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妞好正點。”“我喜歡這個。”神情蕩漾的高中不良們沉醉在美少女的天堂,心照不宣地和夥伴們交換著眼神,表麵心平氣和、內心激動不已。
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一位亞麻色卷發的兔耳服務娘走了過來,她端著盤子彎下腰,略帶羞澀地問道:“您好,請問你們要點什麼呢?嗯,我們的推薦有這季的新品——彩虹屁蛋糕,和夏日限定——單戀莫吉托。”
“兔、兔耳!這、這個是我的理想型。”小弟們中的一個純情小處男喃喃地喊出心聲,捂住噴出的鼻血倒下了。
“客人、客人?”被稱作理想型的兔耳服務娘驚慌地扶起小處男,溫柔如水的大眼睛裡是滿滿的慌亂,“您還好嗎?請按壓住您的鼻梁,不要過於激動。”
“啊~~嗯~嗯~”小處男發出蕩漾的、意味不明的□□聲。
“喂喂,不用管他,那是個蠢貨。”正坐在小處男旁邊的山田一把抓住了兔耳服務娘的手,感受著手裡細滑的觸感,調整了下坐姿,說出了他的經典台詞,“陪我們玩玩嘛。”
“請放開我!”兔耳服務娘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抓得很緊,抬頭、抓住她手的人正笑得得意洋洋。
“老、老大,你看她的校服!”一位小弟突然瘋狂向山田打眼色。
這家女仆咖啡廳正是以校服大賞為賣點,高薪聘請了不同高校的女高中生來當服務娘。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由於父親日向麟太郎的再婚,入住朝日奈家的朝日奈繪麻,為了攢錢給新的十三位兄弟們買禮物,被成功說服留下做服務生。
此刻,繪麻可愛的女仆裙下正是陽出高校的校服——黑色絲織帶菱格的及膝襪、粉色的水手服領結以及過短的小裙子。
“你、你也是陽出高校的?”山田和他小弟們的臉都綠了。
“嗯,我是陽出高中一年級B班的朝日奈繪麻。”繪麻強裝鎮定,忍住顫抖堅定地看了回去,再次重申了一遍,“請放開我,否則我要報警了。”
居然還是同一年級!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山田正抓著繪麻手的豬蹄不由得抖了抖,咬著牙盤算著不讓那三人知道的可能性有多大。
“老、老大,那個、那個!”一位小弟的手也抖了抖,顫顫巍巍地推搡起山田,指向他們前方,“娘啊,那是不是那個、那個阿由。”
強撐著作為老大的威嚴,山田倔著腦袋看了過去——
那個陰鬱、蒼白、瘦削且懦弱的阿由,居然穿著可愛的水手服、戴著貓耳發箍,正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喵~”阿由儘職儘責地按照店主說的來——拳頭抵在臉頰邊、再輕輕往下方一送,好好地向這些客人們打招呼。
山田和小弟們的臉色頓時慘綠一片。
“嘔——”“嘔——”他們的嘔吐聲此起彼伏,哭著喊著叫“媽媽、我要回家”“人間不值得,JOJO我下輩子不做人了”。
現場的味道頓時一言難儘。
“夠了!”他們的桌子突然被重重一拍。
店主——一位絡腮胡的彪形大漢,身著卡哇伊的開領水手服,正生氣地叉腰:“你們這些混小子都給我滾出去!”
山田和他的小夥伴們痛哭流涕、連滾帶爬、連吐帶嘔地被趕出咖啡廳。
下半輩子,他們再也不亂搭訕漂亮妹妹了。
那一天,山田終於回想起了曾一度被妖魔鬼怪所支配的恐怖和被女裝大佬騙身騙心的那份屈辱。
……
女仆咖啡廳這邊。
阿由有些受到打擊,他下定決心的第一份工作,還是失敗了。
繪麻安慰式地拍拍阿由的頭:“那些人肯定是因為吃撐了身體太難受,所以看到格外可愛的阿由就被觸動得終於排空身體、一下子舒服多了。”
…聽完怎麼更難受了。
阿由垂著頭,沉默不語。
店主姐姐(?)頓時心疼地一把抱住阿由,嬌聲嗲氣地抱怨道:“哎呀,都是那些臭小子,不知道我店裡的姑娘多金貴、多可人疼的,下次再見到這種慫貨,見一個打一個,見一雙打一雙!”
彪形大漢殺氣騰騰。
阿由慢慢抬起灰暗的眼眸,點了下頭。
記住了,下次再見到他們,一個打一個,見一雙打一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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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由繼續在店裡作一個可愛的吉祥物。
隻可惜時不時有男孩子羞澀地來向他問電話號碼。
“…我沒有電話號碼。”阿由開口,低沉的聲音低低地傳入每個探訪者的耳裡。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的無動於衷,他死魚眼的功力又再上一層。
一、二、三,他在心裡默數。
果然,聽到他張開說話後,這些男孩子都是一臉驚悚、然後是恨不得自戳雙目般的悔恨,最後隻能霜打的茄子樣溜回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