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1 / 2)

貴妃床邊隻圍著穿著宮女服飾,仍姿容不減的明月,明月消瘦了一圈,脖子上還纏著紗布,一雙眼睛怯生生的望著貴妃,叫她忍不住心疼。

獨孤貴妃神情憔悴:“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懂事同寰兒作對,叫我還能怎麼辦?如今她定是恨毒了我,覺得我隻顧著寰兒同你,絲毫不向著她,連出嫁這麼重要的日子,都不願意來麵見我這個生母。”

明月有些心酸,啞著嗓子安慰她:“娘娘放心,她今天出嫁,陛下開了庫房,幾百抬的嫁妝呢,嫁的還是敏行哥哥,出嫁直接去的是她的公主府。倒是哥哥......”

她是不敢繼續口稱父皇母妃了,她現在隻是壽安宮的一個宮女,連名字都沒有。

獨孤貴妃聽了更加心驚,著急道:“你可彆再喊哥哥了,叫陛下聽了去又要惱火。”

明月低頭,止不住的抽泣:“都是我害了他,我也不想的,都怪我......”

“也不能怪你,情愛這東西誰說的準呢,等再過些日子,陛下消氣了,我們再商量著日後究竟要怎麼辦。”

明月感動道:“娘娘對我真好。”

“傻孩子,不對你好對誰好?我如今是想開了,男人靠不住,還是要靠著自己的孩子。你日後同寰兒和和美美的,一直留在我身邊在我眼前,總比你嫁給旁人,我日日瞧不見的好。”

明月不曾想自己的母親這般通情達理,她想了許久,那些哀求貴妃同意她和太子哥哥在一起的話都用不上了。

“娘娘您放心,我會和太子一起侍奉在您身邊,永遠不分開的。”

......

杭清在命婦引導下升輿出宮,赴公主府。

公主乘輿由校尉抬行,前後有儀仗開道,夫人命婦等隨行,今日來送她的夫人倒是不少,王夫人謝夫人,李夫人伏夫人,京中數得上名號的貴族女眷幾乎都來了。

最後是護送的騎馬軍校。送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到了公主府後,駙馬父,四十多歲的絳侯世子禮男賓於外廳、駙馬母獨孤氏禮女賓於中堂。

以往公主下嫁,新婚夜也是在駙馬府上度過,擇日再移居公主府。

也有公主出嫁後仍是居住在駙馬府邸,不住公主府的。同住一個府邸孝敬公婆,同駙馬增進感情......

不過陛下都發了話,婚禮從宮中出來後直接往公主府辦,李敏行再如何不滿也不敢對慶帝提出質疑。從小同他玩到大的世家子弟都在嘲笑他這是入贅,他隻得忍這氣,打算婚後好好教導這位公主表妹她該明白的道理。

早日隨他回侯府居住,才是正禮。

李敏行清早被套上喜服,更像是入贅一般,李家仆人們帶上他的一應日常用具,衣物,提前兩日入了公主府的門。而今日吉時,他入宮隨著安國公主去宮中各處請安,之後兩人分轎出宮,他便沒再見到公主。

喝的暈乎乎的被迎回了喜房,他仍是未曾見過新娘子。

新娘子不在新房等自己,在哪?

他大著舌頭:“殿下呢?”

侍女們低頭:“殿下有要事需處理,晚些過來,駙馬再等等吧。”

李敏行心想,當初你安國公主一副恨嫁的模樣,如今又要表演什麼貞潔烈女?真是有點意思,他雖然巴不得安國公主彆回來,可新婚夜新娘子不來打的不還是他的臉麵。

“新婚夜,新娘子不直接送入洞房等著我,有要事需處理??!哈,真是可笑至極。”

他冷冷笑著,看著昏暗的新房一室紅色,大紅的喜字碩大的龍鳳燭,處處透著喜慶。可他覺得渾身涼颼颼的不得勁兒,麵對完全陌生的新婚房同從未見過的侍女,李敏行人生頭一次感到了陌生感,孤身一人融入一個新環境的陌生感。

他體會了一把女人成婚才需要經曆的恐慌,手足無措,舉目無親。

他迫使自己冷靜,道:“我的小廝在哪裡?”

隨他過公主府的自然有他慣用的小廝,原先還有丫鬟的,不過那是母親留著日後給他的,暫且怕公主懷疑,便沒叫跟進來。

仆人們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紛紛忍住笑意回稟道:“在外院,可要把他叫進來?”

李敏行搖頭:“不了,到底是內院,外男還是彆進來了。”

他不禁升起自豪感,這能進入公主府內院的就自己一人,雖是駙馬尚了公主,傳出去不好聽,可實際手裡權利極大,日後叫公主給他求個一官半職,豈不容易?

香爐內熏香滅了,侍女們重新續上熏香,順手將燃燒了過半的蠟燭換上新的,這邊退了下去。李敏行等了半夜,困得隻打瞌睡,公主都不回來。

他不打算再等,可才往床上一躺,就被宮人們推搡起來。

安國公主的嬤嬤忍著怒意,直接嗬斥他:“駙馬!不得這般作態!殿下尚未回來,您便要恭候著殿下!”

李敏行心中怒罵,臉上堆積起笑意:“我這是太困了......”

。。。。。。

卻說前院那邊,杭清沒有參加宴會,而是在後殿書房同屬官以及今日來參加她宴會的王琅,王二十七等人密談。

外邊侍衛層層守著,裡間的茶水點心時不時被用光,撤下空碟子換上新的,不知不覺,天幕已然一片漆黑。

外間腳步匆匆,裡麵人聽到了聲響,門外軍衛阻攔嗬斥的聲音。

杭清略頓了頓,示意商談的下屬禁聲。

下一秒人便衝了進來,隻見門被一把推開,杭清新上任的小姑子一臉怒氣衝衝的闖了進來,她看到屋內除了杭清外還有十幾個男人,這大半夜的一個女的同一群男人,也不嫌害臊!

她伸手指著杭清,氣道:“你真是好大的排場!叫我哥哥久等,你自己跑過偏殿來跟一群男人鬼混?!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嗎?!”

屋內其他人偷偷瞧見杭清的神色,皆是噤若寒蟬。

王琅伸手偷偷捂著眼睛,不言不語。

王二十七心道不好,打算勸慰杭清。

杭清涼颼颼的瞥了他一眼,王二十七立即閉嘴。

目光劃過下首指著她的人,看向外圍侍從,杭清忍怒問:“是誰放她進來的?”

幾位侍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跪倒在地:“屬下辦事不力,請殿下責罰!”

他們不是攔不住這駙馬的妹妹,隻是不敢阻攔,到底是駙馬親妹,且今日是喜慶的日子,總不能真的刀槍戳上去吧?

再者,這女人也絲毫不怕他們豎起來的刀戟,篤定他們不敢傷害她,硬生生的強行闖入。

李容若冷笑:“怎麼?戳破了你們的好事,惱羞成怒了嗎?”

杭清至始至終都沒給她一個眼神,隻看著底下跪成一排的侍衛,對他們道:“完不成本宮布下的任務,是什麼懲罰?”

“鞭笞四十!”

杭清擺擺手:“今日便鞭笞二十,下去領罰罷。”

“諾!”一批甲衛下去領罰,換上了新的一批甲衛。

杭清這才看她,問她:“李小姐自幼便時常跟著獨孤氏出入宮廷,名家教導禮儀,想必對待宮規耳熟能詳?”

李容若不傻,知道這是個套子,立刻不答話了。

杭清忽的將手上的杯子砸向李容若,一聲悶響,她嗬斥道:“跪下!”

“啊!”李小姐被砸了個正著,瞬間額頭上就湧出了血珠子。

新換上來的甲衛知曉安國公主的手段,不敢再唯唯諾諾,表現一般直接上前一腳踢去李容若的後腿彎處,李容若噗通一聲對著杭清五體投地。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丈夫是撫陽伯府的公子!公公是撫陽伯!父母更是你的舅姑,你即使是公主也不能這般目無尊長,作踐駙馬親妹!”

杭清忍俊不禁:“原來李姑娘嫁人了啊,這樣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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