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總裁文女主(四)(1 / 2)

沉魚一向自詡玲瓏心思,但此時她竟也判斷不出白少銘此舉到底是為何。

甜文係統初看到方才那一幕時心中也是有些驚訝的,但不得不說它與白少銘實在是心有靈犀極了。在沉魚被白少銘嚇的跑回房間的時候,它已然理清楚了白少銘此舉蘊含的深意。

甜文係統雖然覺得白少銘這一次的行為有些過於冒失了,但是它既然從始至終都是站在白少銘這個男主這一邊的,那麼此時它自然還是為了白少銘而開口問沉魚。

【宿主看到方才那一幕,難道心中就沒有什麼想法?】

沉魚不解【我應該有什麼想法?】

甜文係統發出一聲輕笑來,下一刻它那機械般的聲音裡竟也憑空添上了幾分曖昧來。

【性能力也是一個男人魅力的一部分,宿主剛剛已經看到了不是嗎?那個女孩她和男主在一起時很舒服的。而隻要宿主願意跟白少銘在一起,往後這個男人便是獨屬於你一人的。】

【宿主來到這個世界也已經有四個月了,宿主之前也是通曉過人事的。所以麵對根本就立不起來的老公,宿主心中難道就耐的住這個寂寞?】

係統這般一說,沉魚倒是知道白少銘這次的行為是為何了。

不過正因為知道了,她心中更是升起一股荒謬之感來。

多可笑呀,一個被她一直以來所厭惡著的人,竟然妄圖她看過他與另一個女人的私房事後,就為此而愛上他。

沉魚覺得,自己與白少銘還有甜文係統之間的腦回路或許隔著千山萬海,總之她無論無何也是理解不了他們倆憑什麼會覺得她看了白少銘的私房事以後,便會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沉魚隻覺得惡心,哪怕現在她已經看不到那白花花的,仿佛兩隻大肉蟲一般的**。她身後的房門也已經隔絕了從對麵那間房裡傳來的男人的喘息聲,女人的呻/吟聲。

可沉魚還是覺得自己的腹部開始翻江倒海,幾欲作嘔。

甜文係統不知沉魚內心的驚濤駭浪,仍然在沉魚神魂之中說著那些勸說的話。

【宿主也不必像之前一樣擔心男主的身體健康,這個身體的男主一直都有按時進醫院體檢,他也隻有過為數不多的幾個情人。而像是今日這樣與他發生關係的女孩,也都是初夜還在的乾淨女孩,所以他的身體是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沉魚終於忍不住了,她伸手反鎖住自己身後的房門,便徑直衝進房間衛生間裡,趴在那白瓷製成的洗手台上乾嘔了幾聲。

【宿主……】

沉魚打開麵前的水龍頭,雙手捧起那潺潺的水流潑在自己臉上。

清洗一番之後,沉魚方才感覺到自己原本翻騰的胃漸漸變得舒服起來。

沉魚抬頭看著衛生間的鏡子裡,鬢角的頭發被水打的濕潤的自己,漂亮的眼睛眯了眯,卻是直接恨聲道了一句“惡心”。

這一次沉魚是直接說出口的,而不是像以往那樣在神魂裡同甜文係統交流。

這短短兩個字在衛生間裡回蕩了幾聲,直聽得甜文係統一顆機械心都開始發毛起來。但那鏡中的女孩臉上原本煩躁的表情卻是漸漸變得平和下來。

沉魚直視著鏡中自己的雙眼,卻是在心中問甜文係統。

【你知道我最喜歡這個世界哪一點嗎?】

甜文係統猶豫一瞬,還是謹慎問道。

【哪一點?】

沉魚眨了眨眼,唇邊露出一抹笑容來,她轉身離開衛生間,徑直走向了自己之前坐著的那張沙發處。

然後彎腰拿起了她之前看電視時順手放在了沙發旁茶幾上的手機。

沉魚打開手機,一邊輸入那極簡單的三位數號碼,一邊則是有些嘲諷的在心裡回答甜文係統。

【自然是這個世界完善的法律。】

【你想做什麼?】甜文係統愣了一下,聲音裡下意識帶上了極強烈的緊張之意。

沉魚有些無辜的笑了笑。

【作為一個知法守法的公民,看到有人pc,自然是要打電話告訴警察叔叔啊。】

【你……】甜文係統一口氣幾乎要上不來。

但這時沉魚手中的手機已然被人接通了。

“您好,海市報警服務台,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甜美的女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沉魚微微壓低了自己的嗓子,直截了當道:“您好,我要舉報漢青路1145號夜宴會所私下裡提供性服務。”

“漢青路1145號夜宴會所是嗎?請問您可以確定您的舉報真實可信嗎?”

“我確定,而且他們這會正好在房間裡進行不正當交易,你們要是來的快的話,說不定還能看一場活春宮呢。”

沉魚說到最後,話語裡不禁帶上了一點嘲諷之色。

電話那頭的警局接線員似乎也沒預料到打電話報警的會是這樣一個奇怪的姑娘。一時間不由沉默了下來。

過了幾個呼吸之後,電話裡才再次響起女接線員的聲音。

“好的,女士請您稍等,我們這邊會儘快安排警員進行出警。”

“嗯。”沉魚淡淡應了一聲,又補充道:“到了後直接上五樓,不要浪費時間,我擔心他們會跑掉。”

說完這句話,不待電話那頭的接線員再說些什麼,沉魚便乾脆利落的掛掉了電話。

【你不能這樣做。】甜文係統在她心中怒吼。

沉魚卻隻淡淡道【白少銘不是很喜歡讓彆人看他的活春宮嗎?那我現在請更多人來觀看他的表演,他豈不是該感謝我才對。】

【宿主跟男主是一起來到這裡的,男主出了事,宿主也脫不了關係的。】

沉魚臉上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來,【我又沒□□,這事跟我有什麼關係?而且你可不要忘了,方才可是我打電話報的警。】

【況且前幾天我恰巧聽人家說海市公安局這個月的主要打擊對象就是黃賭毒裡的“黃”。我今次送了這麼多人進警局裡,說不得他們到時候還得給我發個見義勇為的錦旗呢!】

【你……你……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啪”的一聲。

藏在沉魚神魂中某處的甜文係統渾身上下的汗毛瞬間便豎了起來。

它連忙從自己之前藏身的地方閃開,又火急火燎的壓製住自己被沉魚攻擊的幾乎快要冒火的cpu,不敢再泄露自己的一絲氣息。

【說啊,怎麼不說了。】沉魚垂眼把玩著自己手中的手機,慢悠悠道。

甜文係統瞥了一眼自己方才藏身的那塊已經被沉魚的神魂之力抽的碎成了一片的識海,隻覺得自己內心陣陣發涼。

這裡可是沉魚的識海,識海受了傷便等於是這個人的靈魂受了傷。而一個人靈魂受了傷後感覺到的疼痛,可以說是要比他肉/體上感覺到的最大的疼痛還強要那麼十倍百倍。

但哪怕如此,沉魚方才在感應到它存在的一瞬間,還是毫不猶豫的這樣做了。

這是一個對自己都可以狠下心來的女人,既如此,它又哪裡敢再招惹沉魚呢?

它沉默著,隻能在心中為白少銘祈禱起來。

房門在這時突然響了起來,沉魚起身來到門前,拉開房門後便看到一個穿著夜宴會所侍者衣服的年輕女孩正拿著一個精致的紙袋站在門前等待著。

女孩的臉頰上飛著一抹紅雲,在看到沉魚出來之後,她立馬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的把自己手裡的紙袋雙手遞到了沉魚手裡。

低著頭恭順道:“小姐,這是您需要的衣服。”

女孩說完,不等沉魚道謝,便保持著這個低著頭的姿勢,腳步略微倉促的越過那扇仍然敞開的房門,跑了開來。

那背影瞧起來,著實有幾分火急火燎的意味。

沉魚靠在門框上,看著女孩離開的背影,撇了撇嘴後陰陽怪氣對係統道【瞧瞧,這麼快咱們的白總就有了第二位觀眾呢。】

言罷,沉魚便直接拎著女孩送來的乾淨衣服進房間裡把自己身上穿的浴袍換了下來。

而等到她換好衣服的時候,房間外的走廊裡驀然便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以及一陣敲門聲,緊接著是幾聲門板被人突然推開撞擊在牆上發出的劇烈聲響以及幾個嗓門大的高昂男聲。

“不許動,都給我把手舉起來。”

“把衣服穿上,老實一點,身份證拿出來。”

“咚咚咚。”沉魚這邊的房門也被人敲響。

沉魚連忙上前打開了反鎖著的房門,出現在她眼前的是兩個穿著常服的男性。

沉魚剛把門打開,這兩人中其中一個舉起自己手裡的警官證給沉魚看了一眼後便直接越過沉魚徑直走向了房間臥室。

沉魚渾不在意的在門口等候著,看著那兩個民警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後退了出來。

興許是因為沒有在房間裡發現男人,再出來時這兩人麵對沉魚的態度好了不少。

“身份證呢?拿出來看看。”

“你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沉魚配合的小跑著取出自己的背包,從裡麵拿出身份證裡遞到其中一個民警手中,然後態度十分配合都回答道:“我是陪我們老板來談生意的,因為會所的工作人員不小心把湯倒在了我的衣服上,他們就讓我先在這裡等一等。”

沉魚指了指衛生間房間一角扔著的那兩件臟衣服,又順手把自己這會身上穿的襯衫上的吊牌給扯了下來。

年輕民警聞言低頭看了一眼被沉魚換下來的那兩件臟衣服,確實狠輕易便看到那雪白襯衫上不知被什麼東西給弄出來的一大片臟汙。

而沉魚的樣子不得不說看起來也實在是純良極了,不像是做那種事的女孩。

此時兩名民警中那名年紀大一點的也已經檢查完了沉魚的身份,他一邊把沉魚的身份證還給沉魚,一邊頗有些語重心長的叮囑道:“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往後你還是不要來這裡為好。”

這夜宴會所在他們漢青區派出所裡可以說是極為有名的。派出所裡幾乎每個人都知道這家會所私下裡乾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們也曾不止一次的從這家會所裡抓住嫖客和妓/女,但是說到底這種事也隻是治安管理處罰案件,他們就算是把人抓到了,最多也就不過是關個十來天再罰個幾百到幾千的。

但這人,他們終究還是要放出去的。

而這些人被放出去後,會不會繼續去嫖,又或者會不會繼續去賣/淫,這便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控製的了。

不過民警今日接到消息出警其實心中還是有些驚訝的,因為自從上個月學中市裡下達了文件加大掃,黃力度,這些鼻子一個比一個靈的娛樂會所早就開始變得低調起來,不敢再做這種生意,生怕自己被派出所給立了典型。

怎麼這在往常最是會明哲保身的夜宴會所這一次倒是變得有些猖狂了起來呢。

沉魚聞言無奈歎了口氣:“工作嘛,沒辦法,身不由己。”

沉魚跟著兩個民警一起往外走去,在經過白少銘房間的時候,恰好碰到白少銘臉色一片漆黑的被一個民警從房間裡推了出來,他身後,第一次接客就被警察給抓了個正著的旗袍女孩這會也已經低著頭完全不敢再說話了。

“啊……白總?”沉魚看到白少銘的那一瞬間便做作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漂亮的眼睛在白少銘和那個女孩身上上上下下掃過,明知故問道:“白總……您……您怎麼也做出了這種事來?”

她的表情實在是無辜極了,就仿佛之前那個親眼目睹了白少銘和人妖精打架的人不是她。

臭著一張臉的白少銘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在了自己臉上,他偏頭看向被兩個民警帶著向他這邊走近的沉魚,眼裡滿是震驚之色。

無它,隻因沉魚現在的反應實在是出乎他的預料了,在白少銘原本的設想裡,沉魚見了他和人滾在一處那副場麵,見識到了他比常人更強的那方麵的能力。

她難道不是更應該明白他跟她那個廢物老公間的差距,然後立刻拋棄掉她那個廢物老公,轉而投入到他的懷抱裡。又或者羞澀的不敢見他不是嗎?

總之,沉魚不該是現在這副佯裝之前的事情不存在,又故意點明他的身份看他笑話的模樣。

白少銘望著女孩眼底藏著的那抹幸災樂禍之色,不知怎的,他突然便覺得自己以前是真的對這個女孩不夠了解。

他張了張自己有些乾澀的唇,想要說些什麼。但他還未來得及開口,那陪在沉魚身側的一名年輕一點的民警便饒有興致的開口了。

“呦,你們認識?這就是你老板?”

年輕警察上下打量了白少銘兩眼,又看了看垂著頭藏在白少銘身後不敢看人的那個會所小姐,心中便浮起幾絲了然來。

他扭頭看了自己身側的沉魚一眼,語重心長道:“咱們這找工作呀,不僅僅得看這工資待遇怎麼樣。這老板的人品如何,也是你們這些小姑娘在找工作時需要考慮的事情。”

至少,像是他眼前這個帶著女下屬來談生意,結果談著談著就把女下屬一個人扔在房間裡,自己跑出去□□的人是萬萬不適合做一個老板的。

而且他以自己男人的身份擔保,他剛才絕對從這個拽的不行的男人臉上看出了對方對自己身邊這個漂亮小姐姐的覬覦之色。

年輕民警再往深了想想,這心間便更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看著白少銘的眼神裡也多了幾分不滿。

從另一方麵來說,這個男人談生意為什麼不去那種正經的場所,而是非得帶著一個女孩子來夜宴呢?

夜宴雖說在海城的名氣是挺大的,但是他說到底還是一個娛樂會所。

哪個正經老板談生意能談到這種地方來?

說不得對方一開始心裡就打著這種齷齪的主意呢。

年輕民警瞪了一眼用威脅的眼神看著他的白少銘,語氣嘲諷道:“瞪什麼瞪?”

白少銘被年輕警察懟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更是變得不善起來,還從來都沒有人敢這樣對待他,這個小警察可以說是第一個。

他看著年輕民警,心裡開始盤算起自己到時候應該怎樣報複對方。

但他也深知自己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能忍氣吞聲為自己辯駁道:“你們警察就是這樣辦事的嗎?我跟我女朋友住一間房有什麼問題嗎?你們還限製我的人身自由,我一定會請律師對你們今日的行為發起訴訟的。”

沉魚這才注意到白少銘的雙手上戴著一把亮閃閃的銀手鐲。

【你瞧,他戴這玩意多漂亮。】

沉魚在心中有些欣喜的對甜文係統道。

像現在這樣,這才對嘛,垃圾就應該去垃圾待的地方。而不是因為他是男主,所以他不管做什麼都會被人原諒,都會有人給他找到看似合理的借口。

像是白少銘這種發家前就做了不少壞事,發家後更是沒少用私下裡的手段打擊自己的競爭對手,吃喝嫖賭毒五樣他就占據了其中四樣,不管是在原劇情裡還是沉魚現在經曆的這一世裡,都屢次性騷擾原主和沉魚的渣滓。

他值得這樣一根銀手鐲。

年紀大一點的那位民警在白少銘辯駁自己和旗袍女孩是男女朋友後慢悠悠的開口了。

“你說她是你女朋友?那你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嗎?她生日是幾月幾號?籍貫是哪裡?”

“我……我們才剛剛認識不久,對彼此都還不熟悉。”白少銘嘴硬道:“警官,難不成你們連人家談戀愛也要管。”

“少廢話,老實跟著我們走。”

民警們平日裡見的滑頭多了去了,哪裡會信白少銘嘴裡的話。

白少銘無法,隻能跟著警察們往電梯走去。

“白總。”

電梯門外此時已經站著一群人了。

白少銘剛剛走進,便聽到那群人裡傳來這樣尷尬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