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財產(1 / 2)

第二日王儉簡單收拾了東西帶著萬全按時來到約定的地方,黛玉已經進了船,賈璉站在岸上看王儉到了才一同上船。

此行去的匆忙隨行之人不多,黛玉處不過帶了兩個嬤嬤和紫鵑雪雁兩個丫頭,賈璉也隻帶了興兒旺兒等一眾小廝,加上護送的壯丁做飯打掃的婆子和王儉主仆二人一共不足五十。

土儀盤纏雖說拿的不少,終歸有不齊全之處,隻等有缺了少了路途中靠岸進城補給。

賈政怕賈璉年輕有人怠慢特意寫了條子蓋了私章,王儉見此也寫了條子蓋了王子騰私章。

賈璉將船上大致情形向王儉說了帶其看了臥處後去了外麵打點歸置,不多時船便開始動了。

賈府找的船外表看似一般實則內部大有乾坤,不說五十人就是上百也不會顯得逼仄。

初行船賈璉忙著瑣碎事宜王儉不想添事隻安生待在自己屋內,直至兩日後外間各種聲音才逐漸停下。

坐船和車馬不同,行於江上一旦沒了嘈雜聲響就顯得格外空曠,王儉靜了心才發現自己這兩天的行為有多草率,那天晚上他甚至在衝動之下寫了一封長信想要交與黛玉。

衝動到可笑的地步了。

不說其他就是那信給誰都不清楚,他又何嘗認識這船上真實存在的黛玉,就是熟悉也熟悉的是幾年後進入大觀園的少女,那人又怎麼是現在十歲左右的小姑娘。

天色漸晚,萬全進屋點了燈,王儉看去燭火搖曳,就像他這幾日搖擺的情緒。

衝動是魔鬼啊。

王儉自顧自笑起來從懷裡掏出來一個沒有名姓的信封,隻看了兩眼便將其放到蠟燭旁點燃。

賈璉推門進來正好看見王儉一臉微笑地燒了一封看著很厚的信件,心下好奇開口問道:

“哥哥,你這是燒了什麼?不會河南那邊出了什麼事吧,還是叔父那邊?”

賈璉這兩日一直忙著沒空收拾自己,往日一絲不苟的頭發變得毛躁起來,王儉看過去生了逗弄的心思。

“非也非也,他們無事隻是我出了些問題,”王儉故意歎了一聲將桌上燒完的灰燼收拾乾淨。

“這燒得不是彆的,是我那一腔無處安放的心事啊。”

賈璉一聽王儉出了問題立馬緊張起來,聽完才知道自己被戲耍了,冷哼一聲又笑著把王儉從矮凳上拽了起來。

“忙了這幾日可算是閒了,來,跟我出去吃酒去。”

王儉隨著對方走至船頭,酒菜已經擺好,一婆子回複林姑娘處飯食已經送去賈璉點了頭二人才落座。

興兒跪坐在一旁溫酒,旺兒搬來炭火侯著,一時間不像趕路倒像是出行遊玩一般。

王儉先拿起杯子淺嘗一口,酒香濃鬱不似凡品,隻是酒勁兒小了些。

黛玉也在船上,他們自然不宜喝醉,這種隻掛個名兒的酒正合適。

賈璉辦事還是靠得住的,不然賈母也不會特指了賈璉護送黛玉,一並處理林家後續事宜。

林家,王儉心頭又蒙上一絲陰霾。

“林家姑父的病?”

“唉,”賈璉搖頭皺眉,“這裡沒有外人我也不怕瞎說,那信我沒見著,就看老太太反應怕是不好了,不然也不會單點了我去。”

特意讓賈璉確保黛玉平安是一方麵,接手林家的財產才是此去的大頭。

林如海巡鹽禦史的位子坐了有幾年了,這個位子官職算不上高位但其中油水之大可是頭幾個。

處在這個位子上隻要想乾下去就必須遵循舊例,同樣的鹽運,上任長官三分利下麵人分兩分,這繼任官若是分文不取下麵人該怎麼做?

和清廉與否無關,林如海要想安穩把官當下去有些東西就必須拿,林如海顯然不是個傻子,官做得很安穩甚至說很好。

顯而易見,林家這些年積累的家財不少。

林如海沒有近親,隻黛玉一個不知事的年幼女兒,可想而知那筆堪稱巨額的財產流向了哪裡。

王儉邊和賈璉聊天邊心裡盤算。

首先,黛玉手裡不會有太多現錢,她年紀尚小身邊除了老邁的嬤嬤和更不知事的雪雁外都是賈家人,銀錢多了放都沒地方放,多少肯定有一些,但應該主要是些有價值的器玩。

然後剩下的財產按理來說都應該由賈母接手,賈府不姓林,隻要過手就一定會有損耗,這個結果林如海應該是能想見也能接受的。

被賈家截獲一部分銀錢很正常,畢竟其為黛玉提供庇佑,沒有賈家黛玉更守不住巨額家財,有賈母看著,就是必然減少也絕對會單獨為黛玉留一份兒足夠她一輩子開銷的。

最後,賈璉經手操辦,他肯定會自己留下一部分,不會太少但和整體相比也算不得什麼。

這麼看其實最終落到黛玉手裡的財產占比應該是不小的。

正常情況下是那樣,然而實際上並非如此,怕是林如海如何考慮也想不到元春會被封妃,還得了恩寵回家,依賈家現有流動資金怎麼可能修建起連元春都說奢靡的大觀園。

賈母再是愛惜黛玉也會把家族利益放在首位,林家家財補上賈家的窟窿,剩下的再分成幾份,大頭用於維持賈家正常開支,小頭留給黛玉,總資產大規模縮水黛玉拿到手的自然也不過平平。

要說惡意吃絕戶,賈家或許覺得委屈王儉也不這麼認為,隻是有時候很多事情都不是一兩句能說得清楚的。

若是黛玉已經長大並且嫁給了寶玉,遇到入不敷出的情況以她的性格必然會主動填補,就是鳳哥也會賣了嫁妝補貼家用何況在賈家長大的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