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咒術師與死亡相伴,遊走在生與死的交界處。不光是自己的死、同伴的死,甚至是家人好友的死,還有無數被詛咒襲擊橫死於世的人,有時也不得不將被寄宿了惡毒詛咒的被害者殺死。”
“這需要強硬的意誌和動力,所以我們必須考核。但是,”夜蛾頓了頓,“你很特殊,有著強大的力量,卻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心性和**。也許我們不該打擾你,但是,現在情況特殊,被封印千年的特級咒物被喚醒、現代城市聚集起來的人口和**也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咒靈,一切波雲詭譎,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夜蛾校長沒有詳細說的是,現在風平浪靜的背後的確隱藏著一股格外邪惡、聚集成暗潮的氣息,以夏油傑這一特級詛咒師(即邪惡的咒術師)為首的特級咒物們正在暗處蠢蠢欲動、肆意犯下罪行。山田事件隻是一個開端,一個警示,它們注意到了這個孩子。
“你很特殊,有著強大的力量,卻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心性和**。”
…詛咒嗎,死亡嗎…無聊的麻煩事真多啊…
“哦,也許吧。”
“我請求你,幫助咒術師。”至少,不要走到咒靈的那一方。
“…哦,也許吧。”
“在咒術高專,我們會幫助你開發咒力這方麵的能力,同時保護你不被咒靈襲擊。”
真煩。
“…得到能力也沒什麼好處。”阿由的目光直視前方,卻是投入茫茫虛空中一般,“無論怎麼樣,人都是會死的。彆人往你心口開一槍,你就死了。”
“被捅傷,會死掉。”
“出車禍,也會死掉。”
“被流石洪水襲擊,死得更慘。”
完、完全不聽人話的小鬼。夜蛾的額頭蹦出青筋:“這些都是小概率事件,討論它們沒有意義,況且隻要你夠強,被捅傷不會死、出車禍也不會死。”
“那也沒用,得了病還是會死。”
“就算運氣好不得病,人終歸是要死的。”
“直美會死,繪麻會死,綱吉會死,伏黑會死,你也會死。”阿由的目光輕飄飄地落在夜蛾校長的身上,“在你死之前,如果不想活下去了,你還有很多死掉的方法。”
“上吊,窒息,跳樓,中毒。”
“就算變得再厲害也沒什麼好處。”
神聖的老年,死亡的黎明,從□□上攫取的時光,聖潔的死亡,頹廢的死亡,渴望的死亡,突然的死亡,意外的死亡,死亡——像草叢中踩出的小道,勞而無動,推而不起,並而無變,行而不達,言而無聲。
室內的幽暗都似乎融化在阿由的瞳孔裡。
氣氛並不低沉的本殿內,因此平添了異樣幽深不可測的感覺。
仿佛嘴邊就是咒靈呼出的氣息,手邊就是屍體冰冷的觸感,臉上也能感受到深海生物的湧動。
有些棘手。帶著墨鏡的夜蛾皺著眉頭,在心裡抱怨怎麼這孩子攤上了這樣糟糕的性格。他伸出手指使勁點點前方的阿由,生氣得像一個即將要掏出槍斃了不聽話小弟的頭領:“你在抱怨什麼?你在懷疑什麼?麵對自己喜歡的人被殺掉的時候,也要這樣哀嚎嗎?你的朋友,直美、繪麻、綱吉、伏黑,他們被殺掉的時候,你也要這樣置若罔聞?”
“想要找到答案就自己去找,不想要被留下就大聲說出來,不想麵對死亡就竭儘全力地奔跑、去抓住和朋友在一起的每一天。”
“沒有人喜歡失敗者。沒有人幫的了失去**的人。世界是為勇者而造的。我再問你一遍,你為什麼來咒術高專。”
不知道。
為什麼不知道。拋去“不知道”這個表象呢?
因為太宰老師的拜托?
不是。答案就在你的內心——你想要改變。“轉瞬之間的邂逅與離彆,要珍惜這些刹那。”你想要追逐那些光,你想要不再孤單一人,你想要有個朋友。
一個人是很悲傷的哦。似乎有個輕微到不可聞的聲音這樣說道。
悲傷?
歎了口氣,那個聲音像一陣微風便可吹斷的絲絮,它有些煩惱,阿由拒絕了一切,拒絕黑暗,拒絕光明,拒絕外部的一切,不知愛憎不知喜惡,不通人情也不曉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