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海被逼到臨門一腳之前,但見她一聲清嘯,提氣飛起,使出絕佳的輕功“憑虛禦風”,她的身形似一隻鷂鴿飄在空中。
她飛到那個凶神惡煞的黨項人麵前,纖足在對方馬頭上一點借力,另一腳就踢飛了對方手中的彎刀。
她被逍遙子逼迫,此時腦海就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一定要殺了他。
她臨空翻了一個跟鬥,身體倒立在空中躍過那黨項人頂,同時伸出手掌往他天靈蓋上一拍,內勁便已傳到他的頭顱內。
她身形落下,站在了對方馬背上。
現在她根本沒有心思細想,就是知道要殺了這四人。
她又在馬背上一借力,剛好飛向了最近的一騎,那人正搭弓上箭對準了她。
一箭疾來,她身形斜仰,手已經接住了那一箭。
她再提氣躍縱朝那射箭的人攻擊,胡帽掉落,露出她的紮成長辮的一頭墨發。
黨項人此時已經受驚了,紛紛叫喝起來,搶掠隊伍的人陸續打馬過來。
李滄海心中一急,害怕的心情消散了大半。
她一咬牙對朝她射箭的人就下了狠手,一掌打在他胸口,對方吐血倒下馬去。
此時她又借了力,在半空躲過了另一個箭手的箭,撲了上去把手中原來那一箭直接刺進了那武士的咽喉。
此時瞬息之間,她就殺了三個搶掠殺人的武士,這手功夫嚇著了在場的黨項人。
頓時便有七八支箭朝她射來,李滄海隻有落地施展輕功躲避。
她從懷中掏出些碎銀,借著躲到馬身後緩了一息,然後探出身來,運氣一擲。
她因為身處險境心裡發狠,一顆碎銀子全朝著剛才的四武士之一襲去,另一顆碎銀子打向一馬當先趕來的另一個武士身上。
前後撲撲兩聲悶響,他們皆被李滄海打破了頭顱,身子一傾,摔下馬去。
逍遙子道:“孺子可教!再看為師的!”
說著,逍遙子擠出水袋中的水,掌影翻飛,運氣化水為冰,然後以天山六陽掌把冰片一片片打進圍攻上來的黨項騎兵身上。
頓時那些搶掠武士哇哇大叫,跌落馬去,在地上瘋狂地打著滾。
這情形雖然慘烈,但李滄海真實見著“生死符”的威力,心中不由得一熱。
以她現在的功力根本就練不了天山六陽掌,曾經看到大師姐使過天山六陽掌。
此時的巫行去畢竟武功沒有大成,她也沒有見過大師姐真正化水為冰對什麼人施展過“生死符”。
逍遙子動作又快又優美,純熟無比,不一時,便倒下十幾個武士。
還有七八騎見這“妖人”手段如此妖邪詭異,紛紛縱馬逃跑。
這時候逃跑也太遲了,逍遙子已經出手,決不可能放走活口。
他施輕功追上去,殺人不用第二招,冰片已經快到李滄海沒有看清就打入他們體內。
一時之間,曾經凶神惡煞的黨項搶掠武士都在地上打滾,鬼哭狼嚎。
李滄海吃驚地看著那些人,心想:自己什麼時候能練出師父這樣的功夫?
由於太過震驚於逍遙子舉重若輕的神通,她竟然來不及因第一次殺人而害怕。
直到那些無辜百姓都跑到他們跟前下拜,口中喊著“仙人”。
李滄海扶起一個老人,說:“你們不要拜了,快起來回家吧。”
“漢人!你們是漢人!”忽然,那些百姓都歡呼起來。
李滄海見他們這樣高興,也不禁受到感染,生活在真實的宋代,現在沒有活著的漢人百姓會“簟食壺漿”以迎殺人、放火、強/奸的外族人來“融合”他們。
李滄海在現代是個支教人民教師,她的班級裡就有一半少數/民/族,她對他們還更加照顧一些。有兩個十分貧困的少數民族學生,她還為他們交了兩個學期的午餐費,他們的家長也十分感動,與她相處融洽。
可是放在這個時代,她如果是百姓,也不願“簟食壺漿”去迎北方狼族來“融/合”她。因為代價太大了,是她的清白之身、生命及所有財產。她沒有“四大皆空”去成全彆人的“四大皆不空”,無法“割肉喂鷹”,覺悟還不高。
當下有幾個人有些混亂起來,忽聽一聲叫喝:“慢!”
隻見一個身形略顯高大的漢子,帶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走了過來。
他們雖然穿著普通百姓的破爛衣服,但是那渾身的氣度自是與旁人不同,像是世家氣度。
李滄海目光本是放在那漢子身上,但沒有想到那十歲左右的男童當先過來朝逍遙子一揖,說:“小可謝過兩位大俠救命之恩!”
逍遙子看出這人有些來曆,既然是這男孩上前來謝,漢子跟在後麵,想必是主仆關係。
逍遙子卻也沒有興趣多問,隻說:“不必多禮,你們快些走吧。”
那孩子說:“此地離慶州城有五十多裡,這些百姓又餓又累,怕是走不了那麼遠。但是不逃回城去,等黨項人發現他們死了這麼多人,無辜百姓還要被抓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