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做什麼金枝玉葉(1 / 2)

得知杭清如此功績,女子之身竟然能闖出這般名堂,一夜攻下兩座城池,這是史上絕無僅有的。這外行人聽著覺得牛逼,曾征戰沙場的慶帝更知道其中的超高難度。

如今再看下首隻會結黨營私的太子,臉上已經控製不住的嫌棄之色:“看看你皇妹,還如此年紀就平了火棘原,一夜拿下了兩座城池!你呢?身為太子,對著功臣竟然都能說出這等誅心之話,朕看你是糊塗了,既然糊塗了便不要再來上早朝了——”

景寰若是沒有一點準備,這會兒該被這幾句話嚇得屁滾尿流。

可他身為兒子早就看清了慶帝的德行,這就是慶帝能乾出來的事,慶帝心裡比誰都想生吞活剝了趙蒼瑞,可又怕殘殺忠臣的名聲叫他死後遺臭萬年,這會兒又想把這黑鍋甩給他來背,上次割地不就是這般嗎。

景寰不慌不忙,笑道:“是孤想佐了,等黎北侯同皇妹回京複命時,孤必當親自賠罪。”

慶帝聽了麵上微變,知曉招兩人回京怕是不容易的。他那雙深眸望了太子一眼,總覺得太子同往日不一樣了。

至此慶帝不欲再多想,抬杯,群臣齊齊抬杯慶賀今夜黎北的好消息。

獨孤貴妃眼看太子和慶帝間的矛盾愈演愈烈,連忙上前溫柔小意,給慶帝連連斟了幾盞酒水,慶帝不看她,斥退道:“退下吧,管好你的好兒子,再有一次,朕就廢了他。”

貴妃老大把年紀了被當眾訓斥羞愧難當,拿著帕子抹著眼淚回了自己的席位,生了悶氣,對著明月說:“走,去母親宮裡說說話。”

景寰看著兩人走遠了,眸色愈發的深暗。

......

杭清前線歸來,脫去了盔甲,滿身風霜尚且沒時間洗漱。

便得知了一個不甚美妙的消息,京中傳來消息,慶帝日前酒後騎馬不甚落了馬,如今隻能臥床修養。

杭清挑眉,險些笑出了聲:“這般快便落了馬?我還以為至少也要過上幾個月。”

這有幾分是真的杭清並不清楚,劇情中沒這一環,杭清這隻大蛾子早撲騰著翅膀讓許多都偏離的原先軌跡。

但劇情中,慶帝也是中年便得了重疾,久病不愈一命嗚呼了。

感情這老頭兒是怎麼都活不長。

裴元慶聽不懂杭清的意思,蹙眉道:“陛下此次病重,於情於理殿下您都要回宮侍疾,這事兒您恐怕拖不過幾日。”

古代尤其重孝道,更何況是天家。

哪怕宮裡不缺伺候的人。

皇帝老子病了可不得所有的兒子女兒都趕過去侍疾麼,男女大防,是不會叫女兒去他床前跪著侍奉他吃喝拉撒的,畢竟慶帝還是要臉的。

兒子可就不一定了,為表孝心,什麼惡心肮臟的活兒都要來做。要是慶帝身上一不小心長了個膿包毒瘡,說不準底下的兒子們為了體現自己的孝心,爭先恐後要幫忙吸吮呢。

008聽了杭清腹誹反胃了:“夠了夠了,你也太惡心了。”

杭清也被自己的設想給惡心壞了,但這也是皇權至上的古代經常發生的孝順一二事。

這種孝,杭清表示很不能理解。

她端了杯子,俯身連喝了兩大口水。

王徵也從博陽趕了過來,看見杭清還沒走,不禁鬆了口氣:“京中的探子傳遞來最新消息,陛下病重,叫太子監國。殿下切莫此時回去,隻怕其中有詐。”

裴元慶也道:“這時機來的甚是巧妙,殿下要不找個借口推辭了......”

杭清失笑:“不用,我巴不得趕緊過去,什麼魑魅魍魎,也該現出原形了。”

王徵看向瘦了一圈的杭清,兩人間仔細算來已有半年沒見麵:“殿下的意思是?”

“如今我還需要遮掩嗎?孫子當久了都忘了自己是爺爺了——”她不回去,誰知道等著她下一步的是什麼。

王徵沒聽過這等糙話,咳了兩聲:“可是此時要反?”

杭清笑:“也差不多了,我先帶著小部分人馬入京玩耍玩耍,等再過半月穩定了這邊,你們立刻高舉誅殺逆臣賊子的旗號,率軍入京,到時候你我裡應外合。”

王徵覺得此方法太過冒險,自然不讚成:“若是陛下病情好轉,轉來替太子正名,殿下身處京城,隻怕會四麵受敵。”

杭清心中自然早有打算:“我造反都不怕,害怕那老頭子耍詐?放心,他病情要是真好轉了,你們也一口咬著是太子命人假扮的。太子謀逆,弑君殺父,我們清君側罷了。”

在絕對的武力麵前,名聲隻算是錦上添花,她才不在乎名聲臭不臭,畢竟自己還年輕,有大把時間向世人證明自己。

再者,她真是反賊坐上了皇位,難不成就不是皇帝了?

曆朝曆代,搶外孫皇位的都大有人在,她......杭清不禁感慨起來。

她憑自己努力搶過來的天下,憑什麼江山還要姓崇?替崇國統一了天下,這不是替狗皇帝做好事了嗎?慶帝還不得笑醒?

可她這回要篡了國,還是以公主之身篡國,罵名難以洗刷的掉,更吃力不討好。是以這次她入京的主要目的,不為彆的,隻為了能光明正大把這個身份給去了。

她做什麼處處瞧人眼色的金枝玉葉?

她要做就做萬人之上的開國□□——

......

安排人馬準備南下入京,杭清思索起隨她入京的合適人選合適武器來,她深知自視甚高固步自封的危害,是以這些年武器的改造上從來都沒閒著。

刀槍劍戟□□鞭鑑錘,不同天賦類型的兵總有一款適合自己的武器。

回了營帳裡,她的女營伍長們見她回來,立刻搬來熱氣騰騰的水,乾淨的衣褥。兵蛋子們長期不洗澡,長此以往容易的各種病症。雖是行軍打仗,氣候惡劣,可杭清儘可能的將軍營裡的環境整治的最好。

杭清脫掉衣服全身連著頭都沉浸入溫水裡,水溫有些高,在北地寒日裡燙的她隻覺得舒服。

不知過了多久,她猛地從浴桶中立起。

008被她的陣仗嚇了一跳:“乾嘛啊?一驚一乍的。”

杭清的營帳外圍一圈沒有再設營帳,此時天色漸暗,隱約還能聽到遠處的練兵聲。

杭清扶額:“我最近太忙了,忙的都忘了一件事——”

008好奇:“什麼事?”

杭清已經三兩下穿好衣袍,頭發濕漉漉的往下滴著水,不一會兒便將肩頭濕一片,她卻渾不在意,洋洋灑灑的單手挑起帳簾,沒瞧見外邊守著人,便朝著不遠處燭火微亮的營帳喊道:“二十七叔,過來一下,我有事找你商談。”

不一會兒,杭清看到對麵的燭火光影中走出來一個高挑清雋的身姿。

008:“......”

月色遲來,朝著王徵腳下散滿了遍地銀光——

王徵眼眸掩在昏黑中,看著容顏未整的杭清,不免有些遲疑,但他自知殿下素來不講男女之防,不疑有它,隻以為是什麼要緊事。

“殿下?找臣來有何事?”

杭清披過一張薄毯,走到行軍圖前目光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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