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大結局(1 / 2)

方清看呆了, 在男人出現的那一刻,他竟然忘了彆的一切,忘記了半空中突然出現的黑色旋渦有多驚人,忘記了眼前這男人的穿著怪異。

他移不開視線, 隻覺得口有點乾, 心浮氣躁。

半空中的男人美目一掃, 朱唇輕揚, “&%%¥。”

男人說了一句什麼, 沒人能聽懂。但他的聲音是那麼悅耳, 透著慵懶隨意和一絲愉悅。

陸年的眼睛緩緩浮現金色, 淡漠的看著半空中的人,輕輕啟唇:“魔魘。”

雷光在天空中開始湧動,世界法則對魔魘的氣息是極其敏感的。更何況這明顯是一隻從異世而來,撕裂空間的成年魔魘。

半空中的男人抬頭瞥了一眼雷光, 又看了眼陸年,輕柔的笑了聲:“……竟然是法則化身, 有意思。”

方清完全鬨不明白這都是在說什麼,他茫然的看向初白, 卻發現初白滿眼都是意外和驚喜。

半空中的男人忽然動了, 快的讓人看不清,隻覺得一抹紅色流光一閃,撲了下來。

陸年出了地下室後, 就鬆開了初白的手。

他站在最前麵, 方清和初白略靠後。

半空中的男人雖然快, 但陸年更快,幾乎在一瞬間就判斷出男人的目的。

天空中的雷光倏地落下,狠狠的劈向黑色旋渦。

與此同時,陸年轉身攬住初白的腰,直接將她按在懷裡,帶離原地。

從半空中撲下來的男人撲了個空,他美目掃過陸年,落在初白身上,嘴角是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沒搶到,他也就懶得去強搶了。

男人衝初白伸出手,目光繾綣,異常愉悅的柔聲道:“我來接你回家了,小笨蛋。”

初白陡然覺得腰間一緊,摟著她的人似乎對這話反應頗大,這放在已經被世界法則洗掉了情感的陸年身上,格外突兀。

她若有所思的瞅著陸年,然後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開自己。

陸年非但沒放開,手反而抓的更緊,一股對眼前男人的厭惡湧上心頭。

他漠然理智的分析。

魔魘的氣味,世界法則最厭惡的一個種族。

每一隻成年魔魘都具有反社會神經病人格,作天作地,想要毀滅世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世界法則另類的天敵。

隻是身為監控整個世界的意誌,在魔魘沒有作惡之前,世界法則也不會對魔魘下手。頂多就是在他們進階時,走正規流程往死了劈。

世界法則不喜魔魘,他現在覺得眼前這隻魔魘很礙眼,這種情緒……難道也是來自世界法則?

陸年微微躇眉,被世界法則入侵後,平靜無波的心緒開始有了隱隱不穩的征兆。

初白掰開陸年的手,因為他摟的很緊,她甚至是動用了一點力量,才一根一根的掰開指頭,將自己從他懷裡解開,然後撒歡一般的撲向紅袍男人。

“小白!”

她撲進男人懷裡,使勁的蹭了蹭。

那模樣彆提多開心,簡直像是流落在外的小貓,終於找到了依靠一樣,就差喵嗚喵嗚的叫了。

被她一撲,男人身上那風華絕代的風情一頓,美目裡滿是不爽,抬手狠狠的彈了下她的腦門,狐狸眼變成死魚眼,沒好氣的道:“你個笨蛋,我對你很失望,跑到彆的世界浪就算了,為什麼還和世界法則扯在一起,那種小心眼又變態的混蛋,你會吃虧的。”

初白眼淚汪汪的捂著腦門,撒嬌的繼續蹭,“有很多原因,不過那不重要。小白,我被扔到這個世界過的好辛苦,我也努力想要回去,可是打不開空間裂隙……”

“我以前教給你的,都被狗吃了嗎?你的腦子呢?”

“我沒有空間天賦嘛,我又不是你們魔魘……”

“不要用血統當借口,回去給我加倍的練。”

“嗚,小白……”

“撒嬌也沒用。”

……

方清看著那邊‘恩恩愛愛’的兩個人,偷偷的瞄了一眼麵無表情的陸年,好像看到了陸年眼底有著冷冽的金色流光。

金色?

看錯了吧,方清咕噥了聲,他更在意眼前這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從半空中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和初白這麼熟?

什麼叫被扔到這個世界?

難道這男人和初白是另外一個世界來的?

還有他們兩個的感情未免太好了,初白撲過去後,那個男人身上的感覺完全變了,之前雖然美的讓人移不開視線,但周身縈繞著讓人無法靠近的疏離,簡直像是專門隔絕掉他們這些愚蠢的凡人。

結果被初白一撲,男人的疏離感蕩然無存,那滿滿的寵溺和嗬護,就連教訓人都透著熟稔親密,顯然和初白關係不一般。

再加上初白的樣子,簡直讓方清不敢相信。

那個撲在男人懷裡撒嬌撒歡的人,是那個厲害到不行,通殺四方的初白!?

這兩人到底什麼關係?

兩人膩歪的程度,簡直了。

方清覺得自己都不敢多回頭去看陸年的神色,暗自腦補狗血戲碼。

難道陸年被綠了?

不,看這個樣子,明顯陸年更像是後來者。這簡直像初白來到這個世界跟陸年玩了一場露水姻緣,現在人家另外一個世界的‘原配’找上門了。

明顯‘原配’更合心意。

於是初白直接是乾脆利落的拋棄了陸大少,投奔‘原配’的懷抱了。

我去,年度大戲啊。

不過他們說的世界法則、魔魘是什麼?

世界法則他還能理解幾分,好歹都是學道家法術的。魔魘是啥,看名字和魔修有關嗎?

方清滿腦子都是問號,可惜現場沒一個人想要給他解釋。

陸年麵無表情看著初白,在那猶如電影畫麵的記憶裡,幾乎沒有她這樣模樣。

她總是沒心沒肺的笑著,隨遇而安,哪怕遇到在艱難的事,也一個人扛,獨立的從不依靠他人。他曾經以為這是她從小養成的性子,原來隻是能讓她依賴撒嬌的對象還沒出現。

現在的她猶如孩子一般衝著男人撒嬌,那滿心滿眼的信任和依賴,如果她是貓形,隻怕連尾巴都搖了起來。

這種截然不同的模樣,讓一股森冷的情緒開始在他心底彌漫。

這個男人……和她很熟悉,又是魔魘的血脈,在濃鬱的魔魘氣息之下還有一絲彆的氣息……

九尾天狐?

陸年莫名的就想到被扔在角落的黑狐狸布偶。

金色的眼眸微眯,顯然是猜到了男人的身份。

初白還在和黑狐狸膩歪,她是真的高興。

沒想到自己被扔到現代世界後,黑狐狸竟然會跨越世界找過來。

雖然魔魘的力量讓他們可以撕裂空間,但能在三千世界裡找到她,想必也是付出了不少代價的。小夥伴這麼貼心給力,簡直讓她要熱淚盈眶了。

有了黑狐狸,她就不用那麼辛苦去找空間裂隙了,也不用苦逼的給龍組打工去換玄鐵,最重要的是,世界法則那個小心眼的神經病欺負她,她自己懟不過,但是小夥伴懟的過啊。

魔魘,專業懟世界法則小能手。

動不動就毀滅世界什麼的,簡直是掐著世界法則的七寸威脅。比起魔魘這種喜怒無常,凶殘血腥,一切看心情,毀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的種族。

世界法則要苦逼的多,身為世界意誌必須遵循規則來,明知道魔魘這麼危險,偏偏在人家沒動手前,它也不能提前下手。

就算魔魘動手了,世界法則想要弄死魔魘,都還要收著手打。

否則,等收拾完魔魘,這個世界也被打的破破爛爛了。更彆提那些脆弱的人類和動物,絕壁種族滅絕了。

在這種情況下,大多數世界法則都是選擇息事寧人,最好是能將魔魘這種祖宗送到彆的世界去浪,讓其他世界的法則頭痛去。

世界法則坑了陸年,讓初白吃了這麼大的虧,初白怎麼可能不恨。

她自己一個人的話,還要迂回的想辦法。但現在有了小夥伴,那還迂回什麼,不要慫就是乾!

弄死那個神經病世界法則,將陸年搶回來!

初白一邊撒嬌,一邊想著要怎麼跟小夥伴說。

她完全沒注意到,她的小夥伴美麗的眼眸裡波光瀲灩,唇角略挑的看著陸年,眼裡深處全是不爽。

世界法則的臭味。

黑狐狸哼了聲。

世界法則不喜魔魘,魔魘自然也看不慣世界法則。刻在血脈裡的記憶讓黑狐狸清楚,世界法則都是小心眼神經質的變態。

小笨蛋竟然和這種東西牽扯在一起?

那人還一張冷臉,當他死了嗎。

天賜大陸上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比法則化身好多了。

“初白。”

許是察覺到黑狐狸的敵意,陸年忽然喊了一聲,唇角微勾,眼裡泛起溫柔。像以往每一次一般伸手牽住她,將她往自己懷裡拉。

“初白?”

黑狐狸疑惑的挑眉,拉住她另一隻手,將她半扣在懷裡,笑了,“你又冒用我的名字。”

他壓根就不看陸年,隻是低頭衝著初白淺笑,扣著初白的手微微用力,讓陸年無法將人奪回去。

黑狐狸姓蕭名白。

作為大妖怪,名字是最短的咒,具有特殊的含義,一般不會輕易對外人所道。能知道大妖怪本名的,最起碼都是極為信任和重視的人。

魔魘不懼這個,但其他種族就不一樣了。

初白是一隻九尾靈貓,馬甲眾多,名字也是五花八門。但是她用的最頻繁的名字,就是一個白字,方便好記。

而這個白字,就是來自黑狐狸的名字,她直接拿去用的。

初白一愣,心猛然跳了下,頓時覺得不妙。

她以前是有很多馬甲都是套著黑狐狸的名字,但是初白這個名字不是啊,這是陸年給她起的,隻能算是誤打誤撞。

而且因為和她以前的馬甲差不多,她用著也順手,就沒換過。

“冒用他的名字?”

陸年拉著她另一隻手,聲音冷冷淡淡的,但從身後傳來的殺氣越來越重。

初白乾笑著回頭,對上他金色的眼眸,小聲提醒,“這名字是你給我起的。”

您老親自起的名字,生什麼氣。

她也曾想過要不要告訴陸年自己的本名,但是這不是還沒來及麼。

“也就是說,我到現在了竟然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陸年直接略過了名字是自己起的這個事實。

他笑了,隻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笑裡充滿了戾氣。

他給她起了名字,以為她承認了這個名字,卻沒想到她從頭到尾都沒有響應過這個名字,不過是眾多用來敷衍的名字之一。

她有另一個,他所不知道的本名,從未告訴過他的本名。

而他,一無所知。

初白張嘴想解釋,卻被黑狐狸捂住了。

她在黑狐狸懷裡仰起頭,眨了眨眼。被他美目一掃,她乖順的不吭聲了。

看到她那麼自然的動作,陸年眼底的金色變得暗沉。

黑狐狸神色自若的笑道:“名字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告訴不相乾的外人。”

天空中雷聲陣陣,仿佛暴露了某人的心情,憤怒至極。

陸年的視線淺淺的掃過黑狐狸,最後平靜的落在初白身上,音調沒有一絲起伏,“原來我是外人。”

黑狐狸輕輕的頷首,“算你還有自知之明。”

兩人之間仿佛有雷光閃過,天空中翻湧的雷似乎要按捺不住的落下來。

方清悄悄的退了幾步,他覺得那邊的氣氛太恐怖,他扛不住了。

這種修羅場,初白怎麼還能一臉無辜的站在中間。

紅顏禍水,嘖!

陸年垂眼盯著初白,重複了一遍,“原來我是外人,對你來說,我是外人?”

他眼裡的金色開始不穩,金黑交替,仿佛被隔離壓抑的情緒就要滿溢。平靜的神色下,似乎透著失落和傷心。

“不是這樣。”

初白愣了下,急了,扯開黑狐狸的手,急吼吼的解釋。

“這個名字是你給我起的,我很喜歡嘛。我有想過將本名告訴你的啊,可是沒還來及,你就出事了……不對,你現在應該知道的啊,我們締結天道誓約時我就用的本名。”

融合了世界法則後,陸年肯定有那份記憶的。

想到這,初白頓住,不滿的瞪陸年。

“你既然知道,還問什麼。”

“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陸年糾正,“而且我並不知道,知道的是天上那個。”

“你不就是它……”

初白說著,突然一頓。

她猛然抬眼盯著陸年,細細的看他的神色。

依舊是麵無表情的陸年,有著金色流光的眼眸。看似平靜的表象之下,是她熟悉的氣息。

壓抑的憤怒,嫉妒,在意,還有那無法忽略的焦躁和……對她的感情。

這些都是世界法則不可能擁有的情緒,本該被抹消掉了的,屬於人類陸年的情緒。

“陸年?”她呐呐的問。

“嗯。”他應了一聲,似乎極其平常。

“陸年?”

“嗯。”

“陸年。”

“過來。”他伸手,不想再看到她撲在另一個男人懷裡,那畫麵極其礙眼。

“陸年!”

初白猛然撲進他懷裡,速度快到黑狐狸都沒抓住。

她埋在他懷裡眨眨眼,覺得眼底有霧氣。

被世界法則坑了一次,當陸年不帶感情的看著她時,那一瞬間,她無比難過。

就算找小夥伴懟過了世界法則,可要是陸年不是她的陸年了,她要是就這樣永遠失去他了,她該怎麼辦。

她不想承認,剛才自己徹底的慌了。

這也讓她深刻的意識到,自己比想象中,更在乎陸年。

而陸年能掙脫世界法則的禁錮,說明他對她的感情份量,不言而喻。

初白踮起腳,湊到陸年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什麼。

陸年偏過頭,冰冷淡漠的神色如同冬雪融化,金色緩緩褪去,那雙初白熟悉的黑眸仿佛蘊含著點點星光,溫柔繾綣的令人心醉。

他低下頭,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他所有的感情,都因她而起。無論時光如何變遷,這份感情已經刻進了骨血靈魂,永恒不變。

成為人類,遇到她,是他此生做過最正確的一件事。

*

“嘖,礙眼的畫麵。”

黑狐狸的心情很複雜,看著眼前這一幕,他隻覺得有一種自己好不容易種好的大白菜,被豬拱了的心情。

他的小夥伴,那個從小就跟他混在一起,說好了要兩人相親相愛一輩子的小笨蛋,不過是去另一個世界逛了一圈,就乾脆利落的拋棄了他,和另一個男人滾到一起。

而且還眼瘸的看上了個最爛的家夥。

選什麼不好選世界法則!

這種老家夥,萬年神經病有什麼好的。

看著初白被那個渾身散發著世界法則臭味的家夥抱在懷裡,還被親了,還笑得一臉幸福的模樣。

黑狐狸覺得內心無比酸澀,他的小夥伴被搶走了。早知道逛個新世界會出這種岔子,他當初就應該將她牢牢看住。

就算是留下當童養媳,也好過見她被法則化身給拱了。

見那兩人沒完沒了還不鬆開,黑狐狸麵無表情的上前,無視那兩人粉色泡泡亂冒的畫麵,伸手一抓,將人提溜了出來。

初白對上小夥伴眯起的狐狸眼,總覺得那眼裡帶著不善。

黑狐狸掃她一眼,微微怔住。

臉頰紅撲撲的,眼裡泛著水光,精致漂亮的小臉上第一次有了女孩子含羞帶怯的樣子,眼角眉梢都透著情意。

嘖,怎麼感覺有點蠢。

她以前有這種蠢樣子?還是因為另一個男人而呈現的。

黑狐狸尋思著,美目又掃了掃。

是有點蠢,而且這樣的她,他沒見過。

他直接抬手又給了她腦門一下,斜挑著眼角,“給我清醒一點。”

初白抬手摸了摸腦門,不滿的咕噥,“小白你不要老彈我的腦門,會變笨的。”

“你已經夠笨的了,也就是在不熟悉的外人麵前能裝一裝,剝開了誰不知道你是個傻白甜。哦,我到是忘了這個世界的人都不熟悉,要不,你在裝一個讓我看看?”

黑狐狸勾唇誘導,懶洋洋的瞥了一眼陸年。

越想越嘔心,這種家夥哪裡好?

“可是我們這麼熟了,我什麼樣子你都看過了啊。”

初白毫無城府的吐出黑狐狸想聽的話。

她在真正信任的人麵前很放鬆,尤其是黑狐狸,從小混到大,她什麼樣子,黑狐狸都了如指掌。某些裝X法則,還是他教給她的。

所以當他不動聲色的誘導,她完全沒有防備,就傻兮兮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