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一頓、收住攻勢, 他看向不遠處用斧頭不斷阻擋衛善襲擊、又惡狠狠砍過去的大哥,眼見著大哥身上被劃破的傷痕和血液越來越多,桐馬強笑著咬牙道:“你們這些混賬”
是個完全的兄控啊。悄悄睜開一隻眼, 偷看桐馬擔憂兄長又不能上前的焦急模樣, 五條由摸摸下巴, 隨即對桐馬揚聲道:“你兄長挺強的,未必打不過衛善, 隻差一點磨練或者一點契機就會脫胎換骨。倒是你、估計一直被護在自己兄長背後,雖然有些本領卻夠不上他的成長速度啊。所以,”
“來,”五條由笑眯眯地對桐馬招招手, “我們再來快活地比劃幾下。”
混賬!對付一個無理取鬨的人次好的辦法是無視,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刀殺了,桐馬自知暫且殺不掉對方, 默默在心裡安排了上十出借刀殺人的劇情,便用與其兄長如出一轍的凶惡眼神盯住另一邊的打鬥,眼裡燃燒著怒火:“絕對會殺了你們。我們最討厭了,成群結隊的家夥們。”
“哈?”腦袋上冒出無數個問號, 五條由指指自己、指指衛善,然後指指這亞左兄弟兩人,深深地難以理解道, “說什麼瘋話呢?你們不就是兩個人, 我們也就是兩個人, 哪來的成群結隊?”
隻要他和大哥兩人就夠了,這個垃圾世界。
眼裡隻有大哥獨身挺出而上的身影,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無力感, 桐馬捏緊刀、陷入過去。
主君的罪即是家臣的罪, 年幼時因為他們家侍奉的主君犯下罪行、身為家臣的他們便被連坐,父親被處刑斬首、母親一貧如洗地徒徒病死,家族的四十七位忠臣為了給他們複仇也被全部處斬,他們兩人流落大街,大哥死死保護著他,哪怕他們兩人被盜賊襲擊綁去換錢,大哥也全力護著他成功適應下來、甚至支配全場成為首領,最終被官府圍剿時也是,孤身一人衝出去打掩護、讓他逃走。
大哥一直站在他身邊、對外界露出鋒利的爪牙,保護著他從隻會軟弱地哭著的無知小孩、跌跌撞撞地長成現在能笑著燒殺擄掠的盜賊。大哥總在孤軍奮戰,都是因為他太弱了靠不住,什麼都幫不上大哥,他無能為力
“喲——衛善,”五條由歎口氣,美人的心思就是難搞啊,他就是看不得美人垂淚的傷心樣子啊,“衛善大叔——衛善大大叔——行行好,我們快走吧。我都要餓死了,先找點東西吃再打行不行。”
啪,頓時將手中的刀收回刀鞘內,衛善閃避開追擊不休的弔兵衛的攻擊,幾下閃回五條由的身邊,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不是逃跑、是戰略性後退。衛善也很無奈,對麵的盜賊之首——弔兵衛實在緊纏不休,麵對強敵反而心生戰意,愈受傷愈興奮,愈見血愈凶性大發,簡直是個不知傷痛的野獸,而他要是真一刀把弔兵衛切了,一直暗戳戳盯著他的那個臭小鬼絕對會蹦起來大吵大鬨的——“賠我的玩具!”大概就是這樣一個場景。
“跑什麼啊?”不爽地把幾人高的大斧頭扛到肩上,野獸-弔兵衛十分不滿,“我還沒殺掉你啊。”
忽然,吸吸鼻子,丟下這三人,弔兵衛皺著眉毛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
哎呀,這家夥也發現了。咳咳,不好意思地捂住自己的嘴,五條由在臉上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喲,你們,彆看了,接下來的畫麵,少兒不宜啊。
撥開重重掩映著的茂密樹叢,跟著一馬當先的弔兵衛,奇異般安靜下來的四人走進一個彆有洞天的神秘地方,映入他們眼簾的是
——交纏著身軀,充滿愛欲的兩個女性的身影。
麵容是一模一樣的嬌俏可人,幾乎不著寸縷,一人在上、一人在下,勾勾纏纏,身軀重疊、神秘之處幾乎隱約可見。
眾人不由得瞪大雙眼。
雙胞胎嗎?化作人的妖怪?衛善首先反應過來,嚴肅著麵容,單手抵達刀、蓄勢待發,充滿著怪獸妖物的此處怎麼會有平常人。
被來者打擾,互相勾住對方脖子、形狀親密的雙胞胎看向來人。
麵色嚴肅的獨眼男人、穿著怪異一臉笑嘻嘻的黑發男,還有兩個一前一後站著嚴陣以待的男人,全是低賤的人類。
“為什麼這裡會有人類。”長發的攻方女性站了起來,麵色陰沉。
短發女性則一手指上自己臉頰,露出嬌柔的笑容:“好可愛的人類。”
“說得好像自己不是人嘛,你們是怪物的同夥嗎?”弔兵衛將斧頭扛在肩上,皺著眉厭惡問道。
“可愛~”短發女性麵帶紅暈,“你們要不要一起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