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姐一定讓你好好的!”
抬頭看天色已經發暗,王璿趕緊扛起黃豆往外走,到底是女孩子突然上了肩膀,壓的腿一彎。
王佳招呼要幫忙,讓王璿給擺到一邊騰出一隻手拉著。
“姐咱不鎖門嗎?”看王璿連頭都不回的往外走, 王佳擔心的問了句。
“放心,咱家剛死了人沒人會過來觸這個黴頭。除非...”王璿一頓,除非是那家豬狗不如的畜生。
要真是那一家子畜生,就算鎖上了門人家也會砸玻璃進去的。
一般村裡有罔死的,傳言這種人怨氣大天黑的時候都要鬨動靜,一般頭七之前村上人都會避一避,以至於現在走路上也沒遇見個人。
“姐,咱們是要去哪?”看王璿越走越往裡,王佳這就琢磨不出她的心思來。
“去彥博哥家。”叫聲哥也不是真有親戚關係,就是一個村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找了個稱呼。
現在又是假期,曹彥博肯定在家。
王佳這小孩子聽了都光皺眉,主要是曹彥博家一窮二白比他們過的還差,“咱能指望他家做什麼?”
王璿無奈的歎了口氣,“可隻有他家有可能會可憐咱們。”
曹彥博的父親原來是曠工,早些年地震給壓在下麵再也沒上來。曹彥博小小年紀沒了爸不說,媽這邊跟一夜之間也給哭瞎了眼,一家人的生活就壓在曹彥博的身上。
也幸好曹彥博是個爭氣的考上了醫大,一家人多少才算有個盼頭。
十來歲的王佳也跟著歎氣,原本拉著手改成了將人攬在跟前,苦人孩子早當家,看王佳穿自己的衣服晃蕩的跟討吃要飯的人似得,心裡就跟針紮似得疼。
終於到了曹彥博家,他家的大門還是早些年用木頭棍子定的柵欄門,牆頭也是用泥胚搭的矮牆頭,不過上麵安著碎玻璃渣子也算安全。
這會兒他家還沒舍得開燈,曹媽正坐在門台上揮著扇子趕蚊子,“王新亮那個人平時好吃懶做沒好名聲也就算了,你說他怎麼能做出賣孩子的事?”
“這要是賣大的也就算了,偏偏賣那個小的,這幸
虧是找著了,不然那孩子得受多少罪?”
曹媽淚窩淺,一邊念叨著一邊還得用袖子擦眼角的淚。
外麵買女人的無非是給自己的兒子要個媳婦,王佳這才十歲就跟了彆人,這要是好人家還能等幾年,這萬一碰到了畜生人家,連月經都沒來的小丫頭也不知道得遭什麼罪。
曹彥博正在劈柴火,呸呸兩口吐在手上把斧頭給抬高了,把最後一個木頭墩子劈完才說,“這都人家家的事,再說現在沒事也算她們命大。”
“話是這麼說,可我總想著你弟弟,那時候咱家窮不得不把他送人了,你說對自個的親閨女都能這麼畜生,咱那不是親生的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
早些年計劃生育查的緊,像他們這種超生的都被計劃辦的人打到家裡,曹媽這沒辦法了才給了村上一家比較富裕的人,後來人家搬走了連帶著那孩子也杳無音訊了。
這麼沉重的話題,曹彥博也就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隻端了杯水放在曹媽的手上。