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價格過高了。“冷靜下來的導演不屑,眼睛卻盯著羅蘭手裡那盒“櫻花魔術”。
“因為它是獨一無二的。”羅蘭搖搖手裡的糖果盒,發出清脆的聲音,聽聲音判斷裡麵還有大半盒,“很方便攜帶而不會被懷疑。不用擔心暴露了針孔和麻煩的鼻炎問題。由於特殊的原材料,連藥物檢查也不容易測出。”
“想想看吧,壟斷之後全美國,不、全世界的名流上層都會為了你而瘋狂。隻有你能生產,隻有你能把控。”
導演陷入了沉思。
羅蘭觀察著導演的神情,然後站起來舉起了糖果盒:“還有其他的姑娘要嗎?”
“哇,我們也要!”“真的假的!”“我先來!”看見阿比興奮狂亂的樣子,原本在遊泳池觀望的女士們全都圍了上來,“分我一顆!”“討厭啦我也要!”
被圍住的羅蘭將兩三顆糖果倒出在手中,笑眯眯地走到阿由麵前,趴到阿由身後:“好的,不過看樣子我們的保鏢先生也想試試,一直忍著真是辛苦了。”
“也分你一顆吧。”羅蘭用手掌將糖果倒進阿由的嘴裡。他一邊繼續安撫女士,一邊低頭湊到阿由耳邊快速而低聲道:“毀掉它,瘋狂點。”
對著阿由晃晃手裡的糖果盒,羅蘭笑著對女士們打趣:“哎呀,不愧是我們的保鏢,他一口氣全吞了下去了。這麼多量的話會發生很有趣的事哦。”
“好啦,下一位的幸運兒是哪位女士?”
鼓鼓囊囊著嘴巴,阿由麵無表情地咀嚼著嘴裡的糖果,…好膩,滿滿都是香精、色素這些人工添加物的味道。
完全沒有什麼興奮的感覺。哦…他們在騙人來著。所以是純糖果?
說起來,剛剛羅蘭說了什麼來著……阿由將頭轉到羅蘭那,對方看上去遊刃有餘地應對著熱情的女性們,實際手裡緊抓著糖果盒,脖頸處正悄無聲息地流下一滴汗水。
哦…毀掉糖果盒來著。還要瘋狂點。
阿由扯開一直繃著的領口,走過去拽起羅蘭抓著糖果盒的手,稍稍用力、迫使對方鬆手,然後接住掉下的糖果盒,一把捏得粉碎。
一團團的粉末自阿由手中飄落到地上。阿由注視著愣在原地的羅蘭,抬腳踩上那些粉末,來回重重又緩慢地碾壓幾下。
Ok嗎?
他麵無表情地望向羅蘭,瞳孔裡是獵食者對獵物緊緊逼迫的鋒芒。
鷹隼般居高臨下、陰鬱黑暗的氣質,在其他人的圍繞下又顯得疏遠淡漠。
極具毀滅性又具有難以言喻的危險魅力。
就像捏爆的是自己的頭顱,令人汗毛倒豎的氣氛在擴散,幾乎可以聞到空氣裡散發的不安的氣味,簡直要把人嚇得屁滾尿流。
“此外,”羅蘭艱難地張口,稍稍修改定好的台詞,繼續編造著謊言,“劑量太大的話,會陷入相反的狀態,產生狂暴的情緒和抑製不住的衝動,既可能冷靜而專注也可能發起殘忍的攻擊。”
“……太棒了。”良久,導演吐出了一口氣,發出毫不掩蓋的讚歎之聲,他深深癡迷在剛才的氛圍之中,“我正需要這種感覺。殺人狂魔、精神變態者、天才和瘋子,甚至還有該死的神聖性,”他語無倫次,“沒錯,就是這種感覺。Igotit!ohmygod,Igotit!”
他激動地走上前一把握住阿由的手,鄭重道:“你,有沒有興趣做我下一部劇的男主角?”
“為你量身定做,你隻要背幾句台詞…不、你什麼都不需要做,隻要像剛才那樣站在那,全好萊塢都會為你瘋狂的。”
毫無興趣。
阿由甩開對方的手,走回枝村的背後繼續當著背景板。
“羅蘭!”哭唧唧的導演轉而討好這位被無視的可憐人,“我要了!多少錢!我要了!那個年輕人,我要了!”
“不。”眼睜睜看著事情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了,羅蘭無奈扶額,“我們的員工概不出售。”
“羅蘭!!”導演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
鬨劇暫告一段落,阿由三人被安置在導演名下的一家酒店。
“羅蘭,”高高在上的名導演神情落魄,握著對方的手苦口婆心道,“你一定要幫我好好勸那個由先生。做保鏢太屈才了,我會讓他發光,讓他永垂不朽。無論多少錢我都會出的,拜托你好好和他說說。”
“哪怕隻演一部劇也好啊,”老淚縱橫的導演一把鼻涕一把淚,“哪怕有一部劇我也心滿意足了,我要讓他們看看什麼是真正的藝術,什麼是美。”
“好的好的,我一定會好好勸勸阿由。”羅蘭苦笑著應下了。
真是,他們辛辛苦苦籌劃了大半年,從流出“日本有個製造出不得了的麻藥”的傳言、到阿比的深入打探、偽裝和內應,結果意外撿到的小子直接打穿了牆壁直達終點。
沒打算穿過重重迷宮,卻意外乘上惡龍的翅膀一騎絕塵,讓人不得不心生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