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深宮的慶帝自然更是頭大。
多年前他舍棄火棘原,做到無人知曉,怎麼如今就鬨的這般大?連京中都知道了消息,天子腳下的臣民文化素質更高,罵起人來都不帶半個臟字。
他也知坊間罵太子的聲音比罵他來的猛烈的多,這其中自然有其他幾個兒子的功勞,寰兒那孩子也著實受委屈了......
可景寰替他承擔了不少辱罵,也叫慶帝暗自鬆了一口氣。
太子,不受點委屈怎麼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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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父皇,當找我談什麼事,割地求和的事孤一聽便知不妙,可他隻叫了孤一人過去商談,孤豈能不去?孤能對他的決策說半個不字?原來他是早就知道這不是件好事!早想要將罵名全推給我!”
景寰晚上摟著明月在床上活動,氣喘籲籲間不堪風雅,將慶帝用各種不堪入耳的詞罵了個遍,隻恨自己沒學會市井潑婦那些話。
明月聽著側身摟著他,將耳朵貼在他胸口撒嬌:“哥哥,你是太子,幾句罵名不痛不癢的,怕什麼?”
“我倒是不怕幾句罵名,可他叫老三去平叛,那群手上沒兵器兜裡沒銀兩的反賊焉能打不下來?明擺著是想給老三身上堆積功名,反過來就給孤背負全天下的罵名!這般厚此薄彼是想將孤的太子位廢了給他慶陽王做不成?”
明月一聽太子位置不穩,心中乾著急:“哥哥......那可怎麼辦啊?”
雖說在東宮裡內外都知她是哥哥心尖兒,謝善根本比不過她,現如今謝太傅辭了官,謝家更是小心謹慎,謝善連帶著她生的那個女兒這段時間更是避府不出,極少出現在她麵前......
可這仍不是她想過的日子,她生來便該光芒萬丈,為何她現在仍隻是一個妾室,現在連東宮都不能隨意出去。
明月一心期盼著她的哥哥能儘快坐上皇位,封她做皇後,隻有這樣才能揚眉吐氣,叫那些輕視自己的人好好睜開眼睛看看。
如今竟然二哥三哥都來跟太子哥哥爭皇位!為何要這般?一家子兄弟都想搶那個位置做什麼?那個位置本就該是太子哥哥的,他們為何要搶?憑什麼搶?
景寰跟著愛妃宣泄一通心頭怨氣,倒是平複了些心情,安慰她道:“你安心在東宮待著,給孤生個兒子出來,就等著孤封你做皇後。”
明月睜大眼睛,看著燭光下俊美無儔的男人,悄然紅了臉:“那謝善怎麼辦?”
景寰:“嗬,謝家背叛了孤,還想得個善終?”
明月聽了心頭難受,紅著眼睛:“哥哥放過她吧,她到底也是你......”
景寰將她未說出口的話語吻了回去:“我的妻子從來都隻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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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州失守,濟州侯反叛的事,消息傳來博陽時。
杭清聽聞濟州侯一家老小慘狀之時,難免唏噓。
王琅同濟州侯世子略有交情,聽了不禁悲不自勝,語氣悲涼:“世子自幼便跟隨侯爺在濟州入伍,隻因侯爺忠心不二,前幾年又留了世子入京為人質,甚至娶的還是皇族宗氏女兒,本想著這般總能朝陛下表明心意,怎料到會真有這一天。”
若說濟州侯早便想造反,他定是不信的。
若是一個早有打算造反的人,他會乖乖的將妻子兒女老母親全留在京城?
杭清閉了閉眼:“扣押家眷,要在軍前淩遲婦孺,如此涼薄的君王......多虧了黎北侯沒有家眷在京,不然,此時他也無心為事了。”
王徵道:“陛下曾想給黎北侯賜婚,黎北侯婉拒多次,估計是早就想到了有這一天。”
趙蒼瑞嘴上整天說著想成婚,實則隻是嘴上說說而已,他壓根兒不敢,這要是娶了老婆孩子,人家皇帝一發話讓你把老婆孩子送到京城來住,難道要抗旨不成。
王徵道:“事已至此,再多說無益。如今濟州邊防兩城被陛下做主割讓給了紀國,濟州百姓民生沸騰。濟州侯又反了,在濟州中部自立了政權,濟州侯多年在濟州經營,早就一呼百應,濟州大亂,京中外派兵鎮壓。殿下,時機已到——”
王琅也進言:“延興七年太子前往雲州賑災,延誤時機一事,叔父早已收集齊了證據,如今隻等著殿下發話。”
雲州太守王獻一直都手握著太子的罪證,可一直秘而不發,為的便是要挑準時機,給予太子致命一擊。
杭清聳著眼皮,道:“叫王獻把罪證呈報至尚書台。”
此時慶帝雖然不得人心,可餘威仍在,他們若是此時造反,名不正言不順,這一路下去手上不知要多多少鮮血。
他們需要一個借口,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以太子如今的名聲再加上這鐵證如山的佐證,慶帝該如何處置?會不會廢了太子?
景寰若是地位不保,會不會放手一搏?
杭清忍不住冷笑,她有些迫不及待的見到這對往日父子情深的天家父子,翻了臉後會如何?
“傳我令,修建樓閣人手不足,繼續招青壯年入伍。另外,那批新招的兵也該見見血了.....”
招兵買馬簡單,可訓練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要想有一支精銳兵馬,裝備重要,可本身能力更加重要。
哪怕趙蒼瑞再是忠心耿耿,他手下的兵再多,一來不是自己親兵,二來黎北軍離自己遠,調令過來耗時不說,長期駐紮在博陽,隻怕落入了探子眼裡。
慶帝生性多疑,如今又逐漸老邁,更是恨不四處安插暗探,她這個不受寵的公主,若慶帝有朝一日忽然想起了她,保不準會叫來探子查她。
自己必須要有一支精銳強悍,忠心不二的強兵,兵力不需多,隻要配置跟上來,不說以一敵百,配上降維打擊的鋼刀,堅硬便攜無懈可擊的軟甲,以一敵十,是件非常簡單的事。
招兵買馬這件事兒,若是打幾場勝仗,人心所向,不愁沒人入伍。
杭清原先有三千公主衛,來了封地後陸續又招收了三千,如今便是有六千明麵上的公主衛。而後借著興修樓閣,陵墓的借口,就著原先采礦采出來大量巨大的地下礦場修建陵墓,不需廢什麼人手。
修陵墓自然是假,下邊就是巨大的練兵場。
她暗地裡陸續又招收了上萬人馬,將練兵場所放在了地下,出入都要經過多重排查,一個奸細都不容許放進去。
在地下這批士兵從頭到尾的裝扮早被她煥然一新,每人都配上鋒利無比的鋼刀,鋼盾,且鎧甲全部都是軟甲,融入了的鍛化過的鋼,通過鎖扣鏤空的技術將成千上萬細小的鋼環扣鎖在一起。
細小的鋼環相套,能有效防止刀劍槍矛等利器的攻擊,刀槍不入。這有點像大名鼎鼎的鎖子甲,但鎖子甲最大的缺點也是柔軟,最鋒利的劍猛地刺過來就很難抵擋,流星錘、狼牙棒這等重型武器大力砸下來也會失效。
可鋼製的自然不是一般的鎖子甲可比擬的,內裡更是有幾條承擔巨大外力的主要鋼骨架,重量不足普通鎧甲的十分之一,隻有四到五斤,長期作戰不過消耗體力,且貼身有韌性,騎馬射箭都不會是束縛。
製造一套這樣的鎧甲需要耗費許多人力,人力自然都是黎北同火棘原的百姓,他們負責統上鋼環,這東西熟能生巧,做久了速度也十分快,一天一個人便能上好幾副。
任誰都不會知道,這些細密的鋼環最終會成為一副堅不可摧的鎧甲,一副碾壓一切武器的存在。
這樣一支刀槍不入,毫無破綻,武器又是碾壓任何武器的碾壓器般存在的部下,誰能抵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