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薛姨媽(1 / 2)

從賈政那兒得了想要的東西王儉沒再深入話題,兩個人又說了些地方政事便散了,王儉有了收獲心情不錯慢悠悠去了薛姨媽三人所在的梨香園。

一為請安二為薛蟠。

他這次去河南要帶著薛蟠,身邊除了鳳哥最讓人不放心的倒黴親戚有兩個,鳳哥和自己感情深厚做事之前多少能考慮到自己的心情,冷子興這事兒就能看出來,雖說事前放縱但自己提出來也能及時補救,剩下的兩個,王仁和薛蟠。

王仁根子是壞的,但是心存畏懼,說白了就是慫,就是做壞事也控製在能解決的程度,王子騰不約束自己明顯是持厭惡態度,這種情況下他頂多惹些破財的事兒,禍害也就最多到賈璉那兒,雖說有些隔岸觀火幸災樂禍的意思,但怎麼說也是名正言順的內兄,賈璉受點罪也是應該。

薛蟠和王仁不同,說他是個什麼好人肯定是睜眼瞎話,但要說是個多麼十惡不赦的人也多少帶了偏見。

正如賈雨村所說,當年馮淵的事兒真正罪魁禍首還是那人販子,要不是馮淵上門找薛蟠要人也不是鬨出來後續的事兒,而且對方還是回去躺了三天才咽氣,馮淵是最大苦主不假,可是這冤屈也不能全然推在薛蟠身上。

好像有道理,但照王儉個人看,賈雨村純粹是在張嘴放屁。

不過推脫也好真這麼想也罷,薛蟠這事兒過去了,當時的處罰捅到刑部大堂也過得了明路,沒人能再拿出來說事,頂多是年幼無知行事衝動加上惡奴囂張才惹了禍。

總的來說這薛蟠混賬歸混賬,比王仁還是好了不少,然而某種程度上還不如王仁好安置,他有個最大的特色,莽,又勇又莽,三分惡意就可能衝動之下做出來十分惡事,這人不看著誰知道能出什麼事。

王儉要帶薛蟠去河南一則是上麵原因,二則是王子騰的吩咐。

“薛蟠年幼但某些方麵也能幫得上忙,你和他相處多了自會發現。”

王儉不指望薛蟠能幫上什麼忙,就希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安生待著不闖禍就行了。

正想著人已經到了梨香院,薛姨媽知道王儉會來早囑咐了丫頭在門口等著,那丫頭見人來了忙帶人去了正房。

屋內薛姨媽坐在主位薛蟠寶釵坐在右側,見王儉來了三個人都站了起來。

“姑母。”

王儉作勢行禮薛姨媽一把扶住。

“儉兒,你可是比去年瘦多了,這一年定是吃了不少苦。”薛姨媽說著就要落下淚來,寶釵趕緊上前攙著母親坐下。

“哥哥好容易見一麵,媽媽這樣感傷又是做什麼,沒得讓哥哥覺得自己犯了什麼過錯。”

“亂說,你哥哥做什麼不是為了你們兩個。”

薛姨媽輕輕拍了寶釵了手,臉上帶了些尷尬,上次自己兒子因為對方強硬被打了一百大板的事兒她是有些不痛快的,雖說隻是皮肉之傷也讓自己好一頓擔憂恐懼,後來沒事了才想通,這下剛照麵便被女兒點破麵上有些過不去。

王儉沒想到寶釵這麼說話略感驚訝看了過去,正對上對方看過來對自己暗中點了點頭,王儉稍加思考便明白了對方用意。

上次分彆薛姨媽對自己的態度有些冷淡,過後想通了想必經常為那事糾結,寶釵直接提出來也是給了薛姨媽一個解釋的台階,說開了也就不用一直牽掛了,長輩暗裡道了歉自己這小輩心裡也沒了隔閡。

到底是心思玲瓏體貼入微的寶姐姐,隻十三歲就已勝過自己許多。

“妹妹說得對,我們一家子好容易見一麵何必搞得傷感起來。”王儉坐在右側椅子身子微微前傾,“姑母在京住得可還習慣?”

“沒什麼不習慣的,府裡老太太老爺太太都是好相與的,不說你弟弟這混人慣常出去,就是你妹妹也多了些一起玩的姊妹,三位姑娘和林姑娘都是好性子,連帶著你妹妹都活潑了些。”

聽母親說起自己寶釵微微一笑低下頭回到自己的座位。

“妹妹自幼老成穩重,能活潑些也是件好事。”

“是這話,姑娘家自由日子有幾年,就是有意多留也說不準能到哪天。”

“媽媽你和哥哥說這些話又是做什麼!”薛蟠沒好氣開口,他這媽媽一來了明裡暗裡就攛掇著什麼金玉良緣,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寶玉是什麼寶玉疙瘩,讓他看不過就是個愛和丫頭胡鬨的孩子,也就是長得齊整了些,哪裡值得自己妹妹這般上趕著。

寶釵一直沒有抬頭,王儉笑了笑沒接話。

他的親事不好接,寶釵的親事更不好接。

王子騰曾有意讓自己娶寶釵為妻,過兩年自己出了孝期寶釵也正好到了年紀,按他的規劃自己不需要找門第高的小姐,寶釵這種不高不低的正好合適,且親上加親雙方都了解,寶釵自小是個穩重的,將來定是個立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