱聲弱氣地求校草給他講題。

“遲同學,你可以幫我歸納一下高一高二物理化學的重點,針對性地出張卷子讓我做嗎?”他這兩門最差,老大不說老二,並列垃圾。

遲簾倒在沙發裡看電影吃薯片:“乾脆我把卷子上的答案也給你寫了?”

陳子輕抿嘴:“這怎麼好意思。”

轉而就說:“你寫背麵可以嗎,我會努力忍著不看。”

遲簾給他一個“從我眼前消失”的眼神,他歎氣:“我隻認識你一個學霸,要是還認識彆的,我就不打擾你了。”

激將法?顧知之腦子長泡了吧,他會中計?

“彆擋著我看電影。”遲簾一副沒事找事的口氣。

陳子輕說:“我沒擋。”

遲簾不假思索:“你在這就影響我注意力。”

影廳氣流瞬間凝固。

陳子輕呆滯地看著遲簾,看他的臉,脖子,耳朵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遲簾丟開薯片,一拳砸在抱枕上麵,老子死了算了!

陳子輕正要趁熱說話,遲簾的手機上來了個視頻邀請,他的表情變了變,沒接,也沒掛。

看來是遲簾家裡人打的視頻,陳子輕自覺拿著書本離開,還體貼地帶上了影廳的門。

遲簾繼續吃薯片,視頻邀請自動取消,過了會再次響起。他慢悠悠地接了。

視頻裡的背景是辦公室,遲簾的媽媽坐在偌大的辦公桌後,保養得很好的一張臉上沒多少歲月紋路,眼角眉梢都是女強人的乾練利落,她打視頻還在處理工作,太忙。

婆婆想安排舊友的孫子去一中,她就托秘書去辦理,卷樓,打通關係,吃飯都由秘書負責,這樣的小事不用她費心思。

她不查那小孩的個人資料,成長經曆和學習情況,也不在意鄉下人住進家裡,和她兒子同校同班可能帶來的負麵影響,隻要婆婆滿意了就行。

至於兒子的情緒,她注定要有欠缺。

這不是她這個母親的意願,是他奶奶的意思,她相信兒子不會不分青紅皂白,要把牢騷發到她身上。

果不其然,兒子沒找她抱怨,彆說視頻電話,連個信息都沒發。

這兩年她的公司在上升期,忙得不可開交,丈夫比她更忙,他們做父母都有疏忽。

要不是秘書提醒她一中開學日期,她真的想不起來。

視頻開半天了,遲簾數他媽簽了幾份文件,數到四的時候,聽見她問道:“阿簾,暑假就要結束了,你有什麼收獲?”

“章女士要我寫個八百字的日記?”遲簾懶洋洋的,“您日理萬機,我寫了,您也沒時間看。”

章女士無奈:“彆拿話刺你媽。”

“你上高三了,我給你買了一輛車,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到,你會喜歡的。”她套上鋼筆,抬眼對著鏡頭說,“人呢,讓媽媽看一下你瘦沒瘦。”

遲簾隻露了個胳膊肘,他的聲音夾在吃薯片的卡茲卡茲聲裡:“章女士還知道我讀高三?”

那麼兩句話,他隻挑出了前一部分,後麵的都沒在意。

章女士知道兒子有小情緒了,她溫和道:“我跟你爸十一調出了兩天假,到時帶你去旅遊。”

遲簾不給麵子:“又不是小學生,誰要你們帶。”

章女士說:“不止我們,還有那個借住在我們家的小孩,到時大家一起去,算是我跟你爸疏於照顧的彌補。”

遲簾把空袋子丟進垃圾簍裡,拍拍手說:“他哪值得你們這麼興師動眾。”

“兒子,你一定要紮媽媽的心嗎?”章女士的言語間儘是挫敗的惆悵。

遲簾默了幾個瞬息:“什麼車?”

章女士聽他提起車才重新露出笑臉:“說了就沒驚喜了。”

遲簾聳聳肩:“行吧。”

“你和那孩子相處得怎麼樣?”章女士問道。

遲簾的答案十分簡單隨便,透出些許不耐煩:“就那樣。”

“你得學會忍耐,但他要是耽誤到你學習了,你告訴我,我親自去跟你奶奶談,我會為你爭取最大的利益,送他去住校,或者安排一個公寓,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他繼續住在家裡。”

遲簾一頓:“用不著,他對我造成不了那麼大的影響,我就當身邊多了條狗,多了隻貓。”

“怎麼是貓狗,應該是玩伴,不過你不缺就是了,謝季兩家的孩子就在你隔壁,他們是你發小,和你有相同的價值觀,你們是一類人,會走相同的路,他們隨時都能陪你玩鬨。那就這樣,你儘快調整狀態,準備你的高三生活。”

章女士又拿起一份文件,她因此錯過了兒子一瞬間的不自在,附帶的連鎖效應讓她日後每每想起來都悔不當初。

那車在第二天黃昏被送到彆墅,披著一層耀眼的金輝。

遲簾兩手抄在口袋裡,沒有要接鑰匙的意思,他衝旁邊呆傻的陳子輕點了點下巴。

送車的人員立馬領會了他的意思,將鑰匙交遞過去。

陳子輕接住鑰匙,他麵前是快放滿了的車庫,幾分鐘前他才去過彆墅的另一層車庫,那層已經滿了。

兩層車庫,全是豪車。

陳子輕平時在彆墅不亂逛,遲簾也不開車,他們出行要麼是司機接送,要麼自己打車,所以他真的不知道地下兩層都是車庫,還是這副景象。

遲家好有錢,左邊謝家也好有錢,還有右邊季家。

這三家能成為鄰居,是必然的結果。

三家的父母坐一起會聊什麼,股票基金嗎?要是誰家有女兒,會聯姻的吧,青梅竹馬天造地設。

“不是說給我買了開學禮物嗎,帶我去拆。”

陳子輕的思緒被遲簾的話聲打斷,他唉聲歎氣:“我拿不出手。”

遲簾挖苦道:“你不差這次。”

“……那我拿出來了,你彆嫌我。”陳子輕說。

遲簾答應了。

開學禮物是一套手工,剛才還說不嫌的遲簾露出“狗都不要”的表情:“顧知之,你能不能彆把破爛帶回來,家裡都成垃圾堆了。”

為了證實自己說的話,他拉著陳子輕上樓,進臥室,指著架子上的超人擺件,彩色彈力球,青蛙豆:“你自己看看!全是你的破玩意兒!”

陳子輕古怪地安靜了會,才說:“彈力球是你自己要的。”

遲簾頭腦發熱:“我要你就買?”

陳子輕直直看他,輕聲說話:“你要我肯定買啊,我想你高興,沒什麼比你高興更重要。”

靠,顧知之還不如茶他,突然放大招是想嚇死誰。

遲簾哪都不發熱了,隻發涼,他指著陳子輕拿在手上的手工透明袋,堅決道:“這東西我是不會做的。”

陳子輕拎起袋子看背麵說明書,念給他聽:“就是用貝殼,沙子,海螺,還有顏料等等製作沙灘,框在相框裡,多有意思啊。”

遲簾毫不動容。

陳子輕雀躍地說:“我們把相框掛牆上好不好,不想掛就放在書桌上。”

遲簾沉著臉:“醜死了,不要。”

“不會的,做好會很好看。”陳子輕耐著性子說,“有點複雜,你幫幫我,我一個人不會。”

……

遲簾學習好,卻是個手殘。

陳子輕一直鼓勵他,哄他說“真棒”“好厲害”“哇,這就能粘上啊,我都想不到呢”“果然還是要靠哥哥,沒有哥哥我真的不行”。

遲簾手抖:“你不去幼兒園當幼師真是可惜了。”

陳子輕用吹風機吹著濕淋淋的沙灘:“我當不了幼師,我隻能哄一個小孩。”

吹出來的刺鼻塗料味道能把人熏吐,尤其是在嬌貴的遲同學麵前,但他此時卻像是沒有聞到,他的心思在耳朵捕捉到的話上。

“顧知之,你在網上買情感課程了?”

遲簾一口咬定:“肯定買了,你現在有錢了,不緊著花了,開始瞎買課程進修了,操,我就不該給你轉那三筆錢,你退給我。”

陳子輕一臉癡呆:“啊,你給我了,還要我退嗎?”

遲簾把牙關一咬,那不是他的作風。

“錢我存了大頭,剩下的和我的積蓄一起當生活費。”陳子輕說,“雖然存了,但是我要用了就會取出來。”

遲簾把膠塗在貝殼一麵:“上次我問你要多少錢才肯放過我,我再問你一次,隻要你說,隻要我能給得出來,就會給你。”

陳子輕飛速跟上他跳躍的腦回路:“我還是那個回答,我不要錢。”

遲簾盯著他的眼睛:“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顧知之,這是你離改變一生命運最近的時候。”

陳子輕不慌不忙地任由遲簾審視:“我不改答案。”

遲簾思緒一亂,將本要放在相框沙灘上的貝殼按在腿上:“我記得那次,你說不要錢,我又問你是不是饞我身子,答案也是一樣的?”

陳子輕在心裡歎氣,那時候他以為隻要茶遲簾,不知道還要談戀愛。

“不一樣了。”他說。

遲簾瞳孔緊縮,那就是饞他身子,一直都饞的吧,隻是現在敢承認了。

說明什麼,說明顧知之的臉皮更厚了。

遲簾反應過來時,手已經掐上了他的臉,他配合地伸著頭。

像小狗被主人愛撫。

遲簾的指尖顫了顫,把掐改成了拍,這麼乖有什麼用,你是個基佬,我隻喜歡妹妹。

下輩子吧,下輩子你做妹妹,白白軟軟香香的妹妹,你再來撩騷我茶我對我犯花癡,沒準我能……

能乾嗎,我瘋了吧,我年紀輕輕許人下輩子。

遲簾見鬼似的站起身,丟下半成品躲臥室不出來了。

八月中下旬開學,當天遲簾坐家裡的車去學校,陳子輕背著書包沿路走,大早上的就很熱了,他走了沒一會,T恤領口汗津津的。

謝家的車路過,沒有停。

陳子輕繼續走,遲家的車停在前麵路口,等他過來就對他打開副駕的車門,他怔了怔,拿下書包抱在懷裡坐進去。

後座傳來遲簾困倦的聲音:“今天破例,明天自己想辦法去學校。”

陳子輕抓了抓有點濕的頭發:“那我們在學校要裝不認識嗎?”

“這還要問?你在學校最好彆跟我說一個字。”遲簾的早飯像吃了槍子。

陳子輕握著書包帶子:“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個班。”

遲簾困死了,眼皮都撐不太開:“你直接去校長辦公室,會有老師去領你。”

陳子輕說:“我一個人……”

“誰不是一個人,顧知之,你彆裝了,你最近沒少往外跑,你哪像是怕生的樣子,你比老子還外向。”遲簾瞪後視鏡裡的他,眼中有些許血絲,一看就是昨晚熬夜了。

“你睡吧,我不吵你。”陳子輕閉上了嘴巴。

遲簾卻因為他那句話沒了困意。

……

陳子輕被安排跟遲簾同班,他走流程做自我介紹,在黑板寫下自己的名字,坐在講台邊的寶座,沒人知道他的迷茫和忐忑,以及興奮激動,情緒之複雜讓他有點想哭。

他一個小學都沒畢業的文盲,竟然有天能坐在高中教室。

還是市一中,他何德何能啊。

陳子輕握緊中性筆,油然而生一種要發奮圖強的意誌,大概能撐到被叫起來回答問題。

班裡同學並沒有起哄地湊上來,也沒一個勁地議論他的衣著和長相,歧視或看低,他預想的各種情況都沒發生,不禁鬆了一口氣。

遲簾說的一中學生欺負他的現象,應該不會發生。他不招惹是非,就好好上學。

剛開學,整個班裡沒人穿校服,花裡胡哨的衣服褲子鞋子都是大牌,一張張家境富裕的臉,有錢人家的孩子。遲簾坐在第四組兩人坐的靠窗位置,同桌是孟一堃。

陳子輕沒去和他們打招呼。

一上午風平浪靜。

到了吃飯的點,陳子輕想等大部分走了再動身,令他意外的是,早上揚言要裝陌生人的遲簾走到他桌前,趾高氣昂地俯視他一會:“起來,去吃飯。”

“你不是說……”陳子輕擺出欣喜若狂的樣子,“馬上。”

遲簾拿起他的筆袋丟桌上:“你上午屁股長椅子上了,還是頭轉不到後麵了,不知道我坐在哪?”

陳子輕放好椅子:“你不讓我找你,我哪敢惹你生氣……”

“阿簾,邊吃邊聊行嗎,我肚子餓扁了。”孟一堃站在教室門口。

“嚷什麼,就你餓。”遲簾推著陳子輕出去。

他們去的是一食堂。

陳子輕以為富二代吃飯會像電視裡那樣讓傭人把飯菜送過來,在沒人打擾的草地上吃飯,沐浴陽光。他把想法說了出來。

“都什麼年代了,誰還裝那種逼。”遲簾往樓梯口走,“一堃,他們到了嗎?”

孟一堃說:“到了。”

校草的固定隊伍裡多了個人,是轉校生,食堂不少人都投來視線,其中就包括上午冷處理陳子輕的一班學生。

似乎這一刻才正式認識他,應對他的出現,以及他的家庭背景。

陳子輕目不斜視地跟著遲簾去二樓,見到了他另一個一直沒露麵的發小,住在右邊的那個。

今早才回國,直接就來了學校,叫季易燃。

陳子輕第一個想法是,這個少年是不是有個兄弟叫季易爆?易燃易爆嘛。

五人圍著桌子做了沒多久,孟一堃等來女朋友,二人世界去了,桌上隻剩下四人,除去陳子輕,剩下三位都很白。

有的在室內光下泛粉,屬於一曬就紅的皮膚,有的在室內冷白冷白的沒有血色,越曬越白,會發光,在陽光下皮膚透明。

隻有陳子輕是小黑麥。

三白一黑四條胳膊放在桌上,色差不是一般的明顯。

陳子輕垂頭吃青椒炒南瓜片,聽三個發小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季易燃這個名字像一團火一樣熱烈奔放,實際是一塊冰,千年寒冰,冰下都是凍死的魚骨。

名字跟本人的性情天差地彆。

季易燃話非常少,開口也是惜字如金,他很悶,長了張酷哥臉,體育生的身材。

四人裡,他穿的是乾淨的籃球鞋和白襪。

短褲下是結實的,因為訓練磕擦出傷疤的腿。往上是黑色黃條寬大背心,吃個飯,袖口裡的一大片胸若隱若現,讓人想把手伸進去。

當事人正經得像入黨了,沒有半點輕佻紈絝意味。

這種反差,Gay圈的0會很喜歡。

陳子輕偷瞄了眼季易燃的兩個肌肉膀子,能讓0腿軟的青春少年的肉||體,不油膩不鬆弛,每塊皮肉緊繃有彈性。

要換身黑色的長衣長褲,那就是背負血海深仇的狼少年,身世神秘,自帶BGM。

少年老成。

不知怎麼的,陳子輕看了眼他的左手,完好無損。

季易燃吃飯用右手。

桌上隻有遲簾是左撇子,他一會左手吃,一會右手吃,換著來。

一個高個男生走路帶風地跑過來,拍著季易燃的肩膀說:“隊長,教練讓我轉告你,中午吃完飯去他辦公室。”

陳子輕頭皮莫名一緊,轉頭悄聲問遲簾:“他是什麼隊長?”

問出來的那一刻,他的腦門滲出了冷汗,以季易燃的穿著和氣場感覺,他差不多已經有答案了,但他不敢麵對。

“一中籃球隊長。”

不是遲簾回的,是那個男生,聽力挺好。

“啪”

陳子輕手裡的筷子掉了下去,有隻筷子從桌麵彈跳起來戳到他眼睛,他忘了躲,一隻手伸過來打開筷子。

遲簾看他這蠢樣就氣:“羊癲瘋?”

按照往常,陳子輕怎麼也得說上兩句,這會兒他一個字都發不出來,他緩慢地轉頭,對著桌上人一張張臉地看過去。

這三人裡麵,原主要談的三段愛情占兩個名額了,剩下一個……

陳子輕的視線定格在謝浮臉上,眼睛一點點睜大。

不會吧?啊,不會吧?

他眼皮直跳,顫聲問:“你,你,你,你是學生會長?”

謝浮沒理睬他為了吸引人注意的做作反應,隻吃口茶乾,懶懶說:“高三不想做了,打算卸任。”

遲簾笑:“你倒是想得美,學校怎麼可能放過你。”

謝浮歎息:“一點意思都沒有,什麼都要管,累得像狗。”

遲簾幸災樂禍:“那不是鍛煉你的能力。”

謝浮摩挲指間常年提筆寫字落下的繭子:“這個機會給你,你要不要?”

“給老季。”

遲簾碰到了土包子的腿,發現他抖個不停,伸手就去按他的膝蓋:“顧知之,你羊癲瘋還沒發完?”

“我問過你……”陳子輕說話大喘氣,虛弱得像是快死了,“我問你跟你學校的籃球隊長,還有學生會長熟不熟,你怎麼沒說他們就是你發小?”

遲簾勉強記起來,當時這家夥提了一嘴,他頂開了,不了了之。

現在是在鬨什麼?怪他隱瞞?

多大點事,這不是認識了嗎,都住一起,早晚都會見麵。

陳子輕整個身子控製不住地發抖,他以為一中校草跟隊長會長打交道的時候不多,隻認識但不熟,可以讓他偷摸在裡麵橫跳。

怎麼跳啊?

陳子輕碎碎念地重複著那四個字:“怎麼跳啊……”

遲簾的左邊鄰居是他發小兼學生會長,右邊鄰居是他發小兼籃球隊長。

陳子輕端碗的手劇烈顫抖,碗拿不住地歪倒在桌上,飯菜灑出來的同時,他兩眼一翻,身子往後倒。

遲簾身體比腦子情感反應都快,他伸出手臂去撈。

陳子輕倒在他懷裡,暈暈乎乎地睜眼,小幅度地轉了轉頭。

視野裡出現了謝浮跟季易燃,他們一張戲謔的笑臉,一張漠然的麵癱臉,都在看遲簾抱著他。

他再次暈了過去。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